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秦重對于秦家很重要,可是對于他對于他們藥王山同樣重要啊,不只是因為秦重是自己家妹妹的小兒子,更是因為秦重是秦家現(xiàn)任當家人秦臻軒的老來子,他可是親口承諾過,他能醫(yī)治好秦重的,如今······
哎,一聲無力的慰嘆,從他的口中無奈的發(fā)出來,現(xiàn)在可真是一個歷史性的大難題了,他要如何做才能完美,神醫(yī)莫正坤難得的想到了醫(yī)術之外的問題,一邊心疼老妹的同時,也糾結藥王山后面的前景,更難過這個可以當孫子的外甥,這孩子啊,英年早逝這四個字你讓他怎么能說出口啊。
是的,被女孩哭喊聲吸引過來的老人,就是有著神醫(yī)之稱的莫正坤,也是秦家當家人秦臻軒的大舅哥,更是秦重老娘白珍珠的同父異母的老大哥,如今一代神醫(yī)也因為眼前的情況頭皮發(fā)麻了起來。
虧得這些年來他自認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醫(yī)藥本領,一度信誓旦旦的給了秦臻軒夫妻保證,他能醫(yī)治好九冶,沒想到他努力了這么些年,本以為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完全醫(yī)治好的方法,誰成想啊,他的新方法竟然沒有扛過這小小的外傷,還成了病弱外甥的催命符。
看著那刺眼的殷紅,第一次莫正坤有了不敢面對病患家屬的愧疚感,他不敢見自己家老妹,更是愧對老妹,還無法給秦家秦臻軒一個交代。
先不說這些年因為九冶的原因,秦臻軒對他藥王山的支持,無論是秦家的還是秦臻軒私人的,他都是做到了最大最全面話,另外一個原因就有點難說了,畢竟那算是自己的私心了吧,他眼光瞟向了身邊還在悲戚痛哭的莫琴音。
心理的憐惜無端的就冒了出來,這是一個他難得善心撿回來的棄嬰,這孩子自小就很乖巧,更是很是貼合他的心意,后面大了一下竟然還被他發(fā)現(xiàn)小丫頭,居然還是一個難得的學醫(yī)苗子,早就沒有拿小丫頭當外人的莫正坤,索性就收了小丫頭為自己的徒弟,成為藥王山的嫡傳弟子。
從九冶被害開始的這些年里面,他不是沒有看出來,但凡和秦重有關聯(lián)的檢查或者藥物甚至于推拉按摩,她都會積極的去學會貫通,對秦重的關心早就在她的行為中表現(xiàn)了出來,如今再看到九冶身下的這雙人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畢竟有哪個醫(yī)生能做到和病人同吃同睡的,如此清楚明白的立場表現(xiàn),卻因為他救治失敗一切都化為灰燼,他對不起老妹,更是成了以后小徒弟生命中的罪人,莫正坤不是不信儀器的檢查結果,可是快不親自在操作一次,他如何甘心。
只是當他將莫家獨有的急救手法都用上,甚至是連稀少用到的莫氏神針都用上后,床上的人依然是半點沒有恢復氣息的樣子,頹敗的莫正坤癱坐在了病床邊。
好幾分鐘后他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他失敗了,秦重走了,他必須立刻馬上給秦家報告這個不幸的消息,他沒有能醫(yī)治好秦重,可不敢再隱瞞這個消息,莫正坤摸著電話的手抖個不停,原本他是真的很有信心,如今也是真的沒有了膽氣。。
“師父,我來說吧?!笨粗鴰煾赴胩於紱]有能將電話給撥打出去,莫琴音輕聲開口,畢竟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們說。
在莫正坤的身后悄無聲息的貼上來一道身影,伸手接過莫正坤手里的電話,原本嬌俏的聲音即便此刻依然輕柔,也難掩此刻因為哭泣后造成的沙啞
秦家因為一通電話一個消息攪亂了原本的安靜祥和,莫琴音咬咬牙牙,她來不及說其他的,那邊就亂了,好在后面還有機會,無奈的握著電話,等那邊安靜下來她好在說其他。
只是世界事往往意外多,此刻誰能想到那個被認定已經(jīng)搶救無效,甚至已經(jīng)傳了消息出去不治而亡的人,突然的就睜開了眼睛。
活了,或者死而復生。
“我回來了?!鼻謇涞穆曇魩е鵁o限的情誼在空氣中隨便飄蕩,對著天花板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緩慢的搖晃了一下身體,好似在感覺也好似適應,抬手扯落那些連接身體的線路,彎腰從床底下摸出鞋子,穿好衣服才抬步朝外面走去。
這里今生不熟可是前世他了解甚多,只見虛弱的秦重很是順利的走入了這連綿的山脈里面,走的地方竟然還都是一些茂密植被覆蓋地方,這樣不非但沒有留下他的痕跡,就連他那瘦弱的身形也很快被這一片青翠掩蓋住了。
費盡心機才得來的機會,他可沒有時間浪費,此刻他的心理想的念的就只有那么一件事,前世他竟然不知道,當下他所在的地方,竟是前世他最向往的人,居住距離最近的位置。
他要過去,也必須去,因為那個地方,因為那個人,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等他,前世他就是過于自大輕狂,才會被人算計了去,才會讓她經(jīng)受了那般痛苦,最后還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面,今生他必定不會重蹈覆轍。
他要早早的守在她身邊,早早的陪著她,告訴她自己是值得信賴的人,也讓她看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信任是需要時間來培養(yǎng),他如今放下一切就去培養(yǎng)她對他的信賴,即便她或許還沒有來,他也是可以等她回來,愿意等她回來的。
他有信心也有毅力能走到那個地方,找到那個人,守著她,陪著她,完成自己前世的夙愿,不留遺憾,他要和她的人生都圓滿。
時間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猿頭山下面的猿嶺鎮(zhèn)上,一個俏麗女孩和一個漂亮男孩守著兩個背簍,兩人四只眼睛正盯著來趕鬧子的人,尋找可能潛在的客戶,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落崖修養(yǎng)了大半個月的夏實和小阿弟夏雨。
在掉崖后的夏實因為阿娘擔心自己,無奈的只能將自己困在家里半個月了,今天難得阿娘讓她出門溜溜,她立刻就領著小阿弟,將她和阿娘小阿弟從猿頭山上采摘的雞樅菌給背到了鬧子上,嗯,多少換一些其他的東西回去吧。
畢竟人不能依靠一種食物過活的,再說了現(xiàn)在家里山里的東西真心有些多,畢竟就她現(xiàn)在的本事,進入山里面只要她想,隨便就能撿到一窩窩的野雞蛋,還撿到傻到自己撞暈的呆肥兔子,以及和木樁子比硬度的蠢野豬。
所以她一個沒有留神,家里山貨泛濫了啊,這不只能先背點這最好弄的玩意出來試試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