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度很誠懇。
阮馥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她,寬大的羽絨服里露出一截白嫩的手指頭,卻是扭頭指了一個祖母綠的紐扣,說:“這個,麻煩也幫我包起來?!?p> 導購:“好的?!?p> 五分鐘后,導購幫她包好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阮馥微微一笑,接過,突然開口來了這么一句,還說:“看不出來吧?其實他是個gay?!?p> “?。俊睂з徯〗銊幼魍?。
阮馥笑道:“請問收銀臺在哪兒?”
“那……那邊,我?guī)?。?p> -
“不等我?”
付完錢,導購瞧男人臉色變化這么快,都有些不適應。只見那位有錢又漂亮看樣子還不愛打扮的富婆小姐姐快走出門,他才又長腿一邁,追了上去。
“阮馥!”
店里導購們又議論起來。
不知道這兩位現(xiàn)在屬于什么個情況。
看似不親昵,男人的眼神卻很有侵略性,只不過他一面對那位小姐,又變的溫潤無害。
一個知道實情的導購小姐聽了,說:“都散了吧,別八卦啦,那男的是個gay!”
“……”
“你這不理人的毛病跟誰學的?”出門,拐了個彎,到電梯口,剛好追上人,江觀瀾拉住她手臂,“就這么不想欠我?”
阮馥:“跟你呀?!?p>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江觀瀾心情不好了,隨時可以不理她。
她懶懶地開口,還打了個哈欠。
“我有錢為什么要欠你的?!?p> “那你呢,你這跟著我的毛病又是跟誰學的?”阮馥低頭看他的手,他的動作可以說的上騷擾。
再看他的眼睛,語氣很堅決,“放手?!?p> 男人唇線瞬間拉直,手也跟著收緊。
僵持片刻。
“也是跟你?!彼?。
但還是松開手,沒再碰她了。江觀瀾垂眼拍了拍衣服,又摸到一盒煙,指尖停頓,還是算了,轉手撕開一顆薄荷糖:“時間差不多了,答應了我媽,要送你去本家吃飯?!?p> “江觀瀾,我一直想問你?!?p> 男人自打剛才,心里就憋了一股悶氣,處于一種上不去下不來的狀態(tài),這會到了停車場,還是沒怎么消散。
說是跟她學的,其實并不是。
那兩年,阮馥是個識趣的女人,雖然再喜歡他,也不會干這種對方心情不好還纏著對方的事兒。
只有他,跟個傻子一樣。
一前一后走向停車場,女人的聲音在空曠的低下悠悠回蕩了下,很快又消失。
“你問?!彼床灰姷牡胤剑€是點了頭。
阮馥:“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被女人甩過?”
江觀瀾剛好掏出鑰匙,開了車門,干脆又關上。
瞇了瞇眼:“為什么這么說?”
阮馥說:“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不太正常。”
手臂伸著,胳膊支在車頂,像半環(huán)住她整個人一樣,氣息有些冷。
低聲:“哪里不正常?”
“都有,”阮馥也不怕,先想了想,再抬眼,眼神理智地說:“我猜,我是第一個敢甩你的女人,所以你對我不太正常?!?p> 江觀瀾眼神冷然,眉宇間的風流少了許多,嗤笑一聲:“你猜錯了。”
放屁,他現(xiàn)在正常的得很!雖說是挺想反駁,江觀瀾也不敢說出這句像是氣話一樣的話,只能帶著煩躁吐出一口氣,扭頭去開車。
隨即擰開,車子發(fā)動,這次沒有幫她開車門。
阮馥哦了一聲,挺樂意自己動手,現(xiàn)在每次江觀瀾幫她開車門,她都覺得不舒服。坐上車,沒去看他,于是就這么一直到江家本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底猜沒猜錯,江觀瀾心里最清楚。
阮馥今晚,就會親自驗證一下。
從商場去江家本家的路上,期間,阮馥接了個電話。
“喂,師哥。”
那邊的“師哥”說了什么,江觀瀾屏了氣都沒聽清。只隱約聽見那人在開頭,叫了她一聲阮阮。
只聽阮馥道:“對的,八點?!?p> 又過了會,她笑:“好,沒關系?!?p> “嗯嗯,明晚見?!?p> 來回的行程已經花了許多時間,導致現(xiàn)在已經夜幕降臨,江觀瀾一半的臉都籠罩在陰影里,只露出一條完美的下顎線。
師,哥?
明晚見?
八點,在哪兒?去干什么?
他下顎收緊,剛想問點什么,轉眼看見阮馥已經掖了掖羽絨服,閉眼,尋個舒服的姿勢睡下了。
江觀瀾:“……”
江觀瀾氣死了。
他又不是司機,這女人倒也真睡得著。
冷笑了下。
腳底松油門,心里不爽,車速卻被男人不由自主地放緩了,甚至還伸手向控制臺,旋轉按鈕,把暖氣調大了點。
做完這些,旁邊傳來阮馥微微的呼吸聲,像是已經進入夢鄉(xiāng)。
不久,邁巴赫到達別墅,江觀瀾側頭看了看女人甜美的睡顏,沒有叫醒人。
一雙眼眸漆黑,神色晦暗,江觀瀾盯著她秀氣的眉毛,鼻梁到鼻尖,再往下,是嬌艷欲滴的唇瓣。
沒有涂口紅。
阮阮……
是哪個男人?叫得這么親密。
按下安全帶的卡槽,江觀瀾的喉結上下滾動,低頭,吻了上去。
過了兩秒,怕弄醒了她,動作極其小心的江觀瀾抬起頭,低垂的鼻息微微有幾絲紊亂。
他閉閉眼,調整了一下呼吸還有心情。
這才側過臉,江觀瀾想把人叫醒,抬眼,猝不及防,目光對上車窗外看戲的許美芳,還有已經背過身去的阿姨。
愣了兩秒。
“媽。”江觀瀾忍不住喊到。
許美芳涼涼一笑:“別喊我,我當不起。”
“阿姨?!敝浪麐屖窃谡f笑,他點了個頭給家里阿姨問好。
阿姨老臉一紅:“少爺?!?p> 她才剛轉過來,但可不代表剛剛沒看到車里的情況。
“我可沒有生出你這種兒子,出息了呀,偷親?”后面兩個字,許美芳是用氣息說的,但江觀瀾看懂了她的嘴型。
頭疼,這時江觀瀾注意到阮馥肩膀微微一動,顯然是要醒了,給許美芳一個眼神警告。
許美芳哼了一聲。
江觀瀾神色自若,推開車門:“媽,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剛過來。”許美芳打開車門,阮馥唔了一聲,完全清醒了,許美芳便把阮馥小心地扶了下來。其實她早就過來了,一聽阿姨說人到了,就出門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