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辰頹廢的走回寢殿,叫道:“小牙,回頭那個人要是再來就讓他在門外讀,讓他小聲點,我要休息了。”
小牙站在門口道:“知道了。”看著已經(jīng)黑透的天,孤寂的月亮旁隱隱閃著一顆渺小的星星。小牙望向西北方向,突然有點難過。小聲的嘆息道:“哎,想回家了,回頭回家看看吧。”
這一夜肆辰睡得極安寧,醒來后很自然的喊道:“小牙。”無人回應(yīng),倒是另外一個女魔仆,進(jìn)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肆辰微微不高興道:“小牙人呢?”那個女魔仆很疑惑,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我不記得有這個人啊?”
肆辰疑惑道:“去吧魔仆總長叫過來,讓她把名單帶過來?!彼脸酱┖靡路淼酱蟮睿裉焓切菁?,大臣們也都不會來的。肆辰在大殿里來回踱步,不停地摸著下巴,怎么想也想不通,昨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呀,一晚上就不見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一身藍(lán)衣的女子,容貌端麗,舉止文雅的女子走進(jìn)大殿道:“大人叫我有何要問的?”
肆辰皺著眉頭道:“你的名單上可曾有叫小牙的人?”魔仆總長翻開帶著的冊子,翻到小姓那一頁并沒有找到叫小牙的人,抬頭對肆辰道:“沒有這個人?!?p> 肆辰更是疑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敵人派來的奸細(xì)”忙招呼魔仆總長道:“去把所有的魔仆全部都叫過來,不論男女?!?p> 魔仆總長道:“是?!北憷鞯膶⑺械哪腿空{(diào)集到大店門前,召集時間極短,就連肆辰都感嘆魔仆總長的效率實在是太快了??粗鴿M殿的魔仆,參差不齊,高矮胖瘦。
魔仆總長平靜的說:“共有兩千八百二十一人,男的有一千二百三十六個人,女的有一千五百八十五人,膳房共有……”聽著魔仆總長的一串匯報,肆辰只覺腦殼疼。
肆辰抬手示意道:“停先不要匯報了,我就是想找個人,人員的安排都是由你來安排的對吧?!?p> 魔仆總長冷漠道:“是的?!彼脸阶呦屡_階從這些人身邊都走過去,看著參差不齊的樣貌,肆辰真的是極其難受,看了一圈下來,竟發(fā)現(xiàn)沒幾個好看的,想到小牙不自覺的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但轉(zhuǎn)念一想看了一上午硬是沒找到小牙,該不會真的是奸細(xì)吧,不對呀,要是仙界的也進(jìn)不來呀,這要是內(nèi)部的話魔界這么大上哪找啊。
肆辰擺手道:“帶他們下去吧,記得下回招人的時候記得招點長的好看的?!?p> 魔仆總長冷冷回道:“是?!北銕е槐娔妥叱龃蟮睿菤鈩?,場面簡直了,像是要去打仗一般。肆辰想著這個總長雖長得不錯,但太冷了。
……
曹柳像往常一樣回到家中,看著空蕩蕩的家,在沒有那么一個人在回家的時候,叫“媽!”在沒有開著燈在沙發(fā)上睡著的人,在沒有粘著自己要吃飯的人,在沒有……
想到這里曹柳就不禁落淚,無聲的眼淚里不知承載了多少對女兒的思念,不知女兒是否生,是否安全,是否吃的飽穿的暖。曹柳走到沙發(fā)上,靜靜地躺在沙發(fā)上看著落地窗外彎彎的月亮旁閃著一顆微弱的星星。不知不覺的進(jìn)入痛苦的夢境,還是那個血流成河的畫面……
看著窗外的落葉,鐘木禾心里滿是對媽媽的思念,只是不知千里共嬋娟共賞同一個月亮是否是真的。街上的人也都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家了,萬家燈火,看著燈亮,在滅。
肖無憂走到鐘木禾落寞的身影旁邊道:“天冷了,多穿點,萬一還沒回家,就感傷風(fēng)寒,那么你母親會擔(dān)心你的?!辩娔竞套プ∨?,鼻尖紅紅的,不知是難過還是凍得。肖無憂道:“你看那勾彎月旁還有一顆星星呢?!?p> 鐘木禾看著笑道:“媽,等我,我就快回家了,一定要等我回來哦?!倍岁P(guān)上窗戶回到房間休息,鐘木禾窩在肖無憂的懷里道:“我們什么時候到魔宮?”
