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胡星河的這個報價,主任心里樂得屁顛屁顛的,庫管員也暗笑胡星河是個大傻瓜,你想啊,一千塊那得是多大的一筆錢?。?!你呀,愿意要就要吧,要是我兒子我得打死他個王八羔子!
可胡星河缺錢嗎?他有的是錢。他之所以給一千的價就是怕后期街道再來找他,找不著他可以找他姥姥啊,到時候要多麻煩有多麻煩?,F在他多給點,以后要是街道反悔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張嘴不是。畢竟在八零年一千塊可是一筆大錢哪!
別看老郝喝的二麻二麻的,占便宜的事他可不糊涂,趕緊讓庫管員帶著胡星河去財務室交錢。
胡星河交了一千塊大團結,拿了一張收據,還和郝主任商定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整理倉庫。
這事對郝主任來說就不是個事,讓庫管員把倉庫和里面大院的鑰匙交給胡星河。在他想來,這個禮拜你愿意咋折騰就咋折騰,一個星期后自己來接收倉庫就行了。
這倉庫里的東西裝的太滿,胡星河也沒辦法一件一件的查看,而且灰塵很大,不打掃一下根本不可能往家搬哪,就算是裝到空間里,也得干干凈凈的不是?
天色漸暗,胡星河也就先回家了,不然姥姥在家里也著急。
回到家,姥姥看到胡星河跟個灰猴子似得,免不了又嘮叨了一陣,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晚飯之后,胡軍又被外面的口哨給勾搭走了,胡星河來到臥室隔壁的倉庫,看著這些桌椅板凳,摸著光滑的材質,心里跟吃了蜜似得,別提多甜了。
至于院子里的面板,回來的時候他就順手收進了空間。老太太歲數大了記性不好,經常丟三落四的,只是吃飯的時候嘮叨了一句面板把她的草地壓壞了,讓他趕緊搬走,胡星河也就緊著聲地答應了。
第二天太陽剛剛射出第一縷陽光,朝霞一點點開始染紅天空,姥姥和胡軍都還沒起床呢,胡星河就打開了街道辦的里院大門。
前院的門衛(wèi)老頭正在打瞌睡,被胡星河給鬧醒了,心里還有點不痛快,可一根鳳凰煙就把他徹底收買了,畢竟辦事處誰都知道這個買他們破爛的小伙子,而且還把鑰匙給他了。
打開倉庫大門,打開電燈,胡星河就開始往院里搬東西。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四周也沒有人,門衛(wèi)老頭離他這個院子還有一百來米遠呢,他可以放心的使用自己的金手指。
他把庫房里的東西不管好壞,也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收進空間里,然后來到院里再挨個的放出來。
來回的幾次,就把四分之一的東西搬到了院子里。
此時天光大亮,街道辦的工作人員也來上班了,隔著很遠都能聽到前院有人在打著招呼,嘻嘻哈哈的說著家長里短。
胡星河找到了辦公室的大姐,說要找十個大媽,幫著給東西擦擦灰,每天給兩塊錢。
大姐一聽有這好事,立馬答應,轉身去轄區(qū)找和她關系親近的人去了。
半個多小時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十個大媽大嫂拎著水桶、臉盆,帶著毛巾抹布就來到了里院倉庫這兒。
胡星河讓她們打來清水,開始擦洗家具上的灰塵。
“大媽大嫂,我們這活就是把灰擦干凈就行。”
“我們先說下程序,嗯,就是打掃順序啊。”
“先用雞毛撣子把柜子上面的灰掃嘍,然后清水擦三遍?!?p> “記住,一定要輕輕的擦,別把上面的油漆擦掉嘍,擦完之后,放到大樹底下陰干就行了?!?p> “明白了嗎?”
