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蒙古包，把檢查指揮系統(tǒng)的人安排好了，才有人盯著童文石手里的文件說話。
“老童，你覺得這些人是什么來歷？”
“我也不知道啊?！蓖氖S意翻了翻手上的申請書，心緒有點亂。
他主動問道：“剛剛那個你們覺得是魔術嗎？”
另外兩人想了想：“我覺得應該是吧?！?p> 童文石也覺得魔術這個解釋挺合理的。
“那我們接下來就等一下對比結果吧，反正現(xiàn)在這個時勢了，總不可能更壞了。”
童文石手里拿著申請書，回到自己的辦公地點。
另一邊。
張?zhí)煸麄冊诰劬狱c的行動并不受限，盡管有人一直跟著他們，但他們可以進入除倉庫外的任何一個地方。
張?zhí)煸匀徊粫e過這個機會，安排白旭和咩娟去指揮車上跟童文石的人交接，機槍手去保養(yǎng)武器，他就帶著尹教官和武亦絲兩人在聚居點里到處亂竄。
不時還詢問身后跟著的接待員一些聚居點的信息。
接待員對此倒是知道什么說什么，明顯是童文石他們有過交待了。
一番了解下，張?zhí)煸弥F(xiàn)在這個聚居點總共有40875人，有兩萬多人是童文石領導大撤離，一路上從帝都周圍以及路上帶過來的。
剩下的則是聽到末日廣播，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
半年多的時間，才趕了一萬多人過來。
張?zhí)煸牭竭@個數(shù)字，第一時間就皺起了眉。
“這樣不行，大多數(shù)幸存者都趕不到聚居點的，他們不具備在末世情況下趕路的條件?！?p> 尹教官也說：“讓普通人在末世里趕路，最好的情況就是在迷路之后放棄，像丁經(jīng)業(yè)他們一樣，定居在郊區(qū)，定期進城搜集生存物資。”
武亦絲推測：“有一萬多人趕到，那恐怕有二十萬人聽到了末日廣播，并且向著這邊趕才有這個規(guī)模。”
剩下十八萬多的人去哪里了？
只能希望他們?nèi)缫赀_說的一樣，中途放棄了，定居在某個城市的郊外。
接待員嘆了一口氣：“我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如果不聚集足夠多的人口，我們就沒有辦法重新恢復工業(yè)生產(chǎn)?！?p> “恢復不了工業(yè)生產(chǎn)，就不可能趕走城里的夜魔，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我們只有盡一切可能聚集起足夠多的人口，才有可能破局。”
張?zhí)煸热巳粲兴肌?p> 站在原地，看著草原上四萬多人的聚居區(qū)，除了從草原上收集來的大量牲畜外，看不到一點工業(yè)的痕跡。
好端端一個工業(yè)社會，居然退化成了游牧社會……
“打敗人類的從來不是夜魔，而是90%的死亡率??！”良久，張?zhí)煸锌艘痪洹?p> 接待員苦悶道：“夜魔那種怪物雖然恐怖了點，但是只要我們恢復了工業(yè)生產(chǎn)能力，甚至只要恢復一條手電筒的生產(chǎn)線，就有完全把握奪回一座城市，奈何……”
奈何現(xiàn)在恢復不了?。?p> 這番話張?zhí)煸麄兌际窍嘈诺摹?p> 因為從他們自己身上就可以看到工業(yè)社會對夜魔的壓制。
一路上走來，他們就沒擔心過夜魔。
只要不是被帝都城里上百多萬夜魔重重包圍，他們都可以憑借兇猛的火力和強大的紫外光源殺出一條血路來。
可見只要有足夠的工業(yè)生產(chǎn)能力，夜魔完全不是威脅。
……
童文石等人之前開到草原來的指揮車被拖了出來，跟張?zhí)煸麄兂俗闹笓]車排在一起。
兩輛車的風格相近，但是在許多細微處又有明顯差異。
編程專家們正在對兩車的底層程序進行對比。
白旭就站在一邊看著。
雖然車里的指揮系統(tǒng)是機密，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只能這么干了。
之前在童文石身后跟著的中年男人頻繁到現(xiàn)場來觀察。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編程專家們對車里的系統(tǒng)還只是稍有些奇怪。
第二次來的時候，專家們的臉色是驚訝。
等到第三次來的時候，專家們已經(jīng)是驚奇了。
“現(xiàn)在的結果怎么樣？”這一次男人忍不住上前問道。
小組長答道：“不少功能和程序乍看下很相近，但是再打開底層編碼分析，兩者又有明顯的差別，特別是在思路上，他們這套系統(tǒng)的設計思路和要求跟我們明顯不同?！?p> “總之就是似是而非?！?p> 白旭在旁邊聽著，也學張?zhí)煸菢诱f話：“這是肯定的，我們兩個時空的國家雖然名字一樣，但是在戰(zhàn)略需要上肯定有差別?！?p> 中年男人看了白旭一眼，對此不置可否。
“我們現(xiàn)在可以接著談了？”白旭著急地問。
中年男人滿臉思慮，“我回去問問。”
童文石很快也得知了結果，拿著申請書在蒙古包里踱步良久。
“那就跟他們繼續(xù)談談看吧，看看能談出個什么來?！?p> 等到下午，童文石再次主動來到張?zhí)煸菹⒌拿晒虐?p> “你們的指揮系統(tǒng)的確跟我們的不一樣，我們的專家認為它應該屬于一支獨立的，有大量作戰(zhàn)需求的軍隊?！?p> 童文石開門見山，坦誠說出自己收到的結果。
張?zhí)煸冻鲂θ?，主動跟他握手，“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成功了?！?p> “我們還沒有達成合作，”童文石提醒道：“我對你們的身份也仍有疑慮?！?p> 張?zhí)煸呛且恍Γ皼]事，當你們愿意跟我談的時候，我們的合作就已經(jīng)敲定了?！?p> 白旭在身后不由地點起了頭，十分認同這一番話。
他們之前也是想著先談談看的……
張?zhí)煸淖孕偶冉o了童文石希望，又給了他壓力。
“這份申請書，我看完了。”
童文石把申請書放到桌子上，詢問道：“假設你們真有些不平凡的來歷吧，但是我現(xiàn)在很疑惑一件事?！?p> “你們?yōu)槭裁匆獊韼椭覀儯俊?p> “這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就為了事后獲得我們的報酬？這跟你們的付出不成正比吧？”
一個人打開一條傳說中的時空隧道，派遣大量人員，耗費人力物力去救助百千萬乃至數(shù)十億的人，事后還只要一點礦產(chǎn)或者商品做報酬……
這是菩薩吧？！
張?zhí)煸靼淄氖囊苫髲哪睦飦怼?p> 他指了指白旭，說道：“你也知道，平行時空的數(shù)量不少，而數(shù)量多了，總有那么幾個要出問題的，你們這個時空是一個，白旭他們的時空也是一個。”
“白旭他們那個時空現(xiàn)在選擇幫助你們渡過難關，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
他們希望，以后你們能反過來幫他們渡過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