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石的身影和周啟一的那番話不斷在她的腦海里翻滾,一時她都無法去判斷這些的對錯。
雨是越下越大,風也是。
雖是海邊城市,但獨特的地理位置,晝夜溫差還是挺大,可眉月根本不知道涼,她感覺快煩透了。
要是身邊的人都離自己而去了,這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那還不如做一片落葉,任雨水把自己沖走,大風把自己刮走。
還好,酒店的工作人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并把她攙扶到了房間,接著還給她沖了杯生姜紅糖水驅(qū)寒。
眉月躺在床上,淚水是濕透了床單。
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了?老天為啥要一次一次的打擊她。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一直在盼著二石能回來。
同時,她內(nèi)心又變的很矛盾起來:
父親確實是因為他來后去世的,而且父親一向做事謹慎,從沒有這么偏激過,可二石出現(xiàn)后,父親竟然能拿著槍去找別人算賬。
難道他真的是個災星?
他恨周啟一告訴她這個,她不想知道這個,不愿去思考這個,更怕自己會不知不覺地接受了這個觀點。
她搖著腦袋想甩掉這個話題,可越是這樣,周啟一的這番話越是在她的腦海出現(xiàn)。
當然冷靜后的她并不相信這樣的說辭,因為事情的起因并不是二石引起的,就算二石不來,按父親的意思和已經(jīng)打聽到地址來看,遲早會去報仇的。
而且她心里很清楚,二石已不知不覺霸占了她的心窩,雖才認識不久,但愛不需要理由。
本來她這個酒店都不想住了,可擔心二石會過來找她,所以她堅持要把七天住完,等他消氣了回來找自己。
她堅信只要他心中有自己,就一定會回來找自己的,因為他肯定知道自己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不可能就聽周啟一的片面之詞。
可眉月不知的是,無論她如何苦等,她是等不到二石的。
因為那天周啟一把二石拖進房間,并不是重點講的他是眉月男朋友的事,而是很明確地告訴二石:
“我早上在家門口撿到一封莫名的信,意思是讓我把信帶給你,并讓我說服你離開眉月,說只要你離開,就能確保她的安全,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話畢就把信給了二石,信封上面寫的是“張二蛋收”。
二石一見就非常熟悉,因為這是他前面和眉月在荷花池那收到的一樣的信,且字跡都是一樣。
難道是見上次警告無用,這次又拉個人來說服我?
“為啥是你把信給我?”二石疑惑不解。
“這我就不清楚了,估計知道我是眉月的男友吧,最起碼曾經(jīng)是,找到眉月就能找到你。”
“那為啥是我離開,她就能安全呢?”二石再問。
“或許是感覺你太多事了,有些事其實忍忍就過去了,可一旦多了事,那幫壞蛋就會借事生事,你自己也應(yīng)該想想,其實你出現(xiàn)之前,他們的矛盾已經(jīng)很久了,但都處于初級階段,且能平衡共生,可你一出現(xiàn),矛盾頓時激化,最后眉月父親還受了牽連,賠了性命?!?p> 二石一頓冥思,感覺像是這么回事,很是自責??蓪懶诺臅钦l呢?
“那我走了,眉月怎么辦,誰來保護她?”二石擔心道。
“放心,你離開她就安全了,而且有我在,肯定會保護好她的,畢竟我曾是她的男友?!?p> “如何證明?”二石根本不信。
我有和她一起的照片,說著還把和眉月的合照,甚至是擁抱在一起的照片給二石看。
“我不信?!倍m看到了照片,但他無法說服自己信,而且他也聽說過照片合成的事。
“我還跟她開過房睡過覺,我知道她很多身體隱私,譬如臀部有胎記,胸口有痣?!敝軉⒁挥值?。
“她不是這樣的人?!倍瘓詻Q否定,他可不相信這些。
“那說明你還沒有跟她睡一起?!敝軉⒁恍睦锷跏情_心,“一會我問她,或你直接問她,你看她怎么說?!?p> “我不會問這么齷蹉的問題?!?p> “行,你不問我來問,但有個條件,要是我說的是真的,請你立馬消失,不要干涉我和眉月的生活。”
二石沒有回答,但他默認了這個條件,因為要是確實是真的,那自己或就是多余,所以這也是他離開的重要原因。
很快一周就過去了,本來入住是想好好休息一番,可倒好,二石不來,她自己的狀態(tài)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拖著行李箱,很是迷茫地站在路口,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她越迷茫就會越感覺二石無情和狠心,怎么能就這樣說走就走了呢,難道他真的如周啟一講的那樣,是個狠心之人,是個災星?
“還在等那個張二石嗎?”周啟一問道??磥磉@周啟一也是費盡心思,早早就在酒店門口等了。
“請你給我滾,滾?!泵荚乱宦牭绞侵軉⒁坏穆曇艟蜌獠淮蛞惶巵?,她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我是來給你送信的,二石寫了封信給你?!闭f著還把信封拿在了手上。
眉月根本就不信這是二石寫的信:“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也不可能去他老家?!?p> “你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我想了解誰,沒有我了解不到的?!?p> “你是不是安排人時刻在跟蹤我,我有時總感覺有人跟著,是不是就是你?!?p> “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想保護你?!?p> “那還是在跟蹤,我不需要?!泵荚略俅伟l(fā)火。
“可你的安全我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當然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必須要這樣做,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快樂?!?p> “滾!”眉月氣瘋了,感覺惡心。
“好,馬上,我今天來就只是過來給你送信,你拿了信,我立馬滾蛋?!闭f著再次把信遞給了眉月。
“他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哪,怎么可能把信給你交給我?”
“那天在房間,我告訴了他我家就在這附近,若有什么不放心或轉(zhuǎn)述的話都可隨時來找我?!?p> “我不信?!泵荚抡f著還是直接走人,未接他手中的信。
“我是擔心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而你卻錯過了?!敝軉⒁灰娒荚挛创罾恚置Φ?,“當然,你若實在不信,那信我留著,你隨時可以過來拿,還有他的字跡你也可以辨別?!?p> “那你幫我轉(zhuǎn)話給他,讓他有話直接跟我講,通過你轉(zhuǎn)述的話或信我一律不聽不看,若聽懂了請你離開,若聽不懂請立馬滾蛋?!泵荚屡?。
或許是不解恨,她又狠狠地補道,“周啟一,我警告你,不要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耍把戲,也不要再跟蹤我,否則我定讓你好看,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不吃你那一套,更不稀罕你那個破錢?!痹挳呏苯訑r了個車走了。
“這個性,哥就是喜歡,我還不信了,吃不定你。”周啟一獰笑著看向她那遠去的車。
“你跟著,看那車去哪?其余幾個,跟我一起回去?!敝軉⒁幌蜈s過來的幾個弟兄命令道。
他一路牢騷自語:要不是這個二蛋,眉月絕不會這樣對我,你說他為什么會橫一刀呢,這口氣怎么出才能解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