“明白啦。”這些大媽大嫂心里一喜,這活好干,還輕巧不累,一天兩塊錢,這好事哪找去?!干。
“你們慢慢干著,我晚上再來給你們發(fā)工錢?!?p> 老娘們本以為全部干完了才發(fā)工資呢,誰成想人家晚上就發(fā),這,這真是意想不到的驚喜啊。
胡星河把倉庫大門一鎖,就走了,這群老娘們就自己在院子里開始擦洗家具。
先去逛逛百貨商店,然后去八雜市的自由市場轉轉,在搗騰舊家具的攤子上買了幾個小的舊物件,胡星河也就走了。
時近中午,胡星河就準備回家吃飯了,畢竟這兒離家很近也就幾百米遠。
正往回走,在八雜市的邊上,胡星河發(fā)現了一家國營的寄賣商店,要不進去看一眼?
在進門的瞬間,他手里淘換來的小東西就進了空間。
寄賣商店里面的空間還真不小,寄賣品的種類很多,在柜臺外邊是各種自行車和家具,大型的落地座鐘,竟然還有幾對大賞瓶緊靠著墻壁。
柜臺里邊的東西更豐富。
玻璃柜臺里是各種名貴的手表、相機、首飾、玉石把件;在柜臺的身后柜子里,掛著各種大衣、外套、帽子等等衣物,什么毛呢的,皮毛的,絲綢的,各種材質各種花色的東西讓人眼花繚亂。
哎吆,這是個好地方啊。重要的是這里的東西雖然是舊貨,可它不要票啊,不要票,不要票!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一圈轉下來,胡星河趴在玻璃柜臺前挪不動步了,手表、相機這些好玩意真多,很多都還是名牌,國產的進口的都有。
“那什么,同志,把這塊表給我看看?!?p> 商店大姐直接把那塊表拿了出來,胡星河不管這表實際情況怎么樣,光看它的商標就抑制不住激動了。
表盤上的那個皇冠在胡星河的眼前晃動,這,這不是勞力士么!這就是勞力士。不過這只表的水晶表蓋嚴重劃傷,摩擦的已經有點朦朧了,灰突突的,要不是那個皇冠的標志比較大,胡星河還真看不出來這塊破表是啥。
皮革的表帶已經破損很嚴重了,手表四周的鋼制外殼也有劃傷。胡星河拿著手表對著光線仔細的觀察,發(fā)現表盤里刻有一個數字,1926。
這絕對是一塊古董級的好表,必須拿下。
“同志,這塊表多少錢?”胡星河試探性的問。
“這是客人寄賣品,要價五百塊?!?p> “……”胡星河表示這是天上掉餡餅。
“這表太貴了,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
“不用,就這塊,開票吧?!?p> 在大姐一臉驚色中,胡星河把這塊表戴在了手腕上。好在這表的表帶再破也能戴上,不然胡星河還只能拿著走了。
中午回家吃了午飯,胡軍又沒影了,胡星河就在自己的房間里午睡。說是午睡,可他卻銷上了房門,進入空間里,把玩了一陣搟面杖和厚重的面板。在空間外面,面板沉重的不得了,要四五個人才能移得動,在空間里,胡星河一個意念就可以把它移動到任意位置。
這個大面板以前是個什么物件,胡星河并不知道,但他想象不是桌面就是床板,可想想好像也沒誰家用這么厚的床板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空間里玩了一陣,他就躺著迷糊過去了。
等他醒來,一看表,好家伙,這都下午四點了。
嗯?等等。
不對,自己剛買的這塊表不對!
原來不是一塊破表么,表蒙子都花的看不清表針了,怎么現在表蒙子晶瑩剔透,看得表盤清清楚楚的,指針和表盤上的鉆石也熠熠生輝了。
再看這個鋼制的外殼,就跟新的似的,閃閃發(fā)亮。表帶誰給我換了?一個嶄新的牛皮軋花表帶還帶著一股皮革的特有氣味。
我去,見鬼了?!等等。他突然又想起舊錢變新錢的事了,自己以前還幻想過舊東西變新貨呢,這不,就實現了么!
我擦,還真能??!
以前那是他的意淫,就是想想而已,誰能想到這會成真啊?!
他看看手腕上的嶄新手表,再看看一邊的大面板和搟面杖,這兩樣可沒什么變化。
胡星河卻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古董變新貨,自己哭都找不著調!
好在還是原來的樣子,還好還好。
可,為什么手表變新了,這面板沒變化呢?這個疑問一直就在他心里縈繞,就算到了街道辦的倉庫,他也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