肖無憂輕聲說:“過兩日便可到魔宮,到魔宮后再過兩日便可前往天圓地方,如果一路飛行也就是三天不到,七天絕對就可以見到你媽媽了?!?p> 鐘木禾:“嗯。”
……
肖無憂知道鐘木禾思母心切,一路將鐘木禾裹得結(jié)結(jié)實實,不斷調(diào)動著身體內(nèi)的魔力讓周圍空氣不是那么冷,原本兩天的路程硬是被肖無憂的兩條腿用一天跑完了,回到魔宮時,整個魔宮都已掛起了燈,肖無憂回到寢殿——皎月殿后,門口的魔仆慌慌張張的,個個面露吃驚,鐘木禾站在地上道:“現(xiàn)在還有飯嗎?”
魔仆們點點頭,便麻溜的去準(zhǔn)備飯菜,燒水的燒水,整個魔宮在晚上熱鬧起來,不遠(yuǎn)處肆辰的未紫殿里傳來肖無憂帶著一個姑娘回來的消息。肖無憂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感覺渾身疲乏,鐘木禾抓住肖無憂的手說:“這幾日趕路你也累了,要不然你先休息一會兒,過會兒我叫你?!?p> 肖無憂:“你不休息一下嗎?”鐘木禾搖搖頭道:“我都休息一路了,你休息吧?!?p> 肖無憂伸了伸修長的胳膊腿道:“那我先休息一下,我在這等你?!辩娔竞绦χc了點頭,看著肖無憂退去寒冷的外衣,原本焦急地面容在此時總算是放松下來。
鐘木禾掩門坐在院中,院子里很黑,但是在二人來的時候魔仆們就已經(jīng)點好了燈,屋內(nèi)的燈還亮著。
肆辰拐進(jìn)院子,就看見鐘木禾披著天藍(lán)色的披風(fēng)坐在院中,側(cè)顏在孤寂的院子里顯得很恬靜。
肆辰走到鐘木禾旁邊坐下,石凳上魔仆們已經(jīng)鋪好了暖墊,肆辰笑問:“小美人也回來啦?!?p> 鐘木禾笑著點點頭,肆辰看了看房里亮著的燈,問道:“肖無憂在里面嗎?”鐘木禾看向房門道:“他一路快馬加鞭的回來,很累了,所以就先讓他休息了,我怕吵到他,所以就先出來了?!?p> 肆辰聽著鐘木禾講話都有點沒精打采的,鐘木禾眼底也盡是落寞,原本還可以語笑嫣然的人,現(xiàn)在都安靜了。
肆辰:“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鐘木禾:“馬上就會有人送飯菜過來了?!笨粗蛯埐朔诺阶郎希粗蛡?,思考著什么。
鐘木禾拿起筷子問道:“你要來點嗎?”
肆辰:“不了,要不要叫肖無憂?”
鐘木禾:“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明天早上早點做就好了?!辩娔竞讨缓攘酥?,略微夾了兩口菜。
“對了,你們會給員工放假嗎?”鐘木禾問向肆辰。
肆辰喝著茶,看著沉底的茶葉,道:“員工?”
鐘木禾解釋道:“就是手下,仆人。”
肆辰笑著說:“這個好像不太清楚,但是那些大臣們會放上兩天假?!?p> 鐘木禾放下碗道:“我想提點問題可以嗎?”
肆辰笑著說:“當(dāng)然可以,你說?!?p> 鐘木禾笑著說:“這幾日我和無憂走了很多地方,也看到了很多。知道你們與外界幾乎是隔離的,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有的人想出去看看呢?”
