中午,他們一起吃著車上的米飯?zhí)撞?,楚鴿看著窗外,他從未覺得車窗外的風景這樣好看過。
“感覺離春天不遠了?!背澱f。
“快了?!卑滋N醉把套餐里的一大塊牛肉夾進楚鴿的飯盒里。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擔心楚鴿吃不飽。
“蘊醉姐姐,你不用給我夾牛肉了,我這幾年都吃得很好?!背澪⑿χf。
“是一種習慣了。”白蘊醉說。
下午,他們到達黎城,楚鴿已經想象出了左凜氣急敗壞找不到他們的樣子。
徐尤尤在這時打來了電話,楚鴿對白蘊醉說:“等我一會,我去接個電話?!?p> 白蘊醉點點頭,乖乖地站在出站口等他。楚鴿走遠接通電話,視線卻始終停留在白蘊醉的身上。
“立刻來落沙大廈?!毙煊扔日f話的語氣很硬。
“給我個理由?!背澮廊恍惺轮斏鳌?p> “昨天左凜已經去過你們住的地方了,你以為在黎城沒有他的眼線嗎?”
“上次你特意叫我回來,不單單是為了讓我安慰蘊醉吧?是你給左凜通風報信的吧?”楚鴿冷笑了一聲。
“那是迫不得已。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如今我的解釋只有一個——我們總要堅定著前方的曙光?!毙煊扔鹊恼Z氣很堅定,十分認真,再沒有她之前給人的那幅輕佻感覺。
“什么意思?”楚鴿皺著眉問。
停留在楚鴿視線中的白蘊醉沖著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這種事情你一個人完成不了?!毙煊扔日f完,掛斷了電話。
她不能解釋太多,她篤定楚鴿這孩子為了白蘊醉會來找她的。
楚鴿分不清徐尤尤是敵是友,可是看著白蘊醉的笑容……徐尤尤畢竟是她的生母,她不會害白蘊醉的。楚鴿也對著白蘊醉笑了笑,快步走至她的身邊。
“蘊醉姐姐,你不要生氣……”楚鴿小心翼翼地說。
“怎么了?我為什么會生氣?”白蘊醉看著楚鴿那么害怕自己生氣的樣子,抬手揉了揉他的頭。
“一會我們要去見個人,是她邀請我們的?!背澱f。
不愉悅的預感從白蘊醉心中升騰,她在想,到底是誰讓楚鴿這副語氣?難道……楚鴿要帶她去見左凜嗎?
白蘊醉有些牽強地笑著,回應說:“沒關系,做什么我都陪著你?!?p> 在昨天聽聞了楚鴿這些年吃的苦之后,白蘊醉是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陪在他身邊彌補的。
“謝謝你,蘊醉姐姐。”楚鴿眼里流露著光芒。
“是去見左凜嗎?”白蘊醉求證著,她還是需要先讓自己有一些心里準備。
楚鴿沉默了。
白蘊醉看著楚鴿緘默的樣子,苦笑著說:“是我猜中了嗎?沒事,我和他的事情已經都過去了。”
“別再提那個人的名字了?!背潎@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他不想白蘊醉再回想起關于左凜的任何事情,再勾起那份并不美好的回憶。
“是去見……”楚鴿不知道怎么形容徐尤尤的身份,“去見徐阿姨?!背澱f。
“誰?”白蘊醉問,她對這三個字并不敏感。
“你的生母?!?p> 白蘊醉變得沉默了。
她獨自走上前去,回答了一聲:“嗯,好?!?p> 楚鴿知道她心里過不去那道坎,也知道她不能接受徐尤尤。讓白蘊醉傷心,他自己會更難過??墒菫榱税滋N醉的安全,他不得不這樣做。
“對不起?!背澑诎滋N醉的身后說。
“走吧。”白蘊醉沒有回頭,她知道楚鴿會一直在她的身后。
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落沙大廈。
徐尤尤站在大廈的門口等他們。也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輕佻,徐尤尤今天改變了穿衣風格。
她穿著一件卡其色的加絨風衣,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的簡約襯衫,下身穿著黑色的闊腿褲。風衣的腰帶被她隨意地系在身后,像是某個公司干練的部門領導人。
穿著這樣服飾的徐尤尤,在換了一種穿衣風格之后,她身上的氣質讓人更想深究。她的美是再樸素的衣服也蓋不住的,讓人忍不住想盯著她身上的每一處看,去探究那份被特意掩蓋的美。
白蘊醉故意移開目光,不去看她。徐尤尤說:“去我辦公室說話?!?p> 他們走進電梯,觀察著大廈里的人流。隨著電梯里的人一個個離開,電梯里只剩下了他們三個。
“?!?,電梯最終停在了徐尤尤按下的第三十三層。
這一層像極了賴溪公寓的風格,出了電梯,不到四米遠,就出現了第一道密碼門。
“這里是你的辦公室?”楚鴿問。
徐尤尤沒有回答,快速地輸入了密碼,說:“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