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崔德璋乘勢而起,劉皇后逃離洛陽。
大臣聽說李存勖御駕親征被困在洛陽以西,動彈不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踱步。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樞密使李乾宏見狀斥罵道:“朝堂之上,豈容你們?nèi)绱藘簯颍俊北姵悸勓越越艉s,李乾宏又厲聲說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才讓你們?nèi)绱嗽诔弥纤翢o忌憚,膽大妄為”。戶部尚書回道夏苑莊:“大人您真的不知嗎??“李乾宏說道:“本官剛剛巡城而回,對朝中所發(fā)之事一無所知,你有話就說,不要跟本官遮遮掩掩”。夏苑莊吞吞吐吐回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在下不敢胡言亂語”。李乾宏大怒道:“本官讓你說你就說,你若敢胡說八道,本官定不輕饒”。夏苑莊回道:“在下聽聞陛下被叛軍圍困在洛陽以西,已是四面楚歌,成叛軍的甕中之鱉了,陛下恐將性命不?!?。李乾宏聞言,大驚不已,說道:“你此消息從何而來?“夏苑莊答道:“此事已在洛陽傳的沸沸揚揚,人所共知,在下句句所實,不敢蒙騙大人”。李乾宏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作為臣子,不去想方設(shè)法搭救陛下,竟有閑情逸致在朝堂之上七嘴八舌,妄論他人是非”。夏苑莊回道:“在下實在是黔驢技窮,一切還請大人做主”。李乾宏大罵道:“你們速回各府備齊兵馬,隨本宮前去洛陽勤王”。眾人異口同聲答道:“是”。
李乾宏急忙找來太監(jiān)總管張承憲說道:“如今陛下蒙塵,生死不知,本官欲去洛陽救駕,張公可愿助本官一臂之力”。張承憲聞言一時無言以對,李乾宏見張承憲沉默不語,料定張承憲一定是膽小怕事,故而用言語激道:“張公平日滿口忠君報國之道,對陛下如何忠心耿耿,可今日陛下有難,你就未戰(zhàn)先怯,難道想做縮頭烏龜不成?“張承憲自知理虧,忙回道:“大人說哪里的話,咱家經(jīng)歷了數(shù)不清的腥風(fēng)血雨,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何況陛下對咱家恩重如山,咱家豈能見利忘義?置陛下生死于不顧”。李乾宏說道:“你現(xiàn)在說的冠冕堂皇,那你剛才為何一言不發(fā)?“張承憲回道:“咱家剛才是在冥思苦想應(yīng)對之策,故而未來得及回大人,還望大人恕罪”。李乾宏說道:“張公對陛下一片忠心,原來是我錯怪張公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我向張公賠罪,還望張公大人不記小人過”。張承憲回道:“大人折煞在下了,在下愧不敢當(dāng)”。李乾宏說道:“張公現(xiàn)在可有應(yīng)對之策,能讓陛下全身而退?“張承憲回道:“大人統(tǒng)兵有方,德高望重,自是搭救陛下的不二人選,煩請大人前去洛陽救駕,我自當(dāng)為大軍備齊糧草,以解大人后顧之憂”。李乾宏聞言,大喜道:“張公此言可當(dāng)真?本官若有張公相助,自會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張承憲回道:“但憑大人驅(qū)使,絕無二心”。李乾宏回道:“此次若能使陛下逢兇化吉,我倆自是定鼎之臣,加官進爵不在話下,榮華富貴亦會享之不盡”。張承憲回道:“一切皆仰仗大人提攜”。李乾宏說道:“此事好說,還請張公為我大軍督辦好糧草,我軍將克日奔赴洛陽”。張承憲回道:“在下立即去辦”。
張承憲回到府中立即喚來管家說道:“你速將府中糧食整理出來,送往李大人處”。管家忙問道:“還請老爺示下,到底是哪個李大人?“張承憲回道:“自然是權(quán)傾朝野的樞密使李乾宏大人”。管家回道:“老奴記下了”。
