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當著德王妃和蒨文郡主的面,說自己想三妻四妾,還說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被女人壓?
這種話……那怕你心里真是那么想的,也別當著腹黑王妃的面說出來?。?p> 顏月月懊惱無比。
一聽她就知道,這郡主駙馬的指望算是徹底沒戲了!
不僅駙馬沒戲,還有可能給王妃留下不良印象。
果然,剛才臉上還笑意盈盈的德王妃,臉一下就拉了下來,揮了下手說:“哦,這樣啊,你們先下去吧?!?p> 顏月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家伙被德王妃笑瞇瞇地揮退。
連帶她自己。
“你這混蛋,故意的是吧!”
一脫離德王妃的視線,她立即就揪住那混蛋算起賬來。
畢竟是年長了十來歲,她自然不會像鄭書笙和陳蒨文那樣,真以為鄭經(jīng)所說的就是真心話,一結(jié)合前一天的反應(yīng),她就知道,那家伙是故意的。
鄭經(jīng)裝無辜:“我真是那么想的啊,實話實說而已?!?p> 顏月月自然不信,反駁道:“胡說,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給我找個女人試試。”
“那怎么可能?想當我的女人,必須得入我心才行??!”
鄭經(jīng)理直氣壯地回了這么一句。
一下就把顏月月說得啞口無言外加懷疑人生。
難道這家伙并非好龍陽之風,而是過于挑剔而已?
她對某人的認知,瞬間被小小地顛覆了一部分,而且,之前的聲討也沒法繼續(xù)了。
“那你就不能收著一點?你就不怕把王妃給惹怒了,不幫你們?”
她只能換了一個角度去聲討。
“不幫就不幫唄,大不了我跟你的約定作廢,我再把我的三絕公子身份一公布,從此浪蕩于青樓,過風流快活的日子?!?p> 鄭經(jīng)反威脅道。
語氣相當?shù)牟簧啤?p> 顏月月:“……”
之前的傻弟弟呢?
怎么突然不見了?
她一下就懵了。
在她的印象中,鄭經(jīng)有才歸有才,但為人處世方面卻經(jīng)驗不足,甚至真是有點傻,基本上是她說什么他就做什么,很少跟她討價還價。
比如說,決賽的那首《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她都還沒跟他談報酬,他就已經(jīng)提前完成了,報酬的事連提都沒提。
還有,改曲的事,也是她提,他就照做,完成的品質(zhì)還非常高,同樣也沒跟她提報酬的事。
可現(xiàn)在,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完全可以靠詞曲混青樓活得很滋潤不說,竟然還反威脅起了她。
看來一點都不傻?。?p> 其實這是必然的事。
別看鄭經(jīng)一向很好說話,也不計較錢啥的,可是在骨子里,他就是一個稍稍有點清高的文人。
靠皇后娘娘指婚娶鄭書笙以擺脫困境?
他肯定不干。
先不說他對鄭書笙有沒有感覺,單是她那鄭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足以讓他望而卻步。
至于道理則很簡單,但凡清高的男人,都不會在個人婚事上輕易動高攀的念頭,因為他很明白,一草根去高攀高門大戶的話,將面對的是整個高高在上的家族。
同理,他更不會有當郡主駙馬的想法。
不自由,毋寧死,清高的人就是這么一根筋,他甚至會對此帶有強烈的抵觸情緒,于是毫不猶豫地開始自黑。
也毫不客氣地反威脅起顏月月來。
至于會不會因此惹怒德王妃,失去搭順風船逃離豫州的機會,他也并不是太過于擔心。
道理還是很簡單。
德王妃是否會幫他,其實并不取決于德王妃是否心善,而是取決于他是否對德王妃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這是人際關(guān)系中的底層邏輯。
至于他自身的利用價值……
別看他在這些天里,幾乎是呆在暗香苑里足不出戶,但現(xiàn)在的蘇竅竅晚上有多忙,他所帶的那些樂師晚上有多忙,他是知道的。
再加上還有一個宋財天天在他耳邊念叨,說醉香樓這些天的生意有多好,賺海了之類的,他就能大致推測出來,自己的詞和曲,再加上三絕譜法和和弦技法,對醉香樓來說,相當于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雞。
而且一下還將是兩年!
已經(jīng)達成了的交易,他認,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別繼續(xù)把他往火坑里推。
比如說皇后指婚,當郡主駙馬之類的。
否則的話,還真別怪他翻臉。
真翻臉又怎樣?
就算德王妃不帶他走,那他讓鄭書笙把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寫清楚,把關(guān)鍵證據(jù)拿到手,再把三絕公子的真實身份一公開,鄭氏還能拿他怎么樣?
除了把他踢出鄭氏族譜之外,還真能把他抓回去浸豬籠不成?
這就是他敢于翻臉的底氣所在。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一根筋擰到底,不知進退之人,因此他在威脅過后,立即又換上了一張笑臉,說道:“所以啊,姐姐,你還是去好好跟德王妃說叨說叨吧?!?p> 他又把皮球踢回了顏月月手里。
顏月月:“……”
這家伙,變臉比翻書還快,之前還真是小瞧他了!
聰明如她,立即就意識到,說服德王妃來解決這一問題的努力還是得靠自己,別指望再靠那家伙配合。
唉,好在我手里還有砝碼!
嘆了一口氣之后,她回頭了,再次去到了德王妃的身邊。
“呵,月月妹妹,那就是你口中的所謂謙謙君子?”
一見到她回來,德王妃就沒好氣地來了這么一句。
顏月月能看得出來,腹黑王妃確實是被那家伙的話給氣到了,連帶對她也有了些許的責怨。
這個鍋她當然不能背。
也不想背。
在嘆了一口氣之后,她說道:“唉,姐姐,我們都被那個可惡的家伙給騙了?!?p> “哦,怎么啦?”
德王妃好奇地問了起來。
顏月月又嘆了一口氣,老實交代道:“唉,都怪我,我看他長得一表人才,又這么有才,就跟他提了一嘴郡主駙馬的事……”
在承認了錯誤之后,她原原本本地提起了昨天所發(fā)生的事。
為緩和氣氛,她先把某人給賣了。
德王妃愕然:“你的意思是說……他剛才是故意的?”
“嗯,應(yīng)該就是故意的,但凡有才之人,帶點持才傲物的脾性也是難免的?!?p> 也好在顏月月還懂得幫某人說半句好話。
可就算是這樣……
德王妃:“……”
竟然敢玩我!
那個混蛋!
蒨文郡主:“……”
竟然還看不上我?
那個混蛋,看我怎么找他算賬!
蒨武小王爺:“……”
咦,那家伙竟然連娘親都敢氣,有點意思!
是啊,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被女人壓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