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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漢代當(dāng)陳平

第一八一章 臨淄行(七)

穿到漢代當(dāng)陳平 羽書金蘭 2095 2022-01-18 12:00:00

  劉肥說到這,笑問道,“莫非世伯對我家延請的先生動了心,想為你家陳買作長遠計不成?”

  陳平知道劉肥跟自己玩起了心眼,不過他不怪他。

  人都是有尊嚴的,作為一個諸侯王,就因為沒有劉盈那樣有力的親娘,處處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還得尊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妹妹為娘,自家的親娘反而不敢正大光明地去看護。

  在皇室中本就處境難堪,想于陳平這個先帝老臣處找補點回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陳平看破不說破,忙佯裝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齊王一個王爺,高祖的子孫,竟然拿老臣開起玩笑來了。要不得的。

  臣就是臣,臣該守的本分還是不能少的。

  皇族有皇族的路,臣只受臣子該受的教育,像顏子這樣的大儒,實在不是臣該覬覦的。

  臣是想請王爺給臣行個方便,把顏子借臣幾日用。王爺不用誤會,臣只是在市集處見識過顏子的畫功,想請他替臣描幾幅齊地民樂圖景,獻給陛下而已。”

  陳平話說得很直接,劉肥沒有多少退路,借與不借,都是一句千斤重的話而已。

  劉肥反應(yīng)倒是快,他對陳平說道,

  “世伯都說了,為陛下盡忠,是臣子的本分。我求之不得?!?p>  說罷,劉肥就示意劉福帶眾人回避,然后很是謙虛地問陳平道,

  “世伯,自從蕭相國抱恙之后,我的丞相曹參就去了朝廷。

  我身邊的這些個人與長安那頭沒有與長安關(guān)系緊密之人,我時時受消息閉塞所擾,時常不自安。

  每年到長安去拜見魯元,我們私下里見面都頗為尷尬。

  你知道的,她是個恬淡不愛多問世事的性子,根本就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那次我派人去拜見世伯,結(jié)果聽說世伯在宮中忙得抽不開身,只得作罷。

  當(dāng)今的陛下和皇太后雖然是我的至親,可畢竟有君臣之別,我也敬畏他們得緊,生怕說錯了一句話。

  叔,你說我現(xiàn)在要怎樣做才能安枕無憂?”

  陳平笑了,笑得內(nèi)心惶恐。

  這劉肥,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他以為摒退身邊之人就能避開朝廷的耳目了?

  陳平只說了一句,“盡心盡力地做好一個臣子的本份就好?!?p>  劉肥再沒有說什么,好言好語地請顏子盡力幫助陳平繪好每一幅卷軸。

  這個叫顏子的除了他的字跡和畫技外,動不動地就“子曰”“子曰”個不停,要不就是“圣人云”之類的話題,于人情世故處一竅不通,更無旁征博引采眾家之長的大智慧,和叔孫通相比簡直就是上不了臺面之輩。

  最要命的就是顏子是個性格古板枯悶之人,他“自律”極強,還好為人師,處處對陳平這個長他很多歲的人予以嚴格的弟子般的約束。

  陳平為了拉近和他的距離,和他最先觀瞻的是孔子聞韶之處。

  陳平正沉浸在齊地古樂的愉悅中時,這位顏子卻眉頭緊鎖,越鎖越緊,似乎是要把孔圣人也要批斗一番似的,讓陳平的心里壓抑得想偷跑,全無賞樂之樂。

  陳平從長安一路向東時,就發(fā)現(xiàn)除了地緣上的差異,每個地方的人的身形比例,還有面部特征都有比較明顯的不同。

  還有同樣的一個活物,就因著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其性情差別也有天翻地覆的。

  平素呂雉劉盈他們掌控的都是人事,在人的差別上或許還能瞧出兩三分,可是在物事方面就力不能及了。

  陳平想讓顏子給繪出自己覺得新奇之物和新奇之處,誰知道跟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像個小老兒似地說“非禮勿視”之類的話,活脫脫當(dāng)年的酈食其一枚,只可惜酈食其卻不拘泥于書本上的文字,兵家道家都多多少少有所涉獵。

  “死讀書不如無書”,這是陳平最想說給顏子的一句話。也就是這句話,一直到陳平離開臨淄的那一天,把陳平差點憋得快窒息掉了。

  陳平?jīng)]辦法,只得又去找了子瀾,讓他給尋幾個技藝精湛且略懂變通的畫師,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告訴他,順便讓他給把把關(guān)。

  臨淄并不大,沒過幾天顏子就歸了位,陳平再次到齊王宮見到劉肥時,又見到了另外一番光景。

  這次的劉肥神情很是頹喪。

  不用說,十有八九都是來自于朝廷的壓力。

  劉肥問陳平,“世伯,你說我還要怎樣才能讓他們滿意。

  他們讓我娶呂氏女,我二話不說就把原來的王妃給休棄了,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迎娶她。

  我還把自己的親妹妹尊為太后,他們覺得痛快,可我自己都覺得別扭死了,害得魯元每次見了我都是一副馬不得我趕緊走的表情。

  給朝廷獻的酌金,別家的都多多少少摻了白銀的,可我,卻是實打?qū)嵉赜餐ㄘ?,他們還要我怎樣?

  到現(xiàn)在我連自己的親阿娘都不敢相認。

  你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人子,我有多憋屈嗎?

  ……”

  陳平平靜地看著、聽著眼前這位諸侯王如婦人一般的哭訴,他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當(dāng)一個人痛苦得把訴說當(dāng)成了發(fā)泄的途徑時,旁人的不開口就是最好的回答。

  等到劉肥完全地平靜下來時,陳平問了他一個關(guān)鍵問題,

  “王爺你可曾去過代國、趙國及其他諸侯國?”

  劉肥有些不解,“代國我去過。我齊國也算不得頂溫暖的地方。

  代國的皮貨是大漢朝頂好的。我常常會照顧我四弟一二。

  不過去長安拜祭父親時,我看四弟他倒是過得比我逍遙自在?!?p>  陳平聽這,就知道劉恒讓劉肥看到的只是自己最光鮮亮麗的一面。

  他勸劉肥道,“你可還記得先帝在時的趙國之爭?戚夫人為了給劉如意爭趙國那塊封地,不惜冒死也要挑戰(zhàn)當(dāng)今皇太后權(quán)威。

  都說西有長安,東有臨淄,齊國這塊地方,是多少劉氏王爺擠破了頭也搶不到的肥肉。

  你僅僅因為皇長子的身份就得了這塊地,每年的酌金還向其他王爺看齊,就沖這一點,朝廷對你的態(tài)度就不會太好。

  至于說代王劉恒。

  代國那地方,吳王的父親合陽侯都被匈奴趕回了洛陽,是個眾皇子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劉恒在那硬生生地守住了守好了。

  在那么大的貢獻,朝廷能不重視他嗎?”

羽書金蘭

謝謝親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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