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路燈早壞了八百年,一直沒人修,不是等它生銹就是等哪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有壯漢扛回去賣了。
到牛果家門口要下一段石階,天空的月光被石階兩旁的樹木伸展的枝葉截住,只留下一片通黑的影子。
雖然光線不很足,對牛果他們來說看清楚石階下烏泱泱一群人是夠夠的,對方起碼十幾個。
一群人來勢洶洶,帶著一片肅殺之氣望向臺階上肩攀著肩的四個人。
由于距離不到20米,周圍又很寂靜,雙方劍拔弩張,對峙著。
這邊氣勢洶涌,不遠(yuǎn)處的居民樓有晾衣服的人看見這邊的仗勢,立刻縮了回去,謹(jǐn)慎的帶上了窗戶,然后熄燈。
動作之迅速又熟練,可見類似的情況沒發(fā)生。
“呦,回來了。”對方一身破洞牛仔衣的男人是頭兒,不說這說話拽炸天的口氣,就憑那站姿,就屬于你敢罵老子,老子讓你死全家那一茬的。
他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數(shù)雞崽子一樣:“一、二、三、四,嗬,一街五霸,還有一個哪去了?死了還是廢了?”
太過安靜,聲音被無限放大一般,相當(dāng)刺耳。
他指的是孔龍。
四個人淡定的收回互相攀著的手臂,牛果坦然自若,不緊不慢的輕松道:“東哥,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蹲了五年號子,還有這么多兄弟跟你,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啊?!?p> 牛仔男便是上次被乙財(cái)偷了錢包的主人。
對方一只腳踩在兩級高的石階上,右肘撐在抬高的膝蓋上,往前微微傾身,脖子一條疑似銀質(zhì)的鏈子跑了出來,掛在脖子上晃了兩下,牛果猜是鋁合金做的。
“我威風(fēng)怎么就壓不住你呢,牛果,又壞老子的事,老子派人教訓(xùn)個小賊你也管?東哥不在這幾年,你還猴子稱霸王了,啊?!弊詈笠宦暟в胁粣偟那榫w提高。
牛果愣了一愣,居然是為了乙財(cái)?shù)氖?,看來王建南并沒有將她插手過他們跟蹤江禹舟的事告訴他。
不過,看人這架勢,這次是打定主意要收拾她一頓了。
這么一來,這場架是打定了。
牛果在街上囂張整十載,再怎么說也是個霸王級別的人物,名頭響當(dāng)當(dāng)?shù)?,雖然窮,但是拳頭硬啊。
雙方都知道你說再多在我眼里連屁都算不上還是別廢話了爽快點(diǎn)直接干吧,于是默契的步入主題,一場敵眾我寡的廝殺就此展開。
牛果身為老大,武力值獨(dú)占鰲頭,能蹦能跳,能身能縮,只要對方不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對付這些人不成問題。
“去你媽的,老子還怕你們?!编嵠嫫鏀]起袖子,沖上去就干。
他略長相白凈秀氣些,骨子里卻留著狂野的血液,下手狠,打人更狠,小時候家里就是開武館的,后來家里得罪人,叫人端了,也就成了孤兒。
小四九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打架不要命的,就算對方千軍萬馬涌過來,也要手不哆嗦的迎上去。
戰(zhàn)斗力最弱的是小六,牛果第一時間給他找了個鐵棍護(hù)身,他力氣大,一根鐵棍甩下去能揮倒兩三個。
對方也有人抄家伙的,赤手空拳打了一半,突然掏出一把三棱刀,猝不及防的沖鄭奇奇捅去。
“奇奇,小心身后!”牛果離得近,沖過去抓住那人手腕,順勢踹出一腳,踢中那人膝蓋。
戰(zhàn)場混亂成一鍋雜粥,誰也沒有看到,退出外場的東哥從地上撿起一個尖銳的石頭,瞄準(zhǔn)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