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府郡主10
阮儂呼出一口氣,“說真的,今日若不是公主,恐怕我也是有些吃力的。”
南煙眉眼盈盈,“嫂嫂做的已經很好了?!?p> 阮儂眼中藏著溫柔,“還不夠啊,”她看著一群小娘子們,一次宴會就如此喜悅,不禁想到她那個世界,三三兩兩的好友結伴同游,沒有顧忌和流言,有自己的能力,不用去依靠誰。
她心中藏著一絲渴望,迫切的想要改變些什么,她擁有了這個身份,甚至可以更進一步,那么就不甘心碌碌無為。
“嫂嫂想做就去做,無論如何,晏晏都是支持你的?!蹦蠠熉曇舨患膊恍臁?p> “晏晏,你和別家小娘子當真是一點兒不同?!比顑z輕聲開口。
南煙手指撐在小桌子上?!吧┥┮沧屛夜文肯嗫础!?p> 阮儂手指輕輕蜷縮,“晏晏,我,”她輕咬唇瓣,“晏晏有沒有想過,提升女子地位。”
她似鼓足了勇氣開口,鼻尖因此沁了汗水。
南煙雙眼劃過光芒,“晏晏還在想,嫂嫂什么時候才會開口。”
她看著阮儂驚詫的目光,“我自然不甘心如此,既能幫兄長謀奪,為何不在跨的大一點呢?!?p> 阮儂喃喃低語,“若不是你行為舉止實在是,我當真以為你也同我一樣了?!?p> 南煙似有些疑問,“嫂嫂說什么?”
阮儂笑了笑,“無事,只是有些想家了。”她眉間有些悵然。
南煙握住她的手,“終有一天嫂嫂能得償所愿。”
阮儂故作輕松,“沒事,反正現(xiàn)在你們在的地方,也是我的家?!?p> 黑夜的到來也意味著血腥,陽光下不敢做的事,在深夜肆無忌憚的出現(xiàn)。
雍親王府這個被帝王忌憚的地方自然也不能幸免。
一波又一波的殺手,在暗色的遮掩下沖出,只為了他們主子的一個命令。
他們要殺的人是南煙,彼時南煙坐在王府正院里,同阮儂對飲。
風輕吹帶來的血腥味讓南煙唇瓣微揚,“你看,連那高臺之上的帝王都知道,最該死的人是誰?!?p> 她拉開門,正正好幾個殺手躺在院子里,鮮血染紅了地面,在月光下更顯暗紅。
藏松心內一驚,“小郡主?!彼Z氣有些緊張,“外面危險?!?p> 南煙輕攏了攏衣擺,姣好的面容上笑意溫淺,“這條路不好走,我總要習慣?!?p> 看的出她的手有些顫,卻依舊固執(zhí)的看著地面的尸體,她在適應這些,似乎察覺到藏松的欲言又止,她再次開口,“藏松,兄長習慣的,沒道理我要躲著?!?p> 手被握住,阮儂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旁,“晏晏,你說的沒錯,夫君要走的路太長,而我不應該成為拖累?!?p> 說實在的,阮儂更加害怕,她來自和平年代,如今卻要直面一大堆尸體,對她的沖擊可想而知,可她知道總有一天她要面對,只要她還是南朝的妻子。
藏松看著這一幕,一個大老爺們只覺得心尖微酸,主子這些年經歷了什么,只有他們知道,但還好王妃和郡主會一直在。
于是,等南朝披星戴月的回來,就看到自家王妃和妹妹直勾勾盯著地上的一堆尸體,那眼睛眨也不眨。
聽到腳步聲,南煙和阮儂齊齊抬頭,“兄長/夫君。”二人異口同聲。
南朝一身玄色長袍,手中的長劍滴著血,南煙拉著阮儂一跑過去,“兄長有沒有受傷。”
阮儂雖然沒有說話,可盈盈水眸中卻溢滿了擔憂。
南朝看了眼手下意識將長劍放在身后,“沒有,都是別人的血?!?p> 隨后他抬頭冰冷的眸子劃過藏松一眾侍衛(wèi),“誰讓王妃和郡主出來的,若是驚擾了她們……”他的話戛然而止。
阮儂的手輕輕的牽住他有些粗糙的手,清靈軟語透出幾分信任,“夫君,是我和晏晏主動出來的?!?p> 她抬起頭貓兒一樣的眼睛里閃著光芒,“我也想為夫君做些什么,就從第一步開始。”
南煙看著這一幕,在一旁偷偷的笑,此時的場景略微有些詭異,也許是在一群尸體面前這么溫馨有些不好,南朝板著臉牽著自己的王妃走進臥室。
阮儂的手里還握著一個小尾巴,三個人排隊一樣進了內室,留下藏松和隨后而來的藏柏面面相覷。
還是藏柏反應快,“快些處理了。”
侍衛(wèi)們這才各司其職,不一會兒整個王府就恢復了正常。
此時內室,阮儂和南煙乖乖站在南朝面前,像兩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南朝則是坐在椅子上,長劍被他丟在了軟榻上,“說吧,剛剛怎么回事?!彼曇衾涿C,讓兩個人不自覺互相靠近。
阮儂暗搓搓拉了拉南煙的袖口,南煙回給她一個無辜的眼神。
阮儂眨了眨貓眼,難得的出現(xiàn)了緊張的情緒,這一幕怎么有一種自己早戀被教導主任抓包的感覺,這個想法讓阮儂一下子囧住了。
南煙小聲開口,“兄長也累了,快些洗洗休息吧,晏晏就不打擾兄長和嫂嫂了?!?p> 說完她一個小碎步,用讓阮儂震驚的速度風一樣離開了。
阮儂僵硬著抬頭,正對上自家夫君有些深幽的雙眸,“咕咚”她不爭氣的被美色所迷咽了咽口水。
這邊,南煙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慢慢停住了步伐,隨后理了理衣裙,慢悠悠走了出去。
此時月朗星稀,地面干凈整潔,剛剛的一切像一場夢,妙書妙棋看到她出來,大松了一口氣,“郡主?!?p> 妙書打著燈籠,妙棋扶著她,藏柏帶著侍衛(wèi)跟隨在后面,護送她回到了沁晏院,這才隱沒在夜色中,侍衛(wèi)們則安靜的護衛(wèi)在院子外面。
進了房間,南煙開口吩咐,“準備熱水,我要沐浴?!?p> “欸,奴婢這就去。”妙琴連忙出去吩咐。
等到躺在床榻上,南煙才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她微微合攏眸子,放松下精神陷入了沉睡。
皇宮中,慘叫聲響起的瞬間又戛然而止,魏元帝一身明黃色褻衣,手中的劍上沾著血,一個長相妖艷的妃子死不瞑目,就那樣赤裸裸的躺在地上,鮮血從脖頸處落了滿地。
他收回長劍,冷颼颼的開口,“拖出去扔到亂葬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