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是楚鴿!”他急切地說,生怕她認不出自己來。
“小鴿子,你長這么高了……”白蘊醉打量著他,看起來,他已經(jīng)比自己高了半個頭。
“你也長高了……比以前那么高、那么高的你,還要高?!背澱f。
在楚鴿的印象中,白蘊醉像是一根筆直的筆。
這時白蘊醉手里的包又拍在楚鴿的肩膀上,不過力度已經(jīng)輕了很多。
“廢話,我穿了七厘米的高跟鞋,不高才怪!”白蘊醉笑了。
楚鴿朝著白蘊醉的腳下看去,深吸了一口氣。
那細細的高跟,像是一把要殺人的利器。
“小鴿子,你多高了?”白蘊醉問。
“去年量的時候,是一米八六。”楚鴿笑著答。
“小鴿子,你還住在那里嗎?”白蘊醉邊走邊問。
楚鴿點了點頭,街道前方有一個小泥灘,楚鴿直接把行李箱抬了過去。
“這次回來,會留下來嗎?”楚鴿側了側頭,看向白蘊醉。
可白蘊醉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她不習慣于接應別人的目光。
“參加完婚禮就走。”白蘊醉如是說。
這次回來,也是因為白旗打了個電話給她,說:“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我的婚禮你不回來,別人會笑話我?!?p> “這些年你被笑話得還不夠多?”白蘊醉在電話里嘲笑著他,但還是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即刻訂了票。
路過夜色飛馳的景色,白蘊醉淺眠醒來,看到窗外一片漆黑,只覺得安逸。
白蘊醉想到還沒有回答楚鴿的問題,只得模糊又敷衍的說:“還不知道呢,再說吧。”
“待會去吃奶奶做的飯吧?”楚鴿神色欣喜的問。
“再說吧?!卑滋N醉抿了抿嘴,仿佛和這個小孩說話有些累。
“蘊醉姐姐,怎么連我都沒認出來?”楚鴿輕輕問。
白蘊醉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雙手放在楚鴿的肩膀上,仔細盯著他,認真打量。好像不這樣做的話,這個小孩就會生疑自己說的話一樣。
“因為你勻稱了些、高了些、男孩子的四年,完完全全可以從孩子長成一個大人。你已經(jīng)不像那個小鴿子了,像走在時髦前段的男模?!卑滋N醉說。
楚鴿皺了皺眉,這番客氣又挑不出毛病的話,總是讓他覺得心里澀澀的。
“男?!N醉姐姐,你是在取笑我嗎?”楚鴿問。
白蘊醉從額前抓了一把頭發(fā)向后捋去,隨性又利落。她說:“不是取笑你,是夸你?!?p> 白蘊醉向前走去,一身干凈簡潔的穿著,卻偏偏配上了一雙七厘米的裸色細高跟,窄窄的黑色西裝褲把她的小腿拉得更細長了些。
按照白蘊醉的話說,可衣冠不整出行,但必高挑立于人群。穿上高跟鞋的白蘊醉,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一步一步踏出清脆的步子來。如此堅定,如此冷漠,像是個路過家鄉(xiāng)的旅客。
而這樣的白蘊醉,一身簡潔也是矚目的。那樣清冷的氣質仿佛平添給了她幾抹高貴的模糊感,她像是從破碎惆悵的膠片色電影中走出來的人物。簡簡單單幾個動作,就可跟著歲月被人們拿來反復欣賞。
而楚鴿,外形同樣卓越,可氣質依然帶著一股乳臭未干似的孩子氣。這樣精致出眾的五官,在白蘊醉面前,也似乎變得沒有攻擊力一般軟綿綿了。
楚鴿一直拖著白蘊醉的行李箱,走到某個窄窄的小巷口。
四年過去了,這里還有沒有安聲控燈。穿過只容下得兩個人并排走過去的小走廊,才出現(xiàn)兩棟墻壁灰灰的樓房。
樓下放著幾輛自行車,和幾袋裝滿了塑料瓶的麻袋。
多少年了,這里還是像是個貧民窟一樣。
白蘊醉和楚鴿對望了一眼,然后走上了右側的那棟樓。
曾經(jīng)的白蘊醉住在三樓,而楚鴿的家住在一樓。
如今三樓的門敞開著,門口站著一個黑色垂肩長發(fā)、白皙小圓臉的女人。
“你好,白蘊醉小姐,第一次見面?!迸苏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