張府仆人忙得不可開交,正要將糧食裝上馬車之時,崔德璋騎馬而回,見狀忙問道:“管家您這是干什么呢?“管家回道:“老奴奉老爺之命,正要押送糧草送往李府”。崔德璋忙問道:“好端端的為何要將糧草送給他人?”管家回道:“老奴只是奉命而行,至于為何?老奴就不得而知了。崔德璋說道:“管家你先不要送,我找父親大人問清楚事情原委,你再送也不遲”。管家回道:“是”。
崔德璋急忙跑去張承憲房間,大喊道:“義父大人,義父大人”。張承憲聞言回道:“我兒喚我何事?”崔德璋直接開門見山答道:“義父大人,您糊涂啊!您怎能將全府糧食拱手送與他人?”張承憲回道:“值此國難當(dāng)頭之際,我出點血,出點力,有何不妥?”崔德璋回道:“李乾宏可是兩面三刀之人,他豈會真心營救陛下?您就不怕他將糧草據(jù)為己有,中飽私囊嗎?”張承憲回道:“李大人一心為國,豈是徇私枉法之人?你可不能信口開河,誤人家清白”。崔德璋說道:“義父,您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婚g傳言李乾宏私下豢養(yǎng)了無數(shù)殺手,怕是有圖謀不軌之心吧!何況如今是非常時期,防人之心不可無??!現(xiàn)在洛陽城中糧食是奇貨可居?。∧豢奢p易送出”。張承憲回道:“可我已答應(yīng)李大人要助他一臂之力,這樣豈不是言而無信嗎?會叫人貽笑大方的”。崔德璋說道:“如今狼煙四起,叛軍已是勢如破竹,各鎮(zhèn)更是望風(fēng)而降,李嗣源權(quán)勢熏天,李乾宏豈會拿雞蛋碰石頭?他不會前去營救陛下的”。
張承憲嘆息道:“那依你之言,我們該當(dāng)如何?”崔德璋回道:“孩兒不敢說,恐惹義父大人生氣”。張承憲回道:“老夫恕你無罪,你盡管直言”。崔德璋回道:“那孩兒就大不敬了,陛下此次恐怕兇多吉少了,義父應(yīng)該早做打算才是”。張承憲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竟敢詛咒陛下,你不想活了嗎?”崔德璋回道:“請義父息怒,孩兒句句肺腑之言,也是為義父前途著想”。張承憲說道:“你哪里為我著想呢?你分明是在胡言亂語,拖我下水”。崔德璋回道:“孩兒聽聞京城各部官員都偷偷跑出城投靠李嗣源了,李嗣源聲勢浩大,陛下如今被叛軍圍困,恐怕是大勢已去,他們之間勝負已分,李乾宏不會螳臂當(dāng)車的,義父您也應(yīng)保存實力,為將來打算”。張承憲回道:“難道你也想步他們后塵?背叛我和陛下嗎?”崔德璋回道:“孩兒絕無此念,孩兒真的是一心為義父著想”。張承憲說道:“那你可有兩全之策?”崔德璋答道:“如今控制洛陽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義父您可派兵關(guān)閉洛陽城門,爾后包圍皇宮,控制住三省六部,如此洛陽就盡數(shù)掌握在義父手里了”。張承憲說道:“派兵包圍皇宮可是大逆不道之罪,要殺頭的”。崔德璋回道:“義父無需擔(dān)心,如今山高皇帝遠,他們忙于爭權(quán)奪利,也無暇顧及洛陽,正好給了我們可乘之機,何況京畿兵馬盡數(shù)掌握在孩兒手中,包圍皇宮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張承憲問道:“那包圍皇宮之后呢?”崔德璋回道:“那就看義父您的意愿,您若想當(dāng)皇帝,孩兒便盡心竭力輔佐您”。
張承憲回道:“不可,我一太監(jiān)怎可當(dāng)皇帝?我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崔德璋回道:“既然義父不想,孩兒倒有一合適人選”。張承憲回道:“快說”。崔德璋說道:“那劉皇后不是想成為第二個武則天嗎?我們就順水推舟,讓她當(dāng)皇帝,讓她成為我們的傀儡”。張承憲回道:“此計甚好,可我能信任你嗎?”崔德璋回道:“孩兒的性命都是義父給的,孩兒對義父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張承憲回道:“只要你真心待我,我百年之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崔德璋回道:“孩兒明白,孩兒自當(dāng)為義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張承憲大喜道:“好,你趕緊去辦,一定要小心從事,切記,切記”。崔德璋回道:“請義父放心,孩兒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絕不會留一點蛛絲馬跡”。張承憲答道:“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崔德璋回道:“孩兒不會讓義父失望的,孩兒立即去安排”。
