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有八極定乾坤
立于高廊的三蒲以及左騰面露訝色，沒想到還有人敢如此挑釁他們。
“你說什么？”
左騰面露瘋狂，望著臺下面容俊俏的高瘦青年。
秦暮面色冰冷，不顧身旁葉問及眾人勸阻，緩步走向空地中央。
將黑色風衣脫下，露出墨黑短褂，抬頭望向高處那兩道人影，血絲幾乎將他眼眸染成赤色。
“我說我要挑戰(zhàn)一百個！”
“我！要！打！一！百！個！”
字字鏗鏘，句句有力。
左騰當即下令，第五軍團全部出列。
不僅如此，還有更多的日本人從門外涌入。
空地盡乎填滿，白影幢幢的中央，是一朵張狂黑色。
猶如潑墨留白般，訴盡惡夜燭光。
不用出聲，沒有示意，第一道人影便沖上前來，華麗的騰空后旋踢直擊秦暮面部。
秦暮怒火中燒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方人數(shù)眾多，絕對不能和他們纏斗。
當下閃身，右手鬼魅般握住對方腳踝，鐵山靠瞬間而至。
隨即扔在地上，左腳如黑色閃電般狠辣踩下，骨碎聲響起的同時這人直接氣絕！
通過扣擺步不斷拉扯走位，秦暮如墨龍般在白影中穿梭。
閃過突如其來的直拳，雙臂一扣一折，胳膊應聲斷裂，右手呈啄釘其咽喉，白眼翻動下帶起溫熱血液，灑在秦暮臉上卻暖不熱冰冷的殺心。
同時利用走位，迅速迎上去打另一個措手不及。
頂、抱、單、提、挎、纏。
八極拳六大開盡數(shù)出手。
出拳，格擋，拉扯。
秦暮不斷利用地形弒殺日軍。
咔吧！
兇橫的將一名日本人大腿折斷，膝蓋猛擊面部，鼻梁染血的同時頭骨塌陷。
閻王三點手，猛虎硬爬山。
數(shù)個人影翻飛，抽搐而亡。
迎門三不顧，霸王硬折韁。
腰折一人，慘痛聲起。
迎風朝陽掌，左右硬開門。
白服兩兩相撞，胸腔凹陷。
黃鶯雙槍爪，立地通天炮。
腰脊碎裂，無聲氣絕。
八大招如過江猛龍，殺意凜然。
待到日本士兵想要一起上時，為時已晚。
剩下的面面相覷，一方面人手依然不夠，另一方面更是架不住內(nèi)心害怕。
百名空手道人，竟然被秦暮一人屠戮將盡！
快速解決身旁士兵，秦暮抬眼望向最后一人，鮮血干涸的面龐猶如厲鬼。
閃身而至，腳下鬼魅一絆，擰腰翻身雙膝鎖住那人腦袋。
雙拳濺起的朵朵鮮血，給這副潑墨畫補上最后留白。
到最后，寬闊空地上僅剩秦暮一人弓背喘息。
他將獲得的全部武學悉數(shù)用出，勢要發(fā)泄內(nèi)心怒意。
三蒲望向臺下渾身染血的高瘦青年，眼中止不住發(fā)出狂喜。
這就是他要找的佛山最強！
對于死人，他從不在意。
甚至死百人算什么，只要完成任務，什么都是值得的。
直接從高廊翻身而下，踩碎地面的同時高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緩緩拾起那袋染血白米，秦暮冷言相對：“我只不過是個中國人！”
耳畔傳來熟悉鳥鳴，那是組織得知他只身前往軍營后，前來支援的聲音。
心中雖無懼意，但秦暮卻不想讓他們徒增傷亡，背身離開。
略帶高傲的三蒲更加興奮，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并未出聲阻止，他要好好狩獵這個人。
將白米放于悲痛哭泣的廖氏家眷桌上，秦暮和葉問緩緩走在殘破寂寥的佛山大街。
后方是緩緩駛來的日本軍車，在急促的喇叭聲中，兩人側(cè)身相讓。
“我發(fā)現(xiàn)我很沒用，什么都做不了。”
秦暮望著逐漸遠去的軍車，出聲道：“以前只知道練功，就算相聚了一幫有志之士，又能怎么樣。”
語氣中盡含蕭索悲涼。
他想要在這番亂世中有所作為，卻還是親眼目睹帶自己見識世間繁華的人無聲死亡。
葉問看著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青年，拉起秦暮因用力過大而皮膚皸裂的手掌，溫聲說著：“這個世界很渺小，我們只不過是滄海一粟，最重要的是還活著的人?！?p> 聞言，秦暮默然低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師傅……”
一聲低呼打斷兩人，西裝革履的李釗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葉問望著他，眼中泛起怒意。
“暮哥，趕快走吧，日本人已經(jīng)盯上你了?！?p> 不顧怒氣上揚的葉問，李釗始終記得自己的使命。
“不用你在這里假心假意，阿暮不會有事?！?p> “師傅你不明白，他們有槍，那個三蒲更是活生生的打死過很多人?！?p>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什么都不做？”
啪！
脆響聲起，李釗默默挨下這一巴掌。
“走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日本人會干些什么！”
“知道又怎樣，我只是一個翻譯，我也要生存的啊?！?p> 李釗捂著臉，語氣悲涼委屈。
“我也是個中國人！我也想將他們趕盡殺絕，我也是個中國人?。 ?p> 看著拉起秦暮遠去的背影，李釗聲音尖銳變色，心中更是堅定一個抉擇。
回到宅子的秦暮及時調(diào)整好情緒，趁葉問夫婦不注意，閃身來到后門。
口中響起鳥鳴，不多時便有兩道身影從旁而出。
赫然是金山找以及沙膽源。
“他奶奶的，老大，你怎么一個人去了鬼子軍營?！?p> 金山找摸著錚亮腦瓜，面色兇狠卻語露關(guān)心。
“只是……為了一些事?！?p> 秦暮搖頭，不再細說。
反而從懷中掏出從葉問家中拿到的鐵盒，遞給沙膽源。
望著熟悉的鐵盒，沙膽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不等他出言，秦暮率先說道：“你哥哥……一直都在找你。
可在昨天，他被日本人活活打死了。
遺體……我還沒有找到?！?p> 沙膽源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對此秦暮不準備隱瞞。
驚天霹靂般的消息，讓沙膽源呆立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尊敬的人會告知他親哥已逝的消息。
聲淚俱下的攤開鐵盒內(nèi)早已皺紋滿布的風箏，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老……老大，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突聞消息的金山找同樣震驚，下意識的摸向腰間斧頭，想要為武癡林報仇。
他與沙膽源在秦暮走南闖北的兩年間被他折服，隨即跟著秦暮，并在日軍侵華時糾集人手暗中擊殺日軍。
他的理想就是吃飽飯，并且獲得尊重。
在這亂世中秦暮不僅給了他這兩樣，更是讓他像個人般活下去，怎能讓他不誓死跟隨秦暮。
朝夕相處的兄弟如今悲痛不已，讓這個山東大漢心頭狂怒。
“他奶奶的，狗日的日本鬼子，老大我要去劈了他們！”
話音未落，懷中斧頭便砍向身旁土墻，留下深刻劃痕。
“現(xiàn)在不是時候，金山找你先將弟兄們集結(jié)在一起。
這兩天我已經(jīng)了解清楚鬼子兵力，準備將他們一鍋端了！”
秦暮安慰著沙膽源，同時出聲。
換來的是兩雙滿含仇恨與希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