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茲卡班
尹岸睡的很不踏實。
耳邊是呼呼的像是喘息的聲音,身體四周越來越冷,攜裹而來的都是冰冷的涼氣,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傳上來,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這宿舍的破空調看來該修理了。
尹岸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拉身上的被子,卻拉了個空氣。
他只好不情愿的坐起來,緩緩的睜開眼,但是眼前一片漆黑。
第一反應就是誰把自己昨晚留的小夜燈關了?這他媽四周黑乎乎的,而下一秒他就閉上了剛想罵天的嘴巴。
因為尹岸發(fā)現(xiàn)一個讓他背上的起雞皮疙瘩的一個事——并不是誰把燈關了,而是這里好像根本就沒有燈。
他的眼睛在慢慢的適應了黑暗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也根本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套著一件臟兮兮的長袍躺在冰涼的石板上!
這里也不是自己的臥室,而是一個三面是堅硬的巨石塊砌成的墻,一面是鐵圍欄的囚室!
而從上方傳來的呼呼的風聲,當然也不可能是學校配的那個老舊空調發(fā)出的。尹岸循聲望去,忽然有種欲哭無淚的絕望。
在從身后那面墻壁狹小的通風口散落的幾縷昏暗的光線下,他竟然認出了那一張張像是蝙蝠一樣漂浮在空中的黑色斗篷——攝魂怪。
這四面八方的入骨冷意和令人窒息的恐懼瞬間也就說得通了。
驚恐和絕望是他現(xiàn)在所能感受到的全部。
尹岸覺得可能是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于是他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是個離奇的夢,深呼吸,再緩緩的睜開。但是再次睜開眼,那幽綠色的巨大蝙蝠般的攝魂怪依然遠遠的懸浮在鐵柵欄外,飄蕩著。
他咬緊了牙關——但因為顫抖,牙齒禁不住發(fā)出咯咯咯的撞擊聲。
但他知道絕對不能尖叫出聲,因為叫的越大聲,攝魂怪就會越興奮的撲過來,給自己一個吸干靈魂的吻。
作為一個及格的哈迷以及網文愛好者。尹岸盡量冷靜而飛速的整理了一下現(xiàn)在的處境:穿書、魔法世界。
“嘩……嘩……”——從那個唯一的小小的通風口里傳來了清晰的海浪聲。
記憶里忽然跳出羅琳小說里的一句話:
“城堡坐落在一個小島上,在出海的路上,但是那里不需要用圍墻和水來關犯人,因為犯人都在它們的掌握之中,犯人本身不會有最簡單的思想。多數犯人幾周之內就瘋了?!?p> 現(xiàn)在自己的位置是在海上,再加上囚室和攝魂怪。他想不出哈利波特的世界里還有哪個地方有這種檔次的配置。
腦海里浮現(xiàn)出四個字——阿茲卡班!
尹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這一切就都是真的,那么再怎么歇斯底里都無濟于事,他相信攝魂怪最不害怕的就是犯人發(fā)瘋,發(fā)狂,恰恰相反這是他們的樂趣所在。
你叫啊,你越叫,我就越快樂。
自己絕對不能這么蠢。
他試著在昏暗的光線下觀察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看不到自己的手和腳,它們被覆蓋在一件寬大的破舊的長袍下面,這件長袍的味道不得不說比陳年老酒還有些上頭。
他小心從長袍下抽出手——相較于成年人纖細而小巧。
自己穿越前是個一米八的24歲的大學畢業(yè)生。現(xiàn)在這個身體感覺不過十幾歲。阿茲卡班怎么會關著一個孩子?
但這不是現(xiàn)在需要糾結的事情。
眼下最主要的問題是如何從阿茲卡班出去。眾所周知,很少有人能成功從阿茲卡班逃出。
哈利波特七本書里總共也就十來位從這里成功的逃脫了。而其中有逃脫方式詳述的只有小天狼星布萊克。
因為他是個阿尼馬格斯,所以變成了一條黑狗從柵欄間擠了出去。
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可不可能是個阿尼馬克斯,雖然這概率大概和自己穿越回去一樣小,但是要怎么確定這個小概率事件?尹岸的大腦開始搜索,沒有答案,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只有一些昏暗的畫面和尖叫——混亂,無序,歇斯底里。
也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在攝魂怪的陪伴下肯定已經瘋了。瘋了就不會那么痛苦,這是人的心理自我保護機制。
尹岸有些煩躁,他除了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動不動,竟然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四周令人窒息的恐懼忽然變得濃稠,就像是一股透明的氣流從四面八方突然壓向自己。而氣流中帶著讓人發(fā)自心底的絕望和濃重的血腥氣。
尹岸的大腦控制不住的開始翻涌起那些記憶里悲傷和痛苦的畫面。
果然最近的那個攝魂怪還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變化,畢竟從一個毫無生氣的瘋子到一個有求生渴望的靈魂。
這種變化還是很明顯的。
就像從一塊生冷的披薩變成了一塊滋滋冒油散發(fā)著誘人香氣的牛排。
攝魂怪靈敏的嗅覺當然能夠嗅出這股香氣。
一抹巨大的黑影,攜裹著腥臭氣味向自己撲來,空氣急劇變冷,仿佛凝結了一般。尹岸清楚的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攝魂怪的吻。
而且是霸道的腐爛的濕吻,羅琳是這么描寫攝魂怪的——“這只手發(fā)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結了痂,像是什么東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爛了..”
所以可想而知,嘴巴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尹岸哀嘆道自己應該就是穿越后最快死亡記錄的締造者。
狹小的囚室,沒有魔杖——雖然有自己也不會用,但是他怎么也能指著攝魂怪大喊一聲:“護身護衛(wèi)!”。但現(xiàn)在,避無可避,攻無可攻,與其看著那張難以名狀的臉和自己貼貼,他明智的選擇閉上了眼睛,承受這對于年輕的自己來說太過沉重的一吻。
這一刻,他的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很多悲傷的畫面——別墅,游艇,豪車,自己喜歡的人。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想到這,他突然覺得沒什么值得眷戀。死了就死了吧,這操蛋的世界。
一股憤怒之情上來,反倒不怕了,他放下?lián)踉诿媲暗碾p臂,抬著頭閉著眼,靜靜的等待著那個死亡之吻,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初吻,不能表現(xiàn)的那么軟蛋,md,誰怕誰?
可是過了幾秒,預期中那個腥臭黏膩而又焦灼的吻并沒有落下,相反他聽到“嘭”的一聲像是什么重物墜落在地的聲音,隨聲而來的是一股沖進鼻腔的潮濕的霉味和腐臭味。
尹岸緩緩的睜開一只眼,他很慫的盡量用余光觀察著周圍,畢竟直視著一張潰爛不堪的可能是臉的東西,需要很大的勇氣。
眼前的景象還是嚇了他一大跳,不過并不是蠢蠢欲動的攝魂怪的豐滿翹唇——面前五六米的地上攤著一個巨大的陰影,陰影下面漏出了兩只腐爛的結痂的手臂。
這就是剛剛要吻自己的攝魂怪,它好像是被什么外力襲擊了,并且已經掛了?
但是他想不明白什么東西能在阿茲卡班襲擊它,——呼神護衛(wèi)?這不科學。
鮮衣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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