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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嫣先發(fā)制人將林一銘的話給駁了回去,在急診室工作多年的她知道怎么高效率地去工作,“林主任,別站著了,快來干活!”她已然掌握了主動權(quán),兩小時后,他們已經(jīng)將病案室恢復(fù)了原貌。
喬嫣和林一銘一前一后向公交站走去,林一銘走得很慢,其實(shí)除了腦袋這一塊還清楚著,四肢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剛才教訓(xùn)白晴晴逞強(qiáng),他清楚自己現(xiàn)在手指也夾不住紙了,他邊走邊用手在后腰輕輕敲擊來緩解疼痛。
“林主任,你家在哪???”這個問題其實(shí)是喬嫣早就想問的,她可不想這么頻繁地和林一銘在公交上偶遇。
“XX家園”林一銘說了一個小區(qū)的名字,她心里哀嘆了一聲,果然他們住在同一條線路上,如果要繞道而行,那可能要多花一個小時才能回到家,看來想要避免偶遇,只能選擇與他錯峰上下班了。
“你住……哪?”林一銘問,好像很不滿意騙他主動坦白,她竟然不自報家門,此刻用一副上當(dāng)受騙的眼神看著她,喬嫣忙也將自己的住址說了出來,以后真的偶遇,也可以不會被他當(dāng)成故意尾隨了。
“哦。”林一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表情和行動完全不符,他們住在一條公交線路上也非她所愿,憑什么他先擺出一副倒了八輩子霉的樣子呢?
喬嫣氣鼓鼓地上了公交,乘客不多,后排還有一個座位,她驚喜地走過去,腰膝酸軟得她急需要坐下來休息一下,這時一個身影從她身旁掠過,搶先一步在那個位置上坐了下來,搶座的人竟是林一銘!他完全沒有紳士對女士該有的承讓禮儀,坦然地坐在了那里,頭靠在車窗上閉起了眼睛。
林一銘其實(shí)完全沒有要搶喬嫣座位的意思,本想坐出租回家的,可一輛都沒有攔到,只得坐上了公交,他的腰疼的像有人拿斧子在用力砸,不坐在這張椅子上,他可能要癱坐在地下了,而身旁的喬嫣,他只能自私地認(rèn)為她還能堅持一段路。
喬嫣咬牙切齒地站在林一銘身旁看著他,怎么就沒有人關(guān)注他們呢?沒人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在和她這個女人搶座位嗎?人們好像只關(guān)心自己手里的手機(jī),至于他們倆誰坐著、誰站著,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林一銘肩上的包滑到了地下,他好像真的睡過去了,喬嫣猶豫了一下,將包撿起來放到他的腿上,能怎么辦呢?看著他蒼白且沒有血色的雙唇,她心里嘆了一口氣,如果只憑工作量來計算,這座位理當(dāng)讓給他。
公交遇到障礙顛了一下,林一銘靠著車窗的腦袋隨著公交的搖晃就向后甩去,喬嫣下意識地伸出手,將手掌擋在他的頭后,再緩緩將他的腦袋扶穩(wěn)重新推向車窗,他頭發(fā)還仍有在病案室沖洗時留下的濕意,使她的掌心涼了一下,剛想轉(zhuǎn)身走開,這一站點(diǎn)卻又上來許多乘客,不放心地看了看他腿上放著的包,她只得像個守護(hù)神一般在他身邊站下來。
“咳咳咳。”身邊有人大聲咳嗽著,喬嫣看著身旁這位假裝咳嗽的阿姨,是剛從這一站上來的,手里拎著滿滿兩袋子蔬菜,此時一邊大聲咳著,一邊極不滿意地盯著林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