崔德璋隊崔子白說道:“你立刻帶領(lǐng)禁軍關(guān)閉洛陽城門,不準一個人出入”。崔子白聞言,大吃一驚,問道:“兄長到底發(fā)生何事呢?為何要關(guān)閉洛陽城門?”崔德璋回道:“你就按我說的去做,不要絮絮叨叨問什么?”崔子白說道:“兄長,您不會真的要造反吧?”崔德璋一聲不吭,崔子白說道:“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造反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您不可意氣用事,要三思而后行”。崔德璋回道:“此事我已深思熟慮過了,如今李存勖被叛軍圍困,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洛陽兵馬又盡數(shù)掌握在你我弟兄手中,正是起事的大好時機”。崔子白回道:“兄長,您難道真的想當(dāng)皇帝嗎?高處不勝寒啊!請兄長三思啊!”崔德璋說道:“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殺掉劉皇后,張承憲等人,為夢雅報仇雪恨”。崔子白回道:“可李乾宏位高權(quán)重不可不防”。崔德璋回道:“此事我心中有數(shù),你先去關(guān)閉洛陽城門,防止李乾宏出去調(diào)兵,我處理完宮廷之事,就會親自帶兵解決李乾宏”。崔子白回道:“我現(xiàn)在就去,請兄長放心”。崔德璋說道:“你一切小心”。崔子白回道:“您也是”。
李乾宏在府中久久等不來夏苑莊等人,心急如焚。李乾宏嘆息道:“說好的要隨老夫共同勤王救駕,可如今已到夜晚時分,竟然不來一人”。管家楊森見李乾宏如此唉聲嘆氣,心疼不已,不忍心告訴李乾宏實情,又怕李乾宏多想。
楊森猶豫不決,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李乾宏見楊森這般樣子,忙問道:“楊管家,你能不能在老夫眼前走來走去,搞得老夫眼暈”。楊森忙問道:“老爺,小人有一件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李乾宏說道:“你跟老夫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是老夫的心腹,有什么話你就直說”。楊森回道:“老爺,您不用等他們了,他們是不會來了”。李乾宏忙問道:“為何?”楊森回道:“他們早已出城投降李嗣源去了”。李乾宏聞言,大吃一驚,忙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楊森回道:“小人怕老爺擔(dān)心,故而派人前去監(jiān)視夏大人等人,結(jié)果回來的人報告,說他們早已人去樓空了”。李乾宏聞言,心中嘀咕了一下,說道:“那你為何不早說?”楊森回道:“我怕老爺您生氣,故而不敢說”。李乾宏怒道:“你現(xiàn)在說,老夫就不生氣了嗎?”嚇得楊森忙跪下回道:“小人思慮不周,請老爺責(zé)罰”。李乾宏說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責(zé)罰你也不用,都是他們這些膽小怕事的無能鼠輩壞老夫大事,老夫今后若碰到他們,定將他們碎尸萬段,以解老夫心頭之恨”。楊森回道:“小人聽說洛陽城門已關(guān),怕是出大事了”。李乾宏回道:“朝中看來要變天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們連夜出城”。楊森回道:“如今天色已晚,要不明天我們再走”。李乾宏說道:“現(xiàn)在事情已然迫在眉睫,容不得半點馬虎,我們必須今晚出城,快去,快去”。楊森回道:“小人遵命”。
