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舟上趕著幫忙,次數(shù)多了牛果也就習慣了,甚至后來兩人不約而同達到一種高度默契配合度。
……牛果擦桌子,江禹舟走過來,遞個眼神過去。
給我,我?guī)湍恪?p> 行。
后來——
……眼神也不要了,牛果直接給他。
……等他過來,等他一起干活。
……等他過來,讓他一個人干。
純屬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樂在其中。
要說有什么不滿意的,江禹舟只能說,自己主動獻身了大半個月,連個朋友的名分也沒撈著。
昨天廚房的劉師傅問起兩人的關(guān)系,牛果只說江禹舟是她的小弟。
劉師傅是見過小四九他們的,再又打量打量江禹舟,語氣很是耐人尋味:“小弟質(zhì)量越來越高了哈?!?p> 牛果當時心里答:那可不,金窩窩里養(yǎng)出來的,質(zhì)量能不高嗎。
江禹舟擦了一半,走過去跟牛果坐在同一張桌上,腿敞開,手垂在腿間,跟她抱怨:“牛果,你想白嫖我到什么時候?。俊?p> 牛果當時捏著礦泉水瓶在喝水,差點被嗆到,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我什么時候嫖你了?”
江禹舟說你嫖我勞動力了。
“我覺得這是男女朋友之間才干的事,我?guī)湍愀闪艘粋€月的活,你不給我名分還說不是白嫖?”
牛果理直氣壯反駁:“我又沒強迫你,是你自愿的?!倍遥9奶幫巳?,見沒人才低聲警告:“擦個桌子而已,別說這么曖昧行不行,被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怎么了你?!?p> 江禹舟充耳不聞,脾氣很好的幫她回憶:“那這兩天一直喊‘江禹舟擦桌子’‘江禹舟你沒吃飯嗎這有油沒擦干凈’‘江禹舟你是瞎了嗎?這么大一粒米黏在桌上為什么不擦’‘江禹舟我累了,你幫我倒杯水過來’這些話的人是不是你啊,還是說這些話是我自己喊出來的?”
別看他整個人松松懶懶,語氣悠悠慢慢,那雙眼睛卻藏了鉤子一樣,時不時冒出個尖兒來。
就是想勾引人。
牛果嘴巴因吃驚而微微張著,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原來說過這么多話。仔細一想,她確實點印象,這下想反嘴江禹舟污蔑她的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可給他名分嗎?
牛果心里慫得一批,她看別人談戀愛還行,比如孔雀和鄭奇奇,但是落到自己身上時,別人戀愛時心里怎么想她無法感受,卻有股強烈的預感自己的生活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把生活分享一半出去給江禹舟,這讓她無所適從。
就好像她有一個窩,門一關(guān)燈一拉,一個人在里邊隨便撒潑打滾沒人管得著,突然有一天,另一個人也要住進來,這個人從金窩窩里出來的,生活習性和自己不一樣不說,他還把自己的窩劈開一面墻,讓光照射房間每一個角落,受他影響和監(jiān)督。
也許她的想法是夸張了點,但是對她來說,其實也差不多,還沒有打架來得痛快。
牛果手里還捏著剩下三分之一的礦泉水瓶,像抓到了一個鼓氣囊,勉強道。
“談戀愛是沒有前途的,大好時光浪費在談戀愛上多可惜,我們一起單身,一起賺錢不香嗎?!?p> 香個屁。
算了,牛果這么慫,江禹舟選擇等等,他沒再問了,繼續(xù)任勞任怨的幫她干活。
結(jié)果牛果那個沒良心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反正偌大的食堂里只剩下江禹舟低頭忙碌的身影。
等所有桌子擦完,桶里的水早涼了,指尖被凍得通紅,有些僵硬。他怕冷,外套一直沒脫,袖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水浸濕了一截。
將工具放角落里擺好,江禹舟受不了抹布上油膩味,又去水池下搓手,一根一根在冷水底下仔細的搓。
“這里熱水管斷了,都是冷水,怎么不去里面洗?!?p> 消失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身后,手里還是那個礦泉水瓶,不過里面的水是滿的。
江禹舟看了眼,卻只道:“天冷,少喝冷水?!?p> 牛果等江禹舟擦干了手,水瓶塞他手里。
不是冷的,是熱的。
暖融融的一整瓶貼著手心,驅(qū)散了剛才那點冰冷的失落感。
江禹舟指尖摩擦著瓶身,眼神很深的睨她,忍不住揚起唇,有點撩云撥雨的意思:“這么貼心,自己喝完一整瓶冷水就為了給我裝熱水暖手?”
牛果:“……”
廢話辣么多。
早知道隨便在垃圾桶撿個瓶子給他裝了。
“這是給你的報酬。”還有,牛果為自己澄清:“不是為了你,我是不想浪費水,兩塊錢呢還?!?p> 她又磨磨蹭蹭從兜里抽出塊布條,高冷的一甩:“給你?!?p> 江禹舟接著:“剛剛得罪了你,現(xiàn)在賞我一條紅綾,懸梁服罪?”
牛果無語的剜了他一眼:“你廢話真多?!?p> “袖口濕了,這個綁你手上?!?p> 江禹舟笑了笑,理直氣壯的犯欠:“我干活累了,沒力氣?!?p> “一只手不會綁”
他眼神意味深長的往手里的布條指。
牛果不得不親自動手,偏偏江禹舟這個人得寸進尺,伸著個手動也肯不動一下,讓牛果替他卷袖子。
江禹舟眼里盛著一池春水,波瀾蕩漾,嘴上卻得了便宜還賣乖,吊兒郎當又拖腔拖調(diào)。
“牛果,這么關(guān)心我呢。”
“又是熱水又是布條,還說不喜歡我?!?p> “嘖,就嘴硬吧你?!?p> 他笑得不行,牛果緊緊繃著下巴:“我是關(guān)心我的錢,萬一你凍感冒了,還要我出醫(yī)藥費,你家的藥那么貴,我付不起。”
江禹舟挺隨意的:“隨便喂點板藍根也行,我不挑?!?p> 牛果:“……”
這還能說挑不挑的事?
牛果幫江禹舟把袖子放下來時,里面布條壓出來一截尾巴,不太美觀,她又抓住江禹舟的手讓他別動,將布條往里戳了戳。
“可以了。”
江禹舟依依不舍的看著那只手松開,被塞進了手主人衣兜里,牛果撇撇嘴,又看了看他。
“我去干活了?!?p> 也不管江禹舟聽沒聽到,利落的走了,留下江禹舟一個人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發(fā)了會呆,剛才的畫面一幀幀的在腦子里回放。
半晌,他喉結(jié)滾了滾,抬起手,低頭,唇壓在牛果碰過的地方,深邃的目光一直在牛果消失的方向沒有收回。
大金砸
干活了,沒時間了,干完活來檢查錯字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