“有句話不是說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嘛?”肆辰想了想道:“也就是說要對外開放嗎?可以讓魔界更加繁榮嘍?!?p> “對是這個意思,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曾今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時間都會磨平凸起的傷疤,或許有些東西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p> 肆辰看著似乎變得成熟的鐘木禾,有些不可思議。
肆辰:“你說的很有道理,明日我與肖無憂商討一下,你回媚柚閣看看骨阿姨吧?!薄皩α耍⊙啦灰娏??!?p> 鐘木禾表情變得有些失落道:“不見了嗎?會不會是回家了,如果她想回來的話自然會回來的。”
鐘木禾起身,嘆了口氣,嘴角揚(yáng)起,拍了拍自己的臉道:“??!不能頹廢!”
肆辰看著鐘木禾奇奇怪怪的舉止笑了,又問道:“你跟肖無憂是什么情況了,現(xiàn)在?”
鐘木禾瞬間噎住,原本冰涼的臉一絲血色都沒看到,現(xiàn)在蹭的一下子就紅的不成樣子。
鐘木禾支支吾吾道:“呃……呃,這……”肆辰笑的眉眼彎彎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在說吧。”鐘木禾看著肆辰那似乎看透一切的模樣心下更是亂七八糟的,眼下是不能先回去了。
鐘木禾順著走廊走了許久,在路上還不斷的遇到來往的魔仆,魔仆們對鐘木禾很恭敬,鐘木禾沒見到人都會笑著說:“這么晚了,還這么冷你們快回去吧,不用忙了?!?p> 魔仆們互相看了一眼,便退身下去了。
魔宮結(jié)合了石洞和木制建筑的兩種風(fēng)格,依山則建,魔宮里有許許多多的空房間,在寒冷的天氣里顯得格外空寂。正走著忽然一個人影閃到鐘木禾面前道:“姑娘,是我?!辩娔竞滩铧c驚出聲音,看清眼前人,才發(fā)現(xiàn)是小牙。
鐘木禾將小牙撈進(jìn)一個空房間,小聲道:“你去哪了?肆辰好像在到處找你呢?!?p> 小牙笑著說:“我剛剛回了趟家,我好久沒回家了,回家看看。他發(fā)現(xiàn)我不是魔戒的人了嗎?”鐘木禾吃驚的看著小牙道:“你不是魔界的人嗎?”
小牙笑著說:“我不是的,我是走仙界來的,因為以前看古史時說仙魔兩界的事,恰好魔界都封了,所以就好奇來看看魔界長什么樣子的,既然他都發(fā)現(xiàn)了,那我就不潛在這里了,我走了哈,有空來仙界找我,我叫南念萱?!?p> 鐘木禾道:“你先別急著走,我倆聊點別的,他們都睡了,你晚點走也行?!?p> 南念萱笑著說:“也行,不過你怎么這么晚都不休息?”
“白天睡多了,現(xiàn)在睡不著,對了,你現(xiàn)在多大了?”
南念萱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道:“應(yīng)該有八十六歲了,我在我們那都算剛成年,你呢?幾十,幾百?”
鐘木禾憨憨的笑了兩聲道:“我才二十歲,離開媽媽已經(jīng)有大半年了?!?p> 南念萱摸了摸鐘木禾的小腦袋道:“你好小啊。”
窗外下起了小雪花,南念萱推開房門,看著滿天雪白的小雪花,很是喜歡,道:“其實我很喜歡魔界,因為魔界有春夏秋冬,有白晝黑夜,在仙界只有白天和晚霞,一年到頭只有春秋。”
南念萱回頭對鐘木禾笑著告別道:“天色不晚了,趕快回去吧,我走了,有緣再見?!闭f著亦是躍上房頂消失在黑夜中。
鐘木禾快步走回寢殿,身上亦是落了不少的小雪,輕輕的推門,將披風(fēng)脫掉掛在了旁邊的架子上,看到正在床上睡覺的肖無憂一時產(chǎn)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褪去外衫,先開背角,慢慢的鉆了進(jìn)去,剛吹滅床頭的燈,肖無憂就摟住鐘木禾小聲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鐘木禾笑著說:“外面下雪了,太冷了,我就回來了?!?p> “照你這么說如果外面不下雪,你打算在外面過夜了,渾身都涼涼的?!辩娔竞绦χе韨?cè)的人形火爐,笑著說:“睡覺?!?p> 肖無憂:“嗯,睡吧?!?p> 鐘木禾幸福的說:“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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