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在石看了眼老房子的墻上掛著的牌匾，不再說話。
林磊記得很小的時候，爺爺家就有這牌牌匾，聽說，是爺爺當年以為專門寫春聯(lián)的朋友送的。
其意不外乎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林磊也記得，爺爺以前脾氣是挺大的，這些年來，小了不少。
此時還是上午10點，林磊奶奶和駱玉秀已經在廚房內外進進出出。
林國強想進去幫忙，被一句“廚房本來就小，你進來只能添亂”，給打發(fā)出去了。
他也只有加入到林磊爺孫兩的談話中。
“磊子啊，你小時候也不鬧騰，比你姑媽家那熊孩子安靜多了?！绷衷谑稍跊鲆紊洗抵L扇，“我當時就知道你是塊讀書的料，讓你背了一些聲律。”
“老爺子，現(xiàn)在也不興這套?！绷謬鴱娔眠^凳子坐在旁邊。
“你否管那么多，我說話，要你來插嘴了？”林在石不樂意了。
“......”
看林國強閉嘴了，林在石繼續(xù)道：“你今天來，也把我那些老書拿一點回去，我現(xiàn)在也用不著了?！绷衷谑f了幾句又咳嗽起來。
林磊奶奶正好進來，“說那么話，也不怕咳死你。”
林在石看了眼李天一倒是沒有再說話，在搖椅上拿起一本上去就很老舊的書看起來。
林磊掃了眼爺爺床邊的那些書籍。
他還記得小時候，林磊想要拿那些書籍看，總是被爺爺用腳掃開。
一旁的奶奶說，那些是爺爺?shù)膶氊悾瑤е约喝ヒ贿呁媪恕?p> 現(xiàn)在，爺爺卻想著把那些寶貝送給自己了。
飯菜也漸漸做好，一家人轉到桌子上閑聊了起來，不過，林在石吃的依舊是粥飯。
吃飯的時候，林在石一再強調，要林磊把那些書籍搬回去。
可能，老人家就是喜歡把一些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留給后一輩吧。
而林磊爺爺心中最珍惜的東西無疑是擺在他床邊的那些老書籍。
......
午后，一家人都在李天一安排下在各自的房間午睡。
林磊一直都沒這個習慣，躺在床上玩著手機。
他查看這星城的地圖，正幻想著，大學期間怎么去蕭暮雨的學校。
正當他在地圖上規(guī)劃的路線，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蕭暮雨。
她不是很忙嗎？
明天才是星期天啊。
不過林磊瞬間接通了電話。
“喂。暮雨，你又有空了？”
“嗯，今天提前下班了。我一下班到家就給你打電話了?！笔捘河暌婚_口就有很多話想說，“想不想我？”
“想。”
“我也好像想你。”
“你是不是躺在床上？”林磊聽蕭暮雨的聲音糯糯的，說話聲音也有點氣力不足，像是彎著脖子。
“嗯，有點累，躺床上舒服?！笔捘河瓿姓J，又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去你爺爺家了？”
“嗯，我現(xiàn)在就躺在我小時候睡過的床上。”
林磊看了看周圍，還是以前那個土磚房，在這里，有他很多小時候的記憶。
“那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在你爺爺家的故事?！?p> “我不是講過一個我小時候吞墨水的故事嗎？其實就是在我爺爺家吞的那瓶墨水......”
其實，林磊爺爺?shù)氖虑?，林磊上輩子就跟蕭暮雨講過，但是蕭暮雨還是想聽林磊講。
也許，情侶之間打電話，并不一定想聽對方講故事，講一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只想聽對方的聲音。
好像聽到對方的聲音，就能緩解一天的壓力，緩解一天的想念，緩解內心深處的某些欲望。
......
隔壁房間的林國強和駱玉秀雖然在家有午睡的習慣，但是來到小鎮(zhèn)上，躺在一個稍微有點陌生的床上卻睡不著。
“老林，你爸爸身體也越來越不行了，要不接到咋們家吧？照顧起來也方便?！?p> “剛吃飯的時候不是說過了么？他不愿意，還說去城里不自由?！?p> 駱玉秀想了想，也沒再多說，“行吧?！?p> 林磊爸媽一直想讓林磊爺爺奶奶一起住，但就是勸不動。
“兒子又和暮雨在煲電話粥呢，也不知道一天哪有那么多話題可聊?！?p> “他們聊就聊唄，剛聽到林磊在說老爺子?！?p> 駱玉秀躺在床上看著身邊正玩手機的林國強，“暑假期間這么長，要不，我們去粵省玩玩？”
“粵省有什么好玩的，還不如去魔都玩玩，對了，你哥不就在魔都嗎？”林國強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沒太在意駱玉秀的話，隨口道。
“你懂什么，暮雨她不就粵省嗎？帶兒子去玩玩，隨便讓他看看暮雨，你這死腦筋。”駱玉秀拍打打一下林國強的手。
“那怎么說？”林國強把手機放下，撐著手看著駱玉秀問道。
“不如，明天回去的路上，找個機會跟林磊說說？”
“可以，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他考駕照?！?p> “擔心那個干嘛？考駕照這事情，寒假照樣考。不行，明年還能繼續(xù)?！?p> “行吧，最好定個日期?！?p> “嗯。”
......
第二天，林磊搬了不少老書籍回去，在那些書籍的扉頁，林磊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書籍都是八幾年的，有些甚至更早，沒有一本書的年齡比他小。
當天下午，林磊和蕭暮雨又煲了一下午電話粥。
這些天，只要有空，兩人都是在打電話，日子就在這么在打電話和靠駕照中度過。
偶爾，李劍會腳上林磊出去打球、網吧玩游戲或者去水庫劃船。
當然，總能看見李劍旁邊的蘇沁。
有時候，和蕭暮雨打電話，林磊還能聽到她那邊在廚房做著菜。
蕭暮雨甚至會一邊做，一邊教林磊怎么做。
于是，林磊沒事的時候也開始看食譜。
有幾次的午餐和晚餐，林磊甚至做了幾個小菜。
駱玉秀當時是這么感嘆的，“林磊，你多跟暮雨學幾道菜，以后家里的大廚就是你了。”
“我這是網上學的，暮雨沒有教我?！?p> 林磊說的也是實話，有幾道菜的確是對著食譜一點點做的，當然有兩道是蕭暮雨教的，但是林磊也不可能會主動承認。
日子像翻書一般一天天過去，時間也來到7月12日上午。
林磊正在科目三的訓練場地上打著電話。
“你今天沒上班嗎？”
“在啊?！笔捘河曷曇魩еβ?，笑聲中卻又一絲絲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