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青色品質(zhì)技能書,這功法果然精妙?!?p> 莊元一邊劃船,一邊在心底琢磨起了這部功法。
殺生刀術(shù)圓滿之后,莊元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修煉小白了,赫然是刀術(shù)大師一級的存在。
無論思維、意志,還是智慧、悟性都遠超常人,高屋建瓴之下,理解這門仙道功法并非什么難事。
看了半天,只覺得這功法雖艱澀難明,卻又立意極高,精妙至極!
正默默品味著青霞玉液大丹法的奧妙之處,身后遠處一艘飛速駛來的小船引起了莊元的注意。
船上站有三人。
一個須發(fā)灰白、身著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風范的老道士,一個身量高大,手持亮銀點鋼短矛的英武青年。
不過要說最引人矚目的,當屬為首的雄壯大漢!
大漢容貌粗獷,國字臉,眉毛很濃,怒目圓睜,不怒自威。
尤其是他的體魄身材,高大壯碩,筋肉虬結(jié),比之常人要高出一頭,站在那里好似一尊鐵塔,一座小山。
頗有一種“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矗立不倒”的豪邁氣魄。
赫然是莊元曾在白巖灘見過的那位隸屬于鎮(zhèn)魔司這個暴力機構(gòu)中的銀牌鎮(zhèn)魔衛(wèi)。
鐘虎!
而且看這架勢,三人分明是沖著他這艘小船而來。
莫非剛才跟尸魔的打斗驚動了幾人,事后那尸魔被三人發(fā)現(xiàn),所以三人沿著蛛絲馬跡追了上來……莊元心中一動。
果然,接下來那老道出聲叫住了他,
“船家,還請暫且留步,貧道有事請教?!?p> 聲音洪亮,完全聽不出是由一位老人所出。
莊元停下手里的動作,并不動聲色地運轉(zhuǎn)斂息術(shù)和千幻易容術(shù)。
頓時,他原本細膩光潔的皮膚開始變的粗糙、黝黑了些,他的筋、骨、肌肉、皮膚也變的松弛,不復原本的堅韌和緊繃。
體內(nèi)的血氣和精元更是迅速匯聚在一起,濃縮成一團,藏匿在身體最深處。
整個人如蛟龍潛海,又似龍龜藏淵。氣息降至最低,看起來絲毫不起眼。
儼然一個普普通通的漁家少年模樣。
任誰也看不出莊元的真正底細。
等對方小船靠近,莊元略帶畏懼的瞥了幾眼三人的兵器,臉上有些警惕,“你們是什么人……”
鐘虎掃了一眼少年,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船艙的布簾上。
以他的聽力,船艙里張志父子二人的呼吸和心跳聲自是瞞不過他。
“小哥不必擔心,我等皆是官府中人?!?p> 胡老道先是安撫了一句,又笑吟吟問道:“小哥剛才可是登上了那座小島?”
莊元略帶遲疑地點點頭,“沒錯?!?p> 胡老道臉上笑意更濃,接著問:“那你可曾見到什么特殊的東西?”
“見到了一具古怪尸體?!?p> 莊元老老實實回答,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們是來調(diào)查那尸體的對吧?”
老道捋了捋胡須,淡笑不語,一副高深莫測地姿態(tài)。
莊元也不介意,一臉憨厚地撓了撓頭,迷惑道,“其實我也是剛到這里,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老張叔他們應該知道,他們倆昨晚捕魚的時候漁船意外被毀,在小島上待了一晚上。有什么事,他們比我更清楚,道長如果有什么問題,問他們好了。”
說完,莊元把張志父子二人叫了出來。
平民百姓天生就比官府中人矮上一頭,父子倆面對三名傳聞中的鎮(zhèn)魔衛(wèi)敬畏交加,自然知無不言。
被三人盤問片刻,所知的信息全被掏了出來,鐘虎三人終于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那具尸魔果真是斷無極所殺!
見問不出什么,胡老道叮囑莊元三人不要把這件事傳出,然后揮手讓三人離去。
等莊元驅(qū)使著烏篷船遠去,齊騰若有所思,嘆息道:
“兩刀……”
“僅僅只是用了兩刀,便將尸魔這等妖邪斬于刀下,這位斷前輩的刀術(shù)當真可怖可畏,實在是我輩楷模!”
修行界向來以力為尊。
得知這斷無極不像什么惡人,齊騰心里由衷的對這位武道大師多了幾分崇敬之意。
“多事之秋??!”
胡老道亦是輕嘆一聲。
他不光是在感嘆尸魔,更是注意到張志父子倆口中提到的昨晚遇到的那只魚妖!
以前的大瀾江里雖有妖物,但往往一年兩年也不一定會發(fā)生一起妖物襲人事件。
可據(jù)他所知,類似的事件最近已經(jīng)接二連三的發(fā)生了數(shù)次,這足以說明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到了相當嚴峻的地步。
倘若再不作出有效的應對,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
……
莊元、張志父子倆回到家后。
等待許久的張嬸兒早就已經(jīng)心急如焚。
眼看自己丈夫和兒子平安歸來,張嬸兒喜極而泣,當場就要給莊元跪下磕頭道謝。
莊元嚇了一跳,好說歹說這才把人給拉起來。
眼瞅著時間也到了傍晚,莊元攔住要回家的三口人,決定親自下廚做一桌子好菜,來好好招待一下這一家三口。
本來張志夫妻倆人還對莊元的廚藝有所懷疑,覺得他年紀輕輕,又能做什么飯菜?
可過了一會兒,等一大桌子的好菜都端了上來,三人目瞪口呆。
涼菜、熱菜,干煸、燉湯,蒸、煮、烹、炸,滿桌子的飯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各種誘人的香味兒混雜在一塊,簡直讓人狂咽口水。
就算本來不餓的人,看到這些美食也能吃上兩碗飯,更不要說三人已經(jīng)餓了一整天,早已饑腸轆轆。
這時候,沈羅艷也從廚房捧出了一壺酒,給幾人一一倒好。
眾人相繼坐下。
“來,叔,嬸兒,還有小泉,嘗嘗我的手藝?!?p> 莊元熱情招呼起來,三人聽了迫不及待地開始動筷品嘗。
如他們這般市井最底層的窮苦百姓,往往一輩子都在為一家人的溫飽而整日操勞,奔波忙碌。
對于吃的東西要求也并不高,能填飽肚子餓不死就行。
至于味道、好不好看那都是次要的。
他們何曾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吃了第一口,嘴巴就停不下來了,筷子情不自禁地往盤子里夾,桌子上的飯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沒多久,眼瞅著桌上不少盤子都見了底,而莊元倆人卻沒吃多少,張志老臉一紅,醒悟過來,頗為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筷子。
他連連感嘆,說這輩子也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又瞥了眼仍埋頭狼吞虎咽的兒子張泉,自覺有些丟臉的張志抬手就在他后腦勺“啪”地來了一下狠的。
那清脆的響聲聽的莊元都有點牙酸。
“吃吃吃,你小子除了吃還會干什么!老子生了個什么玩意兒,也不知道給你哥你嫂子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