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發(fā)妻
寧鳳章帶著兩只烤鴨離開,秦家又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平靜。
只是縣里卻整日能聽到哀嚎聲,官差在華陽縣以及地方村子到處走動,就為了督促那些壯丁早日出發(fā)。
多少人家的父母妻子紅著眼眶,依依不舍的送兒子或丈夫踏上征途。
她這幾日在縣里走動,看到的多數(shù)是長子被留在家中,同時也瞧見了韓二牛。
站在胭脂鋪前,老板娘瞧著被官差催促著的男人們,臉色有些蒼白。
“我大伯去的,公婆在家里哭了兩天,眼都腫了?!?p> 秦鹿做不到感同身受,卻也覺得這些人多少有些可憐。
“倒是很少有長子被推出去的?!?p> “誰說不是呢?!?p> 韓二牛心里再不愿意,最終還是被差役趕著奔赴戰(zhàn)場,這一路都是長途跋涉走著去的。
不是沒有人想著逃走,可是在最開始,差役就將逃兵后果告訴他們了。
一旦逃走,輕者處死、懸尸轅門,重則一伍連坐,最嚴(yán)重的會夷三族。
聽到這些,韓二牛縱然再懼怕,也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哪怕心里對父母和大哥生了嫌隙,卻得為妻子和兒女考慮。
告訴自己這場戰(zhàn)爭的規(guī)模可能不算大,否則的話十里八鄉(xiāng)都看不到什么男人。
別說青壯年,就算是上了年紀(jì)的也得被趕去戰(zhàn)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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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有了錢,秦鹿也沒想買下現(xiàn)在的宅子。
她和兒子的未來絕不會局限在這座小縣城里,日后還要去更繁華的地方。
不過銀子寬松了,日常的生活倒是更精致了些。
前幾日,寧鳳章特地帶來一些上好的茶葉,如此倒是能趁著空閑,享受一下下午茶時光。
韓鏡帶了一些紙張送給白秀才。
別看白秀才讀書多年,甚至還教了近十年的書,這么好的紙張確實(shí)沒用過。
“你這是哪里弄來的?”撫摸著眼前潔白如雪的紙張,白秀才手在發(fā)抖。
韓鏡道:“別人送的?!?p> “你自己用就好,老師用不到這么好的紙。”他又不著書,根本用不著。
況且質(zhì)量如此好,價格自然不低。
他用不免有些浪費(fèi)。
“老師莫要推辭,家里還有許多的,學(xué)生足夠用了。”
做官后,他從不會為這些東西費(fèi)心思,娶了尚書之女,妻子都會幫他準(zhǔn)備妥當(dāng)。
后來官職不斷提高,即便沒有岳父照拂,府里的管家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也就是剛重生的這些日子,看到洇墨嚴(yán)重且色澤泛黃的紙張,最初有些不適應(yīng)。
由奢入儉難,沒辦法的事兒。
得到了這般好的紙,白秀才心中興奮,接連考校了韓鏡近一個時辰的功課。
聽到學(xué)生對答如流,他覺得此生是沒什么遺憾了。
一把年紀(jì),如若能培養(yǎng)出一位出色的弟子,也便足夠了。
華陽縣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一個廩生出現(xiàn)。
大盛朝通過科舉入仕的平民極少,朝中官員幾乎都被世家大族所掌控。
對于這點(diǎn),普通讀書人即便是痛恨,也莫可奈何。
秦鹿知曉這些,這代表著朝中的各大官職,幾乎被世家大族所壟斷。
商業(yè)壟斷都是極為惡劣的事情,更別說是官場。
普通人想要平步青云,基本靠的入贅。
比如韓鏡,說得好聽是尚書府的乘龍快婿,實(shí)則被朝中重臣榜下捉婿,說到底算半入贅。
否則的話,人家憑什么要將資源傾斜到你的身上,給族中子弟不是更好。
韓鏡對官場甚至熟悉,可謂了若指掌。
他有兩個女婿,也是靠著這種方式招攬到自己門下的。
自己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蹦跶。
上輩子韓家落魄的太快,幾乎沒給女婿反應(yīng)的機(jī)會,也跟著掉了腦袋。
如果時間再長一些,恐怕兩個女兒就會被休掉。
他坐在椅子里,不知不覺的想起了發(fā)妻。
哪怕后來自己多寵幸妾室,對妻子卻是保持著最起碼的尊重。
正因如此,岳父對于自己納妾并沒干涉。
男子納妾,天經(jīng)地義。
即便是岳父,也是有三個妾室。
妻子是個端莊優(yōu)雅的女子,對自己的決定幾乎沒有反對過。
后來他納了妾,她也幫著處理的挑不出任何錯處。
或許在她心里比誰都明白,她這位首輔夫人的位置,穩(wěn)若磐石。
不管有沒有尚書父親在上邊壓著,韓鏡是絕對不會做寵妾滅妻之事的。
也是因為之前有寵妾挑釁到她的頭上,韓鏡知道后,迅速的將其發(fā)賣,給了韓夫人足夠的底氣。
若再來一遭,韓鏡或許還會娶對方過門吧。
也可能是被母親這段時間所影響,甚至是上輩子享受夠了,心態(tài)發(fā)生了一些改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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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p> 秦鹿從碼頭買了兩尾魚,挎著竹籃往家里走。
在進(jìn)入一條胡同的時候,遇到迎面而來的男人。
男人長得還算不錯,穿著也稍稍體面,一身白色交領(lǐng)袍倒是頗有幾分瀟灑。
聽對方叫她,秦鹿心道,這應(yīng)該是韓老四。
韓福生最初還以為認(rèn)錯了人,和對方視線碰撞到一起,尚帶著三分好奇。
他知道三嫂在家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只是作為一個古代土著,他并沒覺得哪里錯了。
對于三房鬧著分家這一點(diǎn),韓福生是不贊同的,對三嫂的看法就是無理取鬧。
做媳婦的,有哪個不是孝敬公婆。
她倒好,居然覺得遭到了公婆的磋磨,分家都鬧得極為不堪。
心里如何想的,卻不會表露出來。
“真的是你?!表n福生面帶笑容,“聽爹娘說三嫂帶著狗蛋離開村子,沒想到你們也來到縣里了?”
秦鹿對韓家的人都打心底里厭煩,哪怕和這位小叔子平時幾乎接觸不到,依舊厭屋及烏。
這也幸虧是平民百姓,如若是官宦人家,父母健在就分家是堅決不允許的,一旦發(fā)生,杖五十,還要罷官。
父母過世后,須得守孝期滿才能分家單過。
這就是大盛朝的律文規(guī)定的。
“有事嗎?”秦鹿冷著臉問道。
韓福生愣住,這樣的三嫂是極為陌生的。
以往接觸到的她,是個瑟縮怯懦的人,和人說話甚至都不敢抬頭,更不敢大聲。
眼前的女人目光冷湛,脊背筆挺,甚至還帶著幾分的不耐。
席妖妖
呦呦的男票沒苗頭,兒媳婦先定下來了。 或者是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