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田對于琴酒朝他開槍這事,挺無所謂的,畢竟在一開始遇到他的時候,琴酒也只是拿著槍抵著他的頭,讓他說話。
而現(xiàn)在琴酒完全掌握了他展示出來的靈敏度、反應能力這些數(shù)據(jù)后,他肯定知道自己能躲過去。
因此,對他開槍只是因為惱羞成怒罷了,畢竟心愛的車被炸得尸骨無存,他理解。
他走到車旁,敲了敲車窗,琴酒半拉下車窗,用槍指著他,要是敢再說出一個不該說的字,他今天就弄死他。
生田偏了偏頭,避開槍口說道:“關于我手下的事,我找誰匯報?”
琴酒收起槍,對生田這么快就有看中的手下這事,有些詫異,“你看中誰了?”
生田回答:“大場宏!”
……琴酒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駕駛座的伏特加,他對科涅克的眼光表示贊揚,跟他當初的眼光一樣,可是眼光是眼光,科涅克看中別人是一回事,別人是否同意是另一回事,他當年就被拒絕了,退而求其次才選了伏特加。
他想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勸退科涅克,委婉地說了一句:“這需要大場宏同意?!?p> “他同意了!”
琴酒:“……”
因為震驚而轉(zhuǎn)過來頭的伏特加:“……”
生田沒在意他們沉默的表情,繼續(xù)說道:“他現(xiàn)在還在安全屋,要去當面詢問一下他么?”
……琴酒陰沉著臉,看向伏特加吩咐道:“先去趟安全屋,看科涅克說得是否屬實?!?p> 伏特加暫時沒有開車,他在等科涅克上車,然后他就見科涅克繞開他的車,往一旁的牧馬人走去,他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車身,立刻轉(zhuǎn)過頭,對琴酒匯報道:
“大哥,那好像是宏教官的牧馬人。”
琴酒眼神中的殺意就沒消散過,他臉色陰沉地說道:“伏特加,閉嘴!”
他當然看見了,但是他覺得這可能是因為,科涅克是新入組織的成員,沒有車,自己又急切地把他叫過來,于是大場宏好心地把自己的車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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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他坐著車來到安全屋,見到大場宏后,尤其是見到大場宏對科涅克的態(tài)度后,他心中的僥幸心理有些不穩(wěn)。
等科涅克去了廚房后,他坐在沙發(fā)上,沉著臉吸著煙,裝作不經(jīng)意間地問道:“科涅克說,你同意做他的手下了?!?p> 在琴酒詢問的時候,伏特加也小心地湊過去,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偷聽。
大場宏神態(tài)自若,抱臂環(huán)胸看向廚房內(nèi)的科涅克,眼神中深深的隱藏著一份狂熱,他淡然地說道:
“是的?!?p> 琴酒用力將手上的煙一點點揉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記得當年我邀請你的時候,你說過,你對組織的行動不感興趣,不想成為別人的手下。”
“是的,”大場宏的神態(tài)依舊,他似乎在回憶往事,“今時不同往日,而且科涅克的天分很好?!?p> 說到夸獎科涅克的話時,他的語氣逐漸地放大,并且有些激動,
“你是沒見到他的進步,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璞玉,根本就不需要打磨,只要輕輕擦拭一下,就能見到那玉石般溫潤耀眼的光芒……”
科涅克輕輕地走過來,微笑地看了他一眼,將一盤做好的料理放到了餐桌上,他繼續(xù)返回來廚房。
大場宏的語氣頓時平復下來,就像是剛才的激動,只是突遇良才時的正常情緒波動罷了,他自然地將話轉(zhuǎn)了一個彎,
“我一會兒把數(shù)據(jù)傳給你,你看一眼就明白,他比你當年強多了!”
琴酒猛地站起身,伏特加同時起身,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起身,可能是想著一會兒要是倆人打起來,他攔一下?
可是這兩人,他誰也打不過。
琴酒定定地看向他,大場宏回望,兩個人的眼神之間不斷地噼里啪啦地進行著交鋒,良久,科涅克又端出了一盤料理。
琴酒見大場宏決心已定,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吐氣,抬步走向陽臺。
伏特加見倆人沒有打起來,他也跟著走到陽臺那里,他關心地問道:“大哥,你怎么了?”
“透透氣”,琴酒從口袋里再次掏出一根煙,點燃,他斜靠在陽臺,手中掏出手機,編輯著郵件。既然大場宏堅定地同意這件事,而且科涅克同樣如此,他作為科涅克的暫時監(jiān)管者,有必要將這件事上報一下。
他給朗姆發(fā)過去了郵件,
【科涅克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讓大場宏同意成為他的手下。——Gin】
朗姆很快回復,
【大場宏匯報過了,既然你已經(jīng)確認,那就盡快走下手續(xù)?!猂um】
琴酒看到發(fā)過來的郵件后,將手機屏幕關閉,他看向一旁跟著他走出來,老實聽話、腦子不太聰明、忠誠的伏特加,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當年伏特加在他手下名單里,只是備選。
“伏特加”這個代號原本是為大場宏準備的,要不是當年大場宏堅定地拒絕,并且其他名單上的人員,要么是臥底,要么是叛徒,要么就是不太聽話,沒有做工具人的自覺,他也不可能最終選了他。
伏特加被琴酒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后,心中微微一突,他沒記得自己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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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酒抽完幾根煙后,科涅克推開陽臺的推拉門,眼睛瞥了一下琴酒還有伏特加腳底下的煙蒂,說道:“吃飯了!”
說完后,他轉(zhuǎn)身走回了屋內(nèi)。
琴酒抬手將煙摁在樹干上,碾滅,隨手扔掉,伏特加也學著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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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涅克做的是傳統(tǒng)的日本料理,由于安全屋里要吃飯是四個男人,并且飯量都不錯的樣子,所以他做得豐盛了一些。
伏特加夾起一塊壽司品嘗了一下,稱贊道:“味道真不錯啊。”
他飛快地又夾了幾塊后,才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問道:“科涅克你經(jīng)常做飯嗎?”
“是啊”,科涅克微笑地點頭,夾著一塊天婦羅,慢慢地吃著,自始至終他沒動過那盤壽司。
琴酒跟大場宏吃飯時,也保持著應有的謹慎,只要科涅克這個做料理的人不吃的東西,他們絕對也不碰。
“因為一個人住,所以要照顧好自己。”他又夾了一塊煎三文魚。
琴酒聽著科涅克的話,心中默默地翻了一遍生田義郎的資料,嗯,沒錯。
而大場宏,他心中在默默哭泣,因為他吃到了他的神,贈與他的料理。
只有伏特加在點頭,并且自顧自地提議道:“如果你在日本地區(qū)常駐的話,那我們以后可以過來叨擾,品嘗你做的料理么?”
“可以啊,只要你不怕里面有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