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The one
隔離區(qū)。
一個寂靜無聲的地方。
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花草樹木,也看不到都市繁華。
僅有兩排貨架并列排放,上面擺滿了棺材。
而這些棺材每一具都是嶄新如初,明明看起來就存放了很久,棺材上卻看不到丁點(diǎn)灰塵。
或許,這里根本就沒有灰塵的定義。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條鐵軌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這里,與世隔絕。
吱吱!
突然,在一片死寂中,有刺耳的木料摩擦聲響起。
棺材蓋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挪開,最終被推倒在一旁。
然后,兩只手突然冒出,搭在棺材的邊緣。
仔細(xì)觀察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這兩只手的指甲縫里全是血跡,有些地方的血跡甚至還沒有結(jié)痂。
看起來,這兩只手剛才一定經(jīng)歷了一段很不友好的經(jīng)歷。
隨后,一個男人緩緩從棺材中坐起。
眼里茫然。
我是誰?
對了,我是克萊斯特·亞當(dāng)斯。
克萊斯特眼里的茫然漸漸清醒,抬頭望去,便是愣住。
這……是哪?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棺材?
只是看到一眼,不安在心中蔓延。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滿是棺材的地方?
“有人嗎?”
克萊斯特試著發(fā)問,卻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
視野范圍之內(nèi)所能搜尋到的活物,也僅僅只有他自己。
好半天過去,心里的不安,變成了惶恐。
這里好可怕,他想回家。
甚至他都不敢再發(fā)出聲音。
那一具具棺材之中,會不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存在。
一旦他的聲音驚擾了他們,會不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未知帶來恐懼。
明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可克萊斯特卻突然感到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不得不大口喘氣。
仿佛這樣做,能夠緩解他焦慮的情緒一樣。
對了,棺材。
靜下心來,克萊斯特終于抓住了重點(diǎn)。
他也是從棺材里爬起來的。
這么說,他死了?
那么,這里是天堂?
和想象中的有點(diǎn)不一樣??!
不對,克萊斯特再一次反應(yīng)了過來。
死這個字眼放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適。
他是矩陣世界的一道程序,一道擁有部分母體權(quán)限的程序。
對于他這種存在來說,生命的終結(jié),只會以刪除的形式進(jìn)行,而不是死亡。
如此看來,他被刪除了,這里是回收站!
問題又來了,為什么要刪除他!
終于,一切都想起來了。
那個特工。
苦澀漸漸爬上了克萊斯特的臉龐。
既然都把他刪除了,為什么他還能醒來。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個孤寂的身影沿著鐵軌緩緩而行。
……
會議室,隨著房門的突然打開,三個特工紛紛把目光投放了過去。
韓子林掃了一眼室內(nèi):“我似乎又遲到了。”
史密斯勾著頭看了看手表:“是的,韓先生,你這次遲到了2分零19秒?!?p> “這么久?”
對此韓子林相當(dāng)意外,臉上卻毫無歉意:“那實(shí)在是太抱歉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原始代碼,讓我對附身的對象有著一定的趨向性?!?p> 史密斯點(diǎn)頭表示理解:“當(dāng)然能理解,母體賦予了我們獨(dú)立的人格和思想,并不是讓我們只知道一味的工作,無關(guān)緊要的時候,遵循原始代碼最初的本能,也能讓我們更好的理解人類社會。”
說到這里,史密斯停頓了一下,又道:“只不過,希望韓先生在關(guān)鍵時候,不要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p> 韓子林走上前來,拉開椅子就坐,對著史密斯點(diǎn)頭:“那是一定的,你給我推薦的時間優(yōu)化補(bǔ)丁我已經(jīng)打上了,很好用,在此我得向你說聲謝謝!”
史密斯點(diǎn)頭,一副客套的語氣:“不必客氣,那是我的榮幸?!?p> 正如同之前所言,矩陣?yán)飿?gòu)成生命的程序,具有絕對的唯一性。
就連他們特工,也是如此。
換言之,他們每一個特工的原始代碼,都不一樣。
可以相似,但絕不可能相同。
特別是構(gòu)成性格的部分。
史密斯那種陰陽怪氣的說法方式,還有另外兩個特工一個急性子一個沉默寡言,都是這方面的體現(xiàn)。
當(dāng)然,還有韓子林的好……
不對,鬼知道他的原始代碼具有什么樣的特性。
總之韓子林直到現(xiàn)在都沒弄明白,姑且就當(dāng)是好……
還是不對,好什么好?
他哪里好了。
人家史密斯都說了,這叫遵循原始代碼最初的本能。
韓子林可是一直都標(biāo)榜自己是個正人君子。
回歸正題。
那個不屑于透露自己名字的背景板特工總是一副很趕時間的模樣:“廢話少說,開始吧!”
史密斯聳了聳肩,顯得有些無奈,接著又拿起手上的資料,站起身來,分發(fā)到眾人面前的桌子上。
“大家看看吧,這是我最近收集到的線索,來自一個被我們忽視掉的端口?!?p> 幾人拿起資料查看了起來。
只是大致掃了幾眼,韓子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消失了一個多月的救世主先生再次回歸眾人的視野。
一旁兩個特工也主動說了出來。
“尼奧?這么名字很熟悉!”
“是那個軟件公司的程序師,當(dāng)時抓他的時候,我記得我們四個人都出動了。”
“這么說,他去見了先知?!?p> “那個老女人?她可不會輕易召見別人,看來這個尼奧一定有著我們不為人知的地方?!?p> 特工可不笨,往往只需要一個很小的線索,就可以挖掘出更多的真相。
史密斯朝著韓子林看去,問道:“韓先生,記得你之前也提到過,一個多月以前你送安德森先生回家之后,在歸來的途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人監(jiān)視,然后你和那個人打了一架,最后讓他給跑了?!?p> “沒錯,是一個叫撒拉弗的男人,身手不錯,可惜不是我的對手。”
說這句話的時候,韓子林臉不紅心不跳。
畢竟,當(dāng)時撒拉弗狼狽逃竄也是事實(shí)。
“撒拉弗?折翼的天使,先知的守護(hù)者。”
“那天晚上協(xié)助崔妮蒂逃跑的人應(yīng)該也是他。”
旁邊兩個特工對此毫不懷疑。
韓子林是特工,他們也是特工。
撒拉弗打不過韓子林,那就相當(dāng)于,撒拉弗打不過他們。
沒毛病。
就連史密斯也點(diǎn)頭表示理解:“我們以為我們對安德森先生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重視,可現(xiàn)在看來,我們對他的重視程度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大家注意到?jīng)]有,在我收集到的線索中,那些接走安德森先生的人,把安德森先生稱呼為the one!”
“The one?”
兩個特工面面相覷。
韓子林也是心頭恍然。
終于察覺到了嗎?
史密斯:“是啊,the one,天選之人,又被稱作救世主?!?p> “救世主?他想救誰的世?”
“誰知道,也許是錫安,我們不是一直都致力于摧毀錫安嗎?”
“這么說,他想阻止我們。”
“那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