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科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劉科長很是興奮地跑去開了門。
可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站在門口,兩手空空。
“你是?”劉科長問道。
“我是張樂的家屬,他的妹妹?!?p> “哦~~~”科長把“哦”字拉得很長,接著意味深長道,“空手來的?”
“我哥能走能跑,難不成還需擔(dān)架把他抬走?”
“你這姑娘怎么說話呢?”
“難不成是你把他打傷了,不能走路了?”
“你……”科長氣了吐血了都快,“你這孩子,不跟你一般見識?!痹挳呌苯雨P(guān)門,“有你這么不開竅的妹妹,你哥哥可就吃大苦嘞,搞不好牢底坐穿。”
威脅我!“我哥呢?”郭憐夢被這話激怒得直往里去,可卻被科長擋住了,“這地方,是你想來就來的嗎,給我回去?!笨崎L厲聲道。
“憑啥回去,要回我必須帶我哥一起回?
“那看來你是要一起被關(guān)進(jìn)來了?!?p> “放肆,憑啥關(guān)我?”郭靈夢怒道。
好大的口氣,真是毛孩沒見過世面,沒大沒小。在公司可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就是那郭佳都沒敢這樣的語氣,而且她讓放人,我不放又能乍得,可不能全依她,慣著她,劉科長不愿一般見識,并道:“你竟然是他家屬,那他沒告訴你要帶東西來嗎?沒帶,那你就是來鬧事的。”
什么邏輯,這都是用的什么人?郭憐夢嘀咕著,并問:“啥東西?”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馬虎呢,你看我那酒瓶倒下都淌不出一滴酒了。”
郭憐夢一聽也是明白了,這是明目張膽的索取財物:“哦,我想起來了,我家還有一倉庫的好酒呢?!?p> “是啊,你這孩子,真大意,快去快回。”科長笑瞇道。
“快去快回?”郭憐夢吃驚,接著像是明悟,并問道,“叔,我要帶多少酒我哥才可以回去?”
“你這孩子真是的,不要那么客氣,有這心意就行?!痹掚m這樣說著,可科長的手也沒有閑著,早已伸出了兩個手指在郭憐夢的面前。
“兩瓶?”郭憐夢問。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p> “哦,我明白了,兩箱?!?p> 劉科長一聽頓時瞇開了眼:“你這孩子不僅長的漂亮,還機(jī)靈又聰明,快去快回?!?p> 郭憐夢轉(zhuǎn)身欲回,可像是又想起了啥:“叔,我要是一會想立馬帶我哥走,需要多少?”
“這個有點(diǎn)難辦啊。”劉科長一副為難的樣子。
“五箱,我?guī)逑鋪砣绾???p> 科長樂開了花,嘴上勉為其難道:“行,那行吧,我給你找找關(guān)系,想想辦法?!?p> 見姑娘離去,這把劉科長美壞了,這是瞬間從兩箱變成五箱?。⒖崎L繼續(xù)躺那躺椅上,美哉美哉的。
可一會,這門又被敲響了。
開門一看,見離開的姑娘又回來了。
“這都幾點(diǎn)了,你怎么又回來了呢?”這把科長急得,他還等著晚上喝個好酒呢,“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哦,我想起來了,我剛車上就有,我讓司機(jī)給我搬上來了,一會就到?!惫鶓z夢說著就進(jìn)了辦公室。
這把科長樂壞了,很客氣地把她請了進(jìn)來:“你這姑娘,辦事效率就是高,叔很欣賞你,來,叔給你個位置坐坐?!?p> “不了,你坐,我擔(dān)心你一會坐不成了,你趕緊再坐會?!?p> “你這孩子咋說話呢,不過叔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眲⒖崎L沉醉在好酒中,未有半點(diǎn)察覺不妥的地方,他繼續(xù)躺在了躺椅上,且把他的腳翹在了辦公桌上。
“叔,你還有幾年退休啊?”
“快了,也就兩三年。”
“哦,那都快退休了,你咋還不本分呢?”
“你這孩子,一點(diǎn)都不會說話,太會惹人生氣了,不過叔不跟你計較?!毙拟猓蔷?,哪能是五箱酒呢,接著語重心長道,“等你踏入社會就懂了,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啊。”就在劉科長感慨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狗屁邏輯,郭憐夢罵道。接著繼續(xù)客氣道:“叔,酒可能有點(diǎn)燙,一會到了,你要接好了?!?p> “你這孩子辦事挺到位,酒都溫好了,叔最喜歡你這樣的,一看就知你爸肯定是個精明能干的強(qiáng)者?!?p> “那是,我這全隨了我爸,他可厲害了?!?p> “看得出,你哥也不賴,估計都隨了你爸,下次有機(jī)會了,跟你爸喝兩杯?!?p> “那我爸真是太榮幸了,能得到您的賞臉。”
“過獎了,過獎……”就在劉科長這樣笑嘻嘻時,可卻突然就站了起來,接著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抹去了,而手忙腳亂中還把鞋給整掉了。
原來是李司機(jī)捧著三箱酒走了進(jìn)來。
“你就幫我把酒放劉科長桌上吧?!惫鶓z夢指著辦公桌道。
“好的?!崩钏緳C(jī)照做。
“還有兩箱你也一起搬來,這都是證據(jù)。”
“好的,稍等?!?p> 劉科長是徹底嚇懵了,公司的中高層干部竟然對這個姑娘畢恭畢敬的。
“李主任,李主任……”劉科長忙跑出去想拉住李司機(jī),念在曾經(jīng)有過一段工作交集,劉科長想尋求幫助。
可李司機(jī)直接甩開了他,并憤怒道:“給我閉嘴,臉都被你丟盡了。”
劉科長這才知道,自己是闖了大禍,進(jìn)來時腿都一直打起了顫。
“劉賢東,劉科長是吧?”郭憐夢拿起他的工牌就嚴(yán)肅地讀出了他的名字。
“是,是是……”劉科長嚇得,說話直哆嗦,感覺都快癱坐了下來。
“我看你也不賢,挺貪的嗎?”
