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莊園,王平躺在張寧宿舍里,久久不能入睡。
在他的腦海里,一直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眼下怪人的數(shù)量出乎意料。
他想,或許不用兩年三年,只需個一年半載,怪人也就進入大眾視野了吧。
真是時間緊迫,忽然就有了一種火燒眉毛的感覺。
他摁亮手機,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其實從拖拉機廠回來時,就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
但是王平見大家心情沉重,畢竟犧牲了劉軍兩個人,便讓所有人都去休息,緩緩精神明天再干。
反正死掉的怪人又不會跑,今天焚燒和明天焚燒,沒啥差別。
他關(guān)上手機,直直望向天花板,其實此刻心里還有一件事不解,聽著床下的翻身聲,他知道張寧也沒睡,于是開口問道:
“張寧,你為什么幫我?!?p> 張寧是錢瑞的人,在王平的想法里,張寧幫他,沒道理。
可是在回來的路上,張寧竟然同意幫他隱瞞這幾天的事情,這種配合,讓王平感到有些異樣。
“因為我欠巴隆隊長一條命,他信你,我也就信你,這事和上面無關(guān)?!?p> 躺在下鋪的張寧說的很淡然,彷佛理所應當,“你抽煙嗎?”他忽然問道。
“不抽,也不會?!?p> “那我也不抽了,”張寧的語氣有些失落,“以前每次出完任務,隊長都會拉著我們抽煙,說說這說說那,現(xiàn)在想想,那個時候真是活一天是一天。”
“現(xiàn)在好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出任務,而且碰上難處理的,也是你們頂著,這種日子,真好,說實話,我都想找個對象結(jié)婚了?!?p> “可惜,這么好的日子,隊長沒能趕上。王平,謝謝你陪隊長走完最后一程,這份情誼,我們幾個老隊員都不會忘?!?p> 張寧的聲音有些消沉,看來巴隆的死對他的打擊有些大。
“就因為這個?”
這話一說出口,王平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太理解你們的那種戰(zhàn)友情?!?p> “沒事,等時間一長你也就理解了,反正眼下我個人信你,而且有什么能幫上忙的,我也會盡力去做,這點你可以放心?!?p> “所以說,你真是錢瑞的暗哨?”
“嗯,”張寧坦然回道:“你放心,執(zhí)事長大人肯定不會害你的,他只是讓我看著你,有什么異常情況就立馬上報。”
他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從現(xiàn)在來看,沒有任何異常。”
王平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
但是笑過之后,是無話可說。
忽然,王平想起來一件事。
“張寧,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這怪人的事你也都看到了,似是越來越多,所以我想修一個避難所,就修在天水山里,你覺得怎么樣?”
“避難所?”張寧立馬坐了起來,“你是聽到了什么嗎?怎么突然要修這玩意,這可不好修啊?!?p> 王平?jīng)]有隱瞞,便將兩三年后眼下的生活可能會發(fā)生巨大的變故,大概率會和怪人開戰(zhàn)講了講。
所以這避難所是必須要修,而且選址一定要易守難攻,同時空間要盡可能的大。
身為特別行動組的編制成員,這事張寧一聽就懂,他只是驚訝時間太快了,居然只要兩三年。
他忽然覺得,自己結(jié)婚這事,要黃。
在沉思不語,似是接受了現(xiàn)實之后,他開始思考王平那個避難所的事。
“王平,這天水山里很大一片區(qū)域可都是軍事禁區(qū),修一個你說的那么大的避難所,根本不可能?!?p> “不過要是讓執(zhí)事長動動關(guān)系,問題應該不大,可關(guān)鍵是,真有修的必要嗎?現(xiàn)在那些地方是軍事禁區(qū),等打起來仗來,TS市的人肯定是能進多少就進多少的?!?p>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咱們肯定也是要住進去的,而且人數(shù)應該也不會太多,畢竟打成那樣,人命也就如草芥了。”
王平重重嘆了一口氣,敞開心扉直言道:“張哥,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多么偉大的人,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想要的也僅僅是護住身邊的親朋好友而已?!?p> “沒準這事都會成為一個奢望,我?guī)捉飵變尚睦镞€是很清楚的,可眼下總不能坐著等死吧,總該做點什么吧,多做一點,就多一分的生機,你說是吧?!?p> 王平心里很明白,如果沒有那張體能恢復卡,此刻自己早就死透了。
除非真的有大能耐,否則在任何大災大難前,他并不覺得自己活命的本事,就一定比別人多。
“你說的也對,可是要在那山里修避難所,手續(xù)先不說,就是錢…”
開山造路,挖洞修墻,這可比在平地上蓋房子難太多了,那可不是一次小數(shù)目。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能修多大就多大,到時你幫忙選選地,多從抵御怪人這方面提提意見?!?p> “好,我盡力。”
張寧有點好奇王平的財力,但終究是沒問出口,只好應了下來。
而王平這邊,萬事開頭難,這避難所的事一經(jīng)開口,他就覺得自己像是往前邁了一步,心情多少有些轉(zhuǎn)好。
隨后又簡單說了幾句,困意就涌了上來。
第二日,生物鐘作祟,他和張寧又早早的起來了。
這時那些組員已經(jīng)開些了焚燒工作,怪人的尸體被一具具推進焚燒爐,等再拖出來后,就只剩一堆骨渣。
也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清理干凈。
這里沒有怪力亂神,只有碳基生物,管你是怪人還是什么,細胞消亡,個體也就跟著沒了。
王平又去看了一眼虎子和那個小女孩,兩人還是那樣,呼吸平穩(wěn),一動不動。
昨晚和吳正波分開的時候,他就問過這兩人是否真的就沒救了。
吳正波告訴他,從現(xiàn)在來看,那是一點可能都沒有,而且兩人能活著就已經(jīng)很神奇了,至于會不會發(fā)生異變,他也不清楚。
“哎,看來還是一起燒了吧,萬一出點事就麻煩了?!?p> 想來想去,王平?jīng)Q定給孫向東打個電話,讓他見虎子最后一面,反正怪人這事,孫向東早晚是要面對。
就在王平拿起電話想打?qū)O向東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喂?誰???”
“楚紅,我就在這個武德莊園外面,找你有點事。”
楚紅?她來干嘛?
收起電話王平就往外面趕,難不成這兩天的事泄露了?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很快,他就見到了那位一頭大-波浪,容貌三十往上,實際年齡則只有二十多歲的楚紅。
那一手意念控物的本事,他很是眼饞。
“上車?!?p> 看著對方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王平?jīng)]敢多說話,立馬聽話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楚姐,只有你自己?”見車內(nèi)再無其他人,王平問道。
“嗯,執(zhí)事長很忙,這次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我就是過來給你送份資料,看完就要銷毀。”說著,她就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
王平接到手里,亮屏后,直接就是一個暫停狀態(tài)中的視頻。
“這個?”他指了指視頻問道。
“嗯?!?p> 隨后他就看了起來。
這是一段監(jiān)控視頻,拍攝的地方像是一個國外的實驗室,幾個身穿白大褂的老外,正低頭看著報告走來走去。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然后就有一個光點亮了起來,懸在空中,慢慢擴大。
開始時只有一個拳頭大小,慢慢的就擴成了一個籃球,再然后就是一個大水缸,最后…
咔嚓一聲響,監(jiān)控畫面就沒了。
這是啥?看了個寂寞?
他皺著眉扭頭看向楚紅,希望來個解說。
這個視頻他真是沒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