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而響起的話驚一跳,程潼恩回過神回望他。
良晌消化完他的話,面無表情“噢”了聲,而他已退回了洗手間內(nèi),她偏頭望向落地窗。
窗簾不知何時打開的。窗外沒有陽光,屋里暖洋洋,卻仍感覺外面的寒風(fēng)透過玻璃吹進(jìn)來,身上感覺都沒那么暖了。
一轉(zhuǎn)眸,床頭柜上的紅色絨盒落入眼簾,心神滯了滯,不想理會的翻身向另一邊閉起眼。
卻一不經(jīng)意,頭枕在了商雋起的枕頭上,鼻息間飄入專屬于他的熟悉味道,香味中混著男人味。
比靳宸西的好聞,她一直都這么覺得。
商雋起從洗手間出來,見她躺到了他的位置,眸色微爍間步腹停頓了頓,繼而拐進(jìn)衣帽間。
程潼恩總算起床。
下床時正好看到他低頭戴腕表從衣帽間出來,從上到下衣著挺括,臂彎搭著鐵灰色大衣,她微訝了訝。
“今天去公司?”
商雋起輕“嗯”了聲,抬頭望了眼她,沒有多余的話,腳尖往房間門口走。
“你還要輸液?!?p> 身為醫(yī)生,以及他名義上的妻子,程潼恩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晚上再輸?!彼^也不回走了。
見狀,程潼恩打消了勸他的念頭,何必拿熱臉貼冷屁股,身體又不是她的。
洗漱的時候,江迷打電話來,約了見面。
換好衣服下樓,商雋起還在吃早餐,她在桂姨的招呼下坐到餐桌前。
見她一身要出門的衣著,商雋起眸色不動聲色微沉,但只是問她:“出門?”
程潼恩輕“嗯”了聲,沒有別的話。
“我讓你在家休養(yǎng),你非要往外跑,你是醫(yī)生,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彼龡l斯理地說,沒有先前那般比她本人還著急的關(guān)切。
相比之下,淡了許多。
程潼恩也感覺到了,直覺與周念璃鬧的這一出有關(guān),而這,不就是周念璃她的目的嘛。
“你也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彼源嘶鼐?。
后知后覺的商雋起才意識到,她對他的說話態(tài)度,是在學(xué)他對她的說話態(tài)度。
明白過來,他心情莫名染了絲輕悅,偏頭看向她,她正在喝牛奶,唇角邊沾了淡薄的牛奶汁。
“程醫(yī)生,你的報復(fù)心其實也挺強(qiáng)的?!?p> 嗯?
程潼恩轉(zhuǎn)頭看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哪里看出我報復(fù)心強(qiáng)了?”
她是有報復(fù)心的。
“大少夫人,我剛收拾房間,看到您的東西落上面了?!?p> 桂姨的話驀然插進(jìn)來。
他們雙雙看過去,桂姨將被她遺忘在床頭柜上的紅色絨盒給他們看。
這意思程潼恩不懂,商雋起秒懂。
“桂姨,你得好好開導(dǎo)一下大少夫人,她說戒指礙手礙腳?!彼f罷轉(zhuǎn)眼看旁邊的小女人,見她一臉憋屈的表情,暗暗勾唇。
這戲,是越演越覺得她挺有意思了。
桂姨便笑著對程潼恩說:“大少夫人,這是少爺特地挑的,就憑這份心,礙手礙腳算得了什么,是吧?”
程潼恩超級想打這個腹黑男人,明明就是她挑的,偏偏她還不能明說!
“桂姨這么一說,是那么一回事哈!”
為了把戲演足,商雋起伸手拿過絨盒打開,修長的手指捏起戒指,然后拉過她左手,輕輕套進(jìn)她的無名指。
程潼恩被他的舉止驚懵住,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漸漸感覺炙燙。
他有必要親自給她戴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