“玩,玩笑,玩笑而已?!?p> “是嗎?證據(jù)都在這了,還玩笑呢?”郭憐夢指著桌上的酒質(zhì)問道。
“誤,誤會,全是誤會,我,我不喝酒的。”
“我哥呢?”
“哦,哦……”劉科長嚇得六神無主,轉(zhuǎn)了兩圈才開對了門,“你哥,你哥在這呢?”
郭憐夢見半狼狽的二石,忙把他從房間拉了出來,接著瞪著劉科長嚴(yán)肅道:“劉賢東,我現(xiàn)在告訴你,他是我的親哥,他的化名是張樂,真名你自己悟去吧?!?p> “那您是?”劉科長問這時,都不敢抬眼看郭憐夢。他其實已經(jīng)有點(diǎn)意識到她是誰呢,因為她剛說李主任是她的司機(jī),那可是領(lǐng)導(dǎo)的私人司機(jī)。
他只是不愿去信,也不敢去信。
“我姓郭?!?p> “啊!”劉科長一聽頓時跪了下來,“罪過啊,罪過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饒恕了小人?!?p> 畢竟是長輩,二石并忙把他拉了起來。
“我哥的身份,你知我知,要是再有第三個人知道……”郭憐夢說著停頓了下來,“你剛說還有幾年退休的?”
“懂,懂,我懂,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爭取能有個順利退休?!?p> 此時李司機(jī)的兩箱酒又捧了過來,并又?jǐn)[在了劉科長的辦公桌上。
“李主任,這個?”劉科長想再次請李司機(jī)求情。
可李司機(jī)并未理他,而是畢恭畢敬地對郭憐夢道:“我回車上等你。”話畢并退了出去。
此時整個辦公室都彌漫著劉科長那窘迫的氣息。
“這個?”劉科長看著酒驚恐為難地看向郭憐夢他們。
“你問我哥吧,他權(quán)力比我大?!惫鶓z夢說完直接到一邊坐著去了。
這讓二石為難了,自己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從內(nèi)到外根本就拿不出郭憐夢那應(yīng)有的氣勢。
“哥,你直接吩咐,啥事不有老爺子給你頂著嘛,你想讓他走還是讓他留,你一句話的事,再說以后這還不是你說了算,只管吩咐?!惫鶓z夢像是看出了二石的為難處,直接給他輸血傳遞勇氣。
劉科長嚇得再次跪了下來,“少爺,剛有眼不識泰山,小人該死,眼愚腦鈍。”接著哭訴道,“我上有老母,下有孩子,一家老小都等著我揭鍋呢?!?p> 二石被整的不知所措,想把他拉起來,可卻被郭憐夢攔住了。
劉科長見況,忙又道:“小人從今往后,唯你是從,俯首似瞻,請您饒恕了小人,以后定將功補(bǔ)過?!?p> 這話表達(dá)的讓二石更不敢應(yīng)答了,感覺自己就是在拉幫結(jié)派一樣的。
二石不敢搭話,并看著桌上的酒道:“你這過,我給你記著,這酒就先在你桌上擺著,至于哪天能動它,是賞是罰,那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
話畢并拉著郭憐夢走了。
“是,是,謝謝少爺饒恕?!?p> 離開前郭憐夢又狠狠地道:“這酒論賞那還需看你表現(xiàn),論罰那就是受賄,按這酒的價格,你這輩子恐是要?dú)Я??!?p> “大人大量,還請兩位高抬貴手,一定努力表現(xiàn)?!眲①t東磕頭般求饒。
“光說沒用,表沒表現(xiàn),那要看我哥怎么定。還有他的身份,就只有你知道,包括李司機(jī)都不清楚,這事要是被你傳出去了……”
“放心,放心,我用腦袋做擔(dān)保?!?p> 劉科長見他們離開后,頓時倒吸了幾口涼氣,他狠狠地甩了自己幾巴掌,責(zé)怪自己被利益熏心,差點(diǎn)晚節(jié)不保啊。
他癱坐在地上,那背后的汗早已濕透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