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奧賽爾,是個魔神。
什么是魔神呢,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從誕生之日起,便和一群人牢牢綁定在了一起,他們尊敬我,愛戴我,而我也尊重他們,愛護他們。
因為我知道,我們是一體的,他們就是我,我就是他們。
他們必然成為我的延伸,而我也必然成為他們的延伸,這就是我與我子民們的約定。
他們是生長在海洋之下的海底人,我便是執(zhí)掌海流的魔神。
然而,深海,其實并不適合人們成長,他們需要的是陽光之下的土地,我辦不到……
陸地如同海洋一樣廣闊,是人類成長的天然溫床,陸地上自然也有更多的人類,更強的魔神,我沒有強行奪取生存空間那樣的能力……
然而我不能看著我的子民們在這狹窄逼仄的空間之中一天天地忍耐,面對他們的哭泣和哀求,我也一天天接近極限。
弱小的我們只能聯(lián)合起來,才能用自己的刀槍去爭奪陽光下的空間!
然后,我成功了,也失敗了,無盡的黑暗吞噬了我,我的記憶也在這一刻凍結(jié),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
“奧賽爾!”
孤云閣的上空,有無盡地烏云與閃電在凝結(jié),海面之下,有巨大的陰影浮現(xiàn),洋面無風起浪,就連平靜的海底也不斷地在翻騰之中變得渾濁。
奧賽爾回來了!漩渦的主人回來了。
“摩拉克斯!摩拉克斯!摩拉——克斯!”
魔神憤怒地吼聲激發(fā)出一陣陣地雷電和波濤,他回想起來了,這里是孤云閣,這里曾經(jīng)是他的子民生活過的地方,而如今,荒涼地如同亂石灘,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曾經(jīng)的奧賽爾為了他的子民發(fā)動戰(zhàn)爭,然而如今,他就連子民也沒有了,失去狼群的狼王不再是狼王,失去了子民的魔神也不再是神。
嘩!奧賽爾的五顆海蛇之首伸出海面高聳著進入烏云之中,如同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孤狼,發(fā)誓一定要讓摩拉克斯也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是那個方向,是摩拉克斯的味道!我知道,我知道!是那群人,他們還在那里,璃月港!”
海面之下,奧賽爾那如同山岳一樣龐大身軀緩緩移動,在海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五顆海蛇之首以極快地速度沖向璃月港,烏云為他鋪路,雷鳴為他開道。
站在山峰之上,安燼望向孤云閣,那里,烏云遍布,雷霆閃爍。
其他人也都順著安燼的目光看去,嚇了一大跳。
“那個,是什么?”
“那是魔神,一個與我們敵對的魔神!”
“什么?”
其他人嚇了一大跳,連忙建議道:“我們快去報告七星!”
說完這才想起來,七星已經(jīng)帶著一大部分軍隊去迎接仙人去了。
烏云先魔神一步抵達璃月港,凄風冷雨瞬間將這個海港城市籠罩,海水也不安地騷動這,不斷拍打著碼頭上的棧道和石頭基座,眼尖的人已經(jīng)能夠發(fā)現(xiàn),海面在緩緩地上升。
安燼看著風雨中飄搖的城市,由衷地祝福它,希望它能夠撐過這一次的難關(guān),但無論如何,安燼都會和鐘離一起成為這座城市最終的保險絲。只是在那之前,哪怕是他們再怎么沖動,也必須按捺下自己的感情,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這里畢竟是摩拉克斯的城市,卡俄斯無權(quán)插手,但是身為凡人的安燼應該做出一切他能做到的努力?!?p> 安燼想到這里下定了決心,“我們走,下山?!?p> 香菱和鍋巴點頭:“嗯!”
“可是我們下去能做些什么呢?你也看到了,那是魔神,巖王爺昔日的敵人,而我們璃月現(xiàn)在,卻剛好失去了帝君?!?p> 安燼笑著回答道:“我們啊,去做一些人能做的事情,盡人事而聽天命不是嗎?”
行秋和重云悟了,“多謝安大哥,我們明白了!您要我們怎么做?”
“孤云閣曾有無數(shù)魔神被帝君鎮(zhèn)壓其中,但是一般來說直接在海洋中穿行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曾經(jīng)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因此我料定那魔神假如無人阻攔,必然會掀起波濤水淹璃月港,我們的任務就是將城中地勢較低地帶的人全部轉(zhuǎn)移到高處避難,還要提防海中魔物的侵襲,不要忘了曾經(jīng)的那段歷史?!?p> “明白了,我們這就下去!”
眾人便順著山道向下狂奔,跑著跑著就看到龐大的陰影籠罩在他們的腦袋頂上。
“是群玉閣!七星要去對付魔神了嗎?”
