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珍姨拿了云南白藥來,敲了敲門進來對蔣南汌說:
“蔣醫(yī)生,你把藥落在桌上了?!?p> 蔣南汌那只本想掐住顧北歡咽喉的手,最后還是落在了顧北歡的腳踝上,并當著珍姨的面說:
“二少奶奶就只是扭到了腳踝而已,不過,從樓梯上摔下來,雖然身體沒事,但畢竟受到了驚嚇,要好生靜養(yǎng)。”
珍姨寬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蔣南汌趁機說:
“二少奶奶要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有珍姨在,顧北歡也不好再為難蔣南汌。
噴了藥后,顧北歡躺在床上玩手機,給關棠發(fā)的微信都石沉大海了,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晚飯是陸九淵抱她下樓去吃的。
偌大的飯桌上,只有他們倆跟宋幼薇三人。
嫁進陸家第一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顧北歡受到了冷落,但其實這都是陸九淵的貼心安排,他想讓顧北歡先適應幾天,不然陸家夫婦那一番熱情,怕是會把他的小嬌妻給嚇壞了。
只是這么重要的日子,大哥陸九洲竟然沒回來。
顧北歡一直在偷偷打量宋幼薇,她表情很平靜,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喜怒。
但很顯然,這應該是常態(tài)。
宋幼薇看起來已經(jīng)適應了一個人在家吃飯這件事,就算是飯桌上多了兩個人,對她來說好像也沒有任何影響。
不知道是避嫌還是什么,顧北歡發(fā)現(xiàn)陸九淵也沒有過多搭理宋幼薇,反而一個勁的給她夾菜。
不過這一切在顧北歡看來,卻覺得很幼稚,她以為陸九淵是想用她來刺激大嫂。
但收效甚微。
飯后,顧北歡回了房,陸九淵抱著電腦去了書房,看起來是有事要忙。
臥室角落有一張大沙發(fā),上面擺著一堆今天的禮金和禮物,都是等著顧北歡拆開查看的。
但顧北歡對此毫無興致,她坐在梳妝臺前看小說打發(fā)時間,卻聽到對面有上樓的腳步聲,她伸手掀開簾子去看,居然看到蔣南汌又來了。
而且他進的是宋幼薇的房間。
這也太大膽了點吧。
顧北歡差點以為他們是在家里堂而皇之的偷情,不過她側頭去看了一眼樓梯口,似乎是珍姨的身影。
那就代表家里人知道蔣南汌來了。
一個醫(yī)生,大晚上的進大少奶奶的臥室,有貓膩。
見臥室門關了,顧北歡忍著疼痛的腳踝,準備去偷聽。
下人沒事的話是不會上二樓來的,顧北歡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為了防止被發(fā)現(xiàn),她還特意把杯子里的水倒進了陽臺上的花盆里,拿著空杯子朝宋幼薇的房間靠近。
走到一半的時候,聽珍姨在樓下喊:
“大少爺回來了?!?p> 陸九洲回來了!
看他那架勢,像是要直奔二樓臥室。
顧北歡眼瞅著要被發(fā)現(xiàn)了,突然一只大手摟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幾乎是騰空而起,被抱離了走廊,進了一旁的書房。
被陸九淵抓了個現(xiàn)形的顧北歡,結結巴巴的解釋:
“我我我我...我只是有點渴...”
陸九淵朝她噓了一聲,笑著說:
“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怎么樣,你準備好開始看戲了嗎?”
看...戲...
顧北歡稍稍推開他,不自覺地看向了窗邊。
只見陸九洲進了房間,顧北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任何一個丈夫在見到自己的妻子房間里還有別的男人時,都會失控的。
但那邊過了很久都沒半點聲響傳來,顧北歡甚至懷疑陸九淵只是想趁機占她便宜。
不一會兒,蔣南汌出來了。
是大哥陸九洲送出來的。
他們在房間門口短暫停留,蔣南汌背對著這邊看不清表情,但陸九洲是面帶微笑的。
很神奇,他不但沒生氣,反而像是在感謝蔣南汌。
最后,他目送蔣南汌下了樓。
似乎好戲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束了。
顧北歡收回視線看向陸九淵,卻見陸九淵已經(jīng)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了。
電話是打給珍姨的。
他對珍姨說:
“請蔣醫(yī)生留步,歡兒突然頭暈,不知道是不是跟摔了一跤有關?!?p> 顧北歡無語至極,她哪有什么頭暈,除了腳踝確實有點疼之外,她整個人好得很。
但電話那頭的珍姨已經(jīng)叫住了蔣南汌。
顧北歡來不及吐槽,卻聽對面房間傳來了低吼聲。
聽不太真切,只隱隱聽到陸九洲那一句咆哮,他在質(zhì)問宋幼薇: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消停?”
到底還是吵起來了。
顧北歡心想,宋幼薇如此頻繁且明目張膽的偷腥,陸九洲絕頂聰明一男人,他不可能毫無察覺的。
只是豪門婚姻牽扯著家族利益,往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現(xiàn)在看來,外界傳聞的這一對才子佳人,并沒有這么恩愛。
顧北歡沒好氣的看著陸九淵:
“你不去勸勸嗎?”
陸九淵低聲說:
“早該捅破這層窗戶紙了,這是好事?!?p> 顧北歡汗顏,這哪是什么好事,這分明就是一樁丑聞。
顧北歡頓時覺得,這個男人的愛好可怕,面對昔日愛人,他竟然能冷眼旁觀的看她的笑話。
但既然陸九淵都不急,顧北歡這個觀棋不語的觀眾,自然不會干那種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蠢事。
她只是很不解的問道:
“你把蔣南汌留下來做什么?”
陸九淵反問她:
“我的老婆大人,你不是頭暈嗎?”
真會甩鍋。
正好珍姨帶著蔣南汌上樓來了,陸九淵一把抱住她,順勢在書桌前坐了下來,顧北歡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兩個人的姿勢實在是曖昧。
珍姨敲門,陸九淵喊:
“快進來,蔣醫(yī)生來了嗎?”
廢話,當然來了。
珍姨倒是見怪不怪,二少爺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性子野,做任何事都不拘小節(jié),在他們面前秀個恩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把蔣南汌領過來后,珍姨就去給宋幼薇熬藥去了。
倒是蔣南汌,進門的那一刻,眼神還是望向宋幼薇那邊的房間的。
陸九淵急切的說:
“蔣醫(yī)生,我老婆說頭暈想吐,你快給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一次一次把他當猴耍,惹的他敢怒不敢言,蔣南汌當著陸九淵的面給顧北歡難堪,直言問道:
“二少奶奶,你上次月事是什么時候?”
這不就等于告訴陸九淵,她顧北歡很有可能是懷孕了嗎?
反被蔣南汌將了一軍的顧北歡,臨危不懼的笑問:
“這個問題,蔣醫(yī)生應該比我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