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滴滴答答的下著,屋檐下的星澄閉著眼睛躺在屋檐下,享受著難得的清凈,沒有煩惱,只有雨滴清脆的聲音。
“夫人,今日,是太后六十大壽,王爺吩咐了小奴幫夫人梳妝?!毙≡螺p輕的,怕打擾了夫人的清凈,畢竟這位夫人話語不多,不像其它的小姐一般愛打鬧嬉戲,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fā)呆,看窗外的云朵,花草,不言不語,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什么,只有王爺在的時候會多說兩句。
望了望梳妝臺的鏡子,反射出這張小臉,不丑也不美,平平淡淡的,究竟他考上了她什么?“嗯?!?p> 起身坐在臺前,這些年在山上,沒有了閨中小姐的賢惠端莊,多的是鄉(xiāng)野村姑的影子,連雙手都是粗糙的,“他到底為什么娶我?”
“夫人,雨停了?!毙≡驴聪虼巴?,提醒夫人,夫人喜歡溫暖的陽光,只要太陽好,就會坐在靠陽光窗前的塌上,懶洋洋的盯著窗外。
“嗯?!毙浅畏闯5囊粍硬粍?,任由小月在她的頭上不停的搗弄,雙眼直直的盯著自己的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要盯個窟窿。
溫皖看到這一幕,接過簪子替星澄插上,揮了揮手讓小月退下,“你在看什么?”
“你喜歡我?”
星澄是條件反射,心里想了什么,便隨口說了出來,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怎么問出來了?
“還是,你只是為了遵守我們之間的婚約?”
溫皖蹲坐在星澄面前,四目相對,雙手將星澄的手放在手里,“確實粗糙了點,這些年,你淪落在外,是我的錯,我溫府只有你一位夫人,也只會有一位?!?p> 星澄臉紅彤彤的,不知是害羞還是什么,“你……”話到了嘴邊咽了下去,未曾想,他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如清草一般。
溫皖舔了舔嘴唇,“這夫人的味道,如秋日的陽光甜美?!?p> 星澄愣在那里,看著溫皖,傻傻的。
月光照進酒杯
一曲又一曲的舞蹈,數(shù)不清的歌謠,而星澄只希望趕緊結(jié)束,這里好悶。
“孩兒給祖母請安?!?p> 星澄握著的酒杯一晃,什么也聽不進去,站著的那位便是從小帶著她長大的那個人,竟是皇室的人。
是了,她只是小小平民,什么也不懂得平民,那為何命運要這樣,讓她居然可以進入皇宮,變成不平凡的人?
一只手輕撫在星澄冰涼的手背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他往這里看了一眼,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星澄不知是怎么離開的,因為她不是名門貴女,只是唏噓了幾句。
“你不覺得她長的很像戚夫人嗎?……”一位臣子偷偷的拉著另一位,話到嘴邊便被那人堵住了。
“別瞎說,小心腦袋!”另一位偷偷的瞄了瞄星澄,拉著那人便走了。
入夜
星澄默默的念叨了,“戚夫人,原來還有人認識戚夫人?!?p> 溫皖站在身后,拿著斗篷的手頓了一下,“在想什么?”
星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端了一杯給溫皖,“我那時已經(jīng)八歲,常嬤嬤在出事之前回了老家,我想,這么久等不到,應該是常嬤嬤為了避難,莫要為難了人家?!敝拔也辉敢馊ハ耄F(xiàn)在忍不住去想。
一夜之間,家族被抄家,長大了我也想去了解,可一聽到戚夫人的名字都是唏噓,嫁給了一個叛黨,一生濟世的戚夫人,卻因為夫君,入了獄,盡管全城百姓的請求,也只換來了全尸,顯然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你知道了什么?”溫皖接過茶杯,并沒有喝,放置于桌上,眼里多了擔憂,生怕她多想。
“我父親是叛黨,你娶了我,就不怕和我一起掉腦袋嗎?”我不敢想,他自己想好了。
“同日生,是緣,同眠,是份!”溫皖端起茶一飲而盡,蹲坐在星澄面前,與她齊平,雙目四對,“你我,有緣有份,下輩子,定會又在一起?!?p> 眼淚不自覺的掉落,“不值得!”
他的手暖暖的,擦去她的淚,“沒有不值得,只有我自愿!我該謝謝皇叔,如若不是他將你帶出,我這輩子怕是見不到你。”
這一切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