安燼微微搖頭,仙凡之間的差別何止一星半點,更何況想要直接由凡人之軀對抗漩渦之魔神奧賽爾,這位有權(quán)能稱號的魔神位格可是僅次于七神的存在。哪怕它被封印兩千多年,實力大損,也不是區(qū)區(qū)七星可以應付的。
繼續(xù)向璃月港趕路,半路上又遇到了同樣正在奔跑的旅行者。
“哎?安老板?你們?yōu)槭裁匆苍谕抢锩孚s?”派蒙問道。
“我們?我們自然是去幫忙了,難道你們不是嗎?”安燼反問道。
派蒙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安燼說她們是看著達達利亞在他們面前將孤云閣的魔神釋放出來的,于是只好點頭稱是。
完了還不忘提醒道:“這次來襲的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前往別搞錯了!”
“知道。”安燼看著熒,這一次,熒果然又站在了風暴眼的正中心,一切都和她有關(guān),看來這些確實是七神有意無意的引導,不,至少是風神和巖神有意無意的引導。
“原初之人么,不知道她能否達成我未完的目標呢?”
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安老板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可能你天然適合站在舞臺的正中央吧?!?p> “什么?”熒不能理解安燼這沒來由的一句評價。
安燼笑著說:“以后,你就會明白了。去吧,少女,勇敢地創(chuàng)造奇跡!”
派蒙:“哎?我們?nèi)?chuàng)造奇跡,你干什么去?”
“我?我抗洪搶險,抗震救災?”
“為什么是疑問句?。∧愫么跻彩恰?p> “噓!”安燼朝派蒙示意,說道:“結(jié)束之后,我請你吃最好吃的甜點?!?p> “嗯,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
“翻倍!”
“真的?”派蒙立刻就同意了。
兩組人在玉京臺分開,派蒙和熒前往月海亭旁邊的浮生石臺子處,使用那個道具有驚無險地登上了群玉閣,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群玉閣上不僅僅有千巖軍和七星,而且還有璃月的一眾仙人。
“你們都在?太好了。”
“不好,因為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p> 凝光搖頭走了出來,“我們璃月,有信心度過任何難關(guān),我們是帝君的子民,不會敗于這個舊時代的殘魂之手。”
地面上,安燼的小分隊再次找到了驚慌失措的千巖軍教頭逢巖,后者此時正在和同僚商議對策。
隨七星出去的千巖軍很大一部分被留在城外鎮(zhèn)壓開始暴動的魔物,另一部分則是踏上群玉閣隨著七星和魔神征戰(zhàn)去了,這邊的千巖軍還是手頭缺人,不過好在城內(nèi)的魔物爆發(fā)已經(jīng)消失,千巖軍恢復了組織行動能力。
“逢巖教頭,來犯之敵乃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海中魔物和海浪會受其驅(qū)使,所以我提議,立刻組織吃虎巖、南港、造船廠、緋云坡、北港的所有非作戰(zhàn)人員撤離?!?p> 逢巖為難地說:“我當然知道,但是玉京臺上根本沒有這么大的空間容納這么多的人??!”
“玉京臺上沒有人防工程嗎?”
“人防什么?”
“算了,我想想……”安燼閉目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在玉京臺后山和黃金屋之間有一段平緩的坡地,那條道路兩邊因為經(jīng)常被維護和巡邏掃蕩,因此沒有什么危險的魔物存在,可以充當臨時的避難所。
至于安燼自己的誠哥壺,不好意思,那玩意現(xiàn)在是滿的。
逢巖聽到后迅速點點頭,沒錯,淋點雨比丟了性命要好,立刻命令道:“去通知一下,即刻開始避難!”
安燼連忙補充道:“別忘了讓大家?guī)б患褚路?,有條件的盡可能快地帶上一件防雨布!對了,我們也要去幫忙?!?p> 說罷,安燼便和自己帶來的小伙伴一同消失在玉京臺的風雨之中。
限于自己的值守和崗位,不能擅自行動的逢巖只能眼含熱淚地看著他們離開,“我們,一定不負所托!千巖軍!”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閑邪!”
“出發(fā)!”
“是!”
千巖軍的軍士們也隨即跑步進入雨幕之中。
通知是一回事,民眾集結(jié)又是另外一回事,好在孤云閣和璃月港的直線距離也不短,即便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也不能很快趕到,時間依舊還是有的。
安燼和他的其他小伙伴們再一次在吃虎巖會和,他們身后的隊伍更加的龐大,這一次,就連不卜廬的七七和瑤瑤,和裕茶館的云堇,往生堂的胡桃以及璃月法學的煙緋老師也加入了這個臨時組成的自愿者隊伍。
“同志們,請允許我稱呼各位為同志,因為在這一刻,我們擁有共同的志向,那就是保護我們璃月港百姓的安危。
所以在他們的避難行動有千巖軍引導的時候,我們這些神選者,我們這些能力更強的人,應該發(fā)揮出更關(guān)鍵的作用,我們?nèi)ジ墒裁茨兀?p> 去后山,驅(qū)趕魔物,伐取樹木,盡每一分努力,獲取更多的資源,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少淋雨,少吹風,多一些安穩(wěn)。
時間緊迫,我就不多說了,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