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誠與劉萌萌連日在小崖村活動,村民得知其尋找的目的都自發(fā)地尋找??倸w是人多力量大,有一村民竟然在一個荒廢已久的垃圾堆場處尋得了。那瓶子里還有殘留在些許液體,為了謹慎起見陳誠誠立時動身返回海城請相關(guān)人員作檢測了。陳誠誠明白拿到飲料只是第一步,還要有李成貴與飲料的直接證據(jù),因此他細細地問了李文峰等人有關(guān)李成貴的生活習(xí)慣和隱疾。
劉萌萌在小崖村挨了涼,起初她還硬撐著,一把鼻涕偶爾咳個幾下,到第三天她直接發(fā)起燒來。平時發(fā)燒倒是沒什么,這特殊時期發(fā)燒,一下子搞得檢察院的人個個緊張。陳誠誠因為工作不免要與劉萌萌密接,又因他是男人方便照顧燒得發(fā)軟的劉萌萌,再者他身體好免疫力強,總之,在劉萌萌的心愿下,他成為了照顧劉萌萌的最佳人選。劉萌萌也不傻,在醫(yī)院里趁機扮起、故意露出柔弱女生的‘本性’。她要求什么,陳誠誠能做到一概都做。劉萌萌覺得,那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她甚至希望自己一直燒下去也無所謂!
劉萌萌躺在病床上,她喊了渴陳誠誠就給她倒水。這水還很燙,陳誠誠就用物理降溫法——兩個杯子互相對倒來降溫。
“快點退燒吧,你就燒成傻子我就沒有好拍擋了!”陳誠誠邊倒著水邊笑著說。
劉萌萌笑看著陳誠誠,沒作聲。她腦子里在羨慕嫉妒恨著李杏兒呢!“這么好的男人她她還不屑……真是個沒有福氣的女人!”“雖然他這會兒像是‘我的’,出了院他就會對李杏兒好了!”劉萌萌這樣想著,心中不免有點酸楚。她的鼻頭發(fā)紅,引得陳誠誠注意起來。
“又準備打噴嚏了?”陳誠誠忙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劉萌萌。劉萌萌只得‘遵命’打了個大噴嚏。陳誠誠左手端水給劉萌萌,右手端著藥,眼睛里催促、監(jiān)督的神情。劉萌萌喝了藥,繼續(xù)躲著。陳誠誠仔細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坐在床邊看起資料來。
“抱歉,你應(yīng)該在家里陪杏兒小姐的?!眲⒚让日f。
陳誠誠聚精匯神地看著資料,沒有聽聞劉萌萌的話。劉萌萌也不打擾,藥勁上來她便睡去了。陳誠誠這才放下資料。他想了想拿了出電話。
“一個人在家,悶嗎?”陳誠誠通過視頻問李杏兒。
“我在學(xué)畫畫。萌萌姐好些了嗎?”李杏兒問。
“有點反復(fù)。不過已經(jīng)比之前穩(wěn)定了。我過兩天必須得回家睡上一覺?!标愓\誠說。
“什么時候回來,我給你燉個湯?!崩钚觾赫f。
“怎么,突然之間學(xué)會體貼人了?”陳誠誠輕笑。
“哥哥,確實辛苦了?!崩钚觾夯卮?。
兩人沉默了一會,陳誠誠強找話題多聊了一陣。他放下電話一臉“回家的向往”。
傍晚時分,陳誠誠回到宿舍,李杏兒早已燉好了雞湯等候。兩人從小吵吵鬧鬧,即便再激烈的爭吵最后兩人都能平靜地和好?!斑@就是青梅竹馬的好處吧!”陳誠誠臉上浮上一絲笑意,心中帶有一絲戚戚蔫——其實他心里更渴望與李杏兒有小別后熱情的氣氛。
李杏兒卻不怎么熱情,對待他的態(tài)度比以前明顯冷淡許多。她似乎刻意地在用一種有距離的親情來對待他。她正在廚房里進進出出的忙著,陳誠誠緊跟的眼神有著自己的解讀——深愛的女人愛著別人、是別人心中的愛人。雖然她就在自己身邊卻不屬于自己!想到這里,陳誠誠剛才渴望喝口熱湯的心情消失怡盡,一團不服又不能噴的怒火堵在他的心口,他把手里的包丟在沙發(fā)上,徑直走到床上蒙被而睡。
李杏兒將菜都端上桌才發(fā)覺陳誠誠已經(jīng)睡著。她看見他的背后空露伸手幫陳誠誠掖好被子。她也覺得有些餓,拿了碗勺湯喝。
“鈴……?!彼氖謾C響了。李杏兒一看連忙把電話掛了。
“嗶咘?!蔽⑿诺叫诺穆曇?。
“不方便聽電話?我打擾了?”——江浩。
“哥哥飯都沒吃就睡著了,看來確實很累了?!薄钚觾?。
“你到我家住吧,我的房間空著呢?!薄?。
“別說這種傻話!”——李杏兒。
“我很不安!”——江浩。
“請相信哥哥!”——李杏兒。
“為什么不是相信你呢?”——江浩。
“這不是擔(dān)心的重點嗎?”——(鬼臉)李杏兒。
“接電話吧!我想聽聽聲音?!薄☉┣蟮谋砬椋┙啤?p> 李杏兒還沒來得及回復(fù),電話已響。她只好趕緊逃到廚房去。
“鬼鬼祟祟的聲音,你是做賊了?”江浩壞壞地笑著。
“我們才剛和好呢?!崩钚觾簤旱玫偷偷穆曇粽f。
“這太不安全了,我得來看著?!苯普f。
“哥哥——!”電話那頭的李杏兒突然叫道。
“跟誰說話呢?”耳朵貼緊了電話的江浩聽到陳誠誠沙啞又冷冰的聲音說。
“沒跟誰說話?!彪娫捘穷^的李杏兒的話差點把江浩給氣死。接著“嘟……?!薄娫挃嗑€了。
江浩趕緊再撥。被斷線。再撥。被斷線。
“??!我快要瘋了!搞什么鬼?!我要馬上過去嗎?他住在哪里?”江浩拿著電話在自己的臥室里抓狂。
“鈴……?!崩钚觾簛黼娫捔?。
“喂——!”江浩說。
“……,我就知道是你。你過來吧,我們談?wù)??!彪娫捴嘘愓\誠冷淡的聲音。
江浩問了地址,飛似的下了樓。
他迅速到了陳誠誠宿舍,李杏兒剛好要出門。
“我去幫哥哥買東西?!崩钚觾簩平忉?。她走到門邊做著手勢提醒江浩有什么事打電話給她。
“這種時候讓她出去,會遇上可怕的病毒的!”江浩對陳誠誠說。
“你放心,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兩個病毒在一塊呢!她出去才是最安全的?!标愓\誠話中帶話的諷刺。
“要談什么?我一會還要上崗?!苯普f。
“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你的伙伴很快會找到我是嗎?”陳誠誠冷淡地說。
“我來的時候,因為不熟路打電話問過劉萌萌?!苯颇腿藢の兜男θ?。
“我突然地覺得以前小瞧了你了?!标愓\誠冷哼。
江浩一副做好絕不后退的樣子。
“杏兒,愛的不是你?!标愓\誠冷淡地說。
陳誠誠的開門見山倒是令江浩十分意外。他見陳誠誠說得如此肯定又想到李杏兒的反應(yīng)。他笑了。“她愛不愛我,我最清楚。”江浩說。
“你很像張恒?!标愓\誠平靜的聲音,冷靜的眼神看著江浩。“第一次看見你,我也呆了。所以,我才給你看了她小時候的照片?!标愓\誠揭開當(dāng)年莫名給江浩看李杏兒照片的真相。“我……一度以為張恒沒有死。而你可能是他。”陳誠誠說。
“雖然他是我的情敵,我確實討厭他。可他的死跟我的討厭無關(guān)。連我都懷有這樣的憐憫,杏兒豈能不比我更甚?”陳誠誠的話恍如天外飄來一樣,又像空中不知何處飛來的暗箭支支刺在江浩的心頭。
“張恒是杏兒最好的玩伴,她心里一直無法接受張恒從她眼前消失最后變成一具腫漲的尸體出現(xiàn)在她面前?!标愓\誠邊說邊看著臉色嚴峻的江浩。他繼續(xù)說:“我們迫不得以騙她那不是張恒。所以,她一直幻想張恒還活著來維持內(nèi)心的秩序和平衡并以此控制她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p> 江浩震驚的表情。
“我可以……?!苯普f了一半又止住。
“她看著的人其實不是你,你可以接受嗎?”陳誠誠淡淡地口吻。
“我當(dāng)然不接受!可怎么辦才好?張恒……是我的心臟。”江浩撐大眼看著陳誠誠。
陳誠誠一臉困惑地看著江浩,不明白江浩說的意思。
“我移植了張恒的心臟?!苯乒钠鹩職庹f。
陳誠誠大吃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江浩。
“我……零零散散的……有張恒的記憶。接受移植的人好像偶爾會有這種情況。因為知道是張恒救了我,所以我決定用張恒的心臟愛她?!苯萍拥卣f。
陳誠誠萬萬沒想到這個情況,一時震驚無比、主意全無。他本來想說服江浩退出,卻不想江浩卻告訴了他‘王炸’的消息!這無疑是在向他宣布——李杏兒是江浩的事實。
“為什么偏偏是他?”陳誠誠心中暗忖。他腦中細細捋了一遍當(dāng)年的事。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江浩,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怪不得江檢察長這次下了那么大的決心,原來他是為兒子的仇!”陳誠誠喃喃自語。
“你是說,這一切是因為我父親要為我報仇?”這回輪到江浩震驚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陳誠誠疑惑地看著江浩。
“我只知道我出事了,然后失憶了。”江浩回答。
陳誠誠聽了沉吟了半晌。他看著江浩腦中閃過重要的事情?!半x開杏兒吧!對你來說是可以接受的事,對杏兒卻是殘忍的事!她必須接受張恒死了的事實!”陳誠誠回到他讓江浩來家里的主題——這是他今天要解決的問題。
“張恒是我的一部分,我接受她愛張恒!我……沒有問題!”江浩倔強地說。
陳誠誠愣住了,一時不知如何是何。
門外傳來李杏兒回來的腳步聲。
“你給我先安靜!要是杏兒有什么意外,我會掐死你的!”陳誠誠壓低了聲音說。
江浩臉色一緊,他知道陳誠誠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