崔德璋帶領(lǐng)兵馬輕而易舉就到了皇宮,皇宮守衛(wèi)見崔德璋帶領(lǐng)大批兵馬進入皇宮,斥罵道:“皇宮大內(nèi)不準帶武器,請崔大人快快下馬,要不我等就不客氣了”。崔德璋怒道:“你們竟敢在本將軍面前頤指氣使,本將軍是奉皇后懿旨,進宮保護皇后娘娘的,你們趕快給本將軍讓開”。守衛(wèi)回道:“那請您拿出皇后娘娘懿旨,我們一看便知”。崔德璋大怒道:“皇后娘娘懿旨豈是你等想看就能看的?識相得趕緊給本將軍讓開,若耽誤了時辰,本將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守衛(wèi)回道:“將軍若想進宮不難,只要將軍您放下武器,只身一人前往皇宮,我們自會放行”。崔德璋大怒道:“你們竟敢跟本將軍講條件?就不怕得罪本將軍嗎?”守衛(wèi)回道:“卑職不敢得罪將軍,只是我們職責(zé)所在,沒有陛下旨意,無論是誰都不準帶武器入宮,請崔大人不要為難卑職”。崔德璋立即下馬,冷笑道:“你們盡職盡責(zé),一心為國,本將軍怎么會為難你們呢?”守衛(wèi)回道:“多謝崔大人體諒”。崔德璋大怒道:“你們敢得罪本將軍,今日本將軍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給我殺”。士兵聞言,一擁而上,皇宮守衛(wèi)準備不足,瞬間就被崔德璋兵馬斬殺殆盡了。
崔德璋說道:“你們快將他們尸體拖走,找一隱秘之所快速掩埋起來”。士兵答道:“是”。崔德璋又說道:“你們幾個給本將軍守好皇宮大門,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不準放任何人進宮,其他人隨本將軍進宮”。士兵異口同聲答道:“是”。
楊森替李乾宏準備好馬車后,進門說道:“老爺,一切都準備停當(dāng)了,您快走吧”。李乾宏回道:“你隨老夫一塊走吧,咱們路上好歹有個照應(yīng)”。楊森回道:“老爺您先走,小人替您守好家門,等您回來”。李乾宏回道:“此去生死未卜,老夫也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要與叛軍決一死戰(zhàn),若不能成功營救陛下,老夫就誓不回還”。楊森回道:“既然老爺決心一定,那小人愿隨老爺共赴沙場”。李乾宏說道:“此去恐性命難保,你也愿意?”楊森回道:“老爺對小人恩重如山,前路無論是刀山火海,還是懸崖峭壁,小人都愿義無反顧跟著老爺”。李乾宏回道:“好,不枉老夫我平日栽培你一番”。
李乾宏便帶著楊森和幾個侍衛(wèi),向洛陽城門出發(fā)。
崔德璋進宮后,便將各宮各處的守衛(wèi)都換成了自己的親信,并嚴令他們各司其職。
過了半刻鐘,李乾宏終于到了洛陽城門,楊森見此刻洛陽城門正禁閉,旁邊士兵林立。楊森立刻大喊道:“樞密使大人要出城,趕快開門”。士兵聞言,馬上過來回道:“敢問是哪位樞密使大人?”楊森怒道:“混賬,瞎了你的狗眼,朝中除了樞密使李大人,還能有誰?”士兵趕緊回道:“小人有眼無珠,慢待了李大人,請大人恕罪”。李乾宏說道:“不妨事,你趕緊開門,老夫要出城辦事”。士兵回道:“請恕小人難以從命”。
士兵之言氣得李乾宏直接從馬車上一跳而下,大怒道:“這是令牌,你趕緊給老夫開門”。士兵回道:“沒有崔將軍命令,小人不敢擅自開門”。李乾宏問道:“是那個崔將軍竟敢攔老夫?”士兵回道:“小人是奉崔子白將軍命令”。李乾宏大怒道:“你趕緊把他給老夫找來”。士兵回道:“是”。
不一會,崔子白問訊而來,說道:“是那陣風(fēng)把樞密使大人吹來了?請恕我等慢待了”。李乾宏大怒道:“你少給老夫來這一套,趕快給老夫開門,耽誤了老夫正事,老夫和你沒完”。崔子白不卑不亢回道:“敢問李大人已夜深人靜了,想要出城辦何事?”李乾宏怒道:“本大人的事,豈是你一小小將軍能盤問的?趕快給老夫閃開”。崔子白回道:“在下自然是不敢攔大人大駕,只是如今京城不太平,常有逆賊出入。在下為安全起見,只能仔細盤問,若有得罪大人之處,還望大人海涵”。李乾宏怒道:“若本官要執(zhí)意出城呢?”崔子白回道:“那就休怪卑職無禮了,若有人膽敢闖城,格殺勿論”。李乾宏回道:“老夫就不信你敢擅殺朝廷重臣”。崔子白說道:“若李大人遵紀守法,卑職自然是不敢,可若李大人不聽卑職良言相勸,執(zhí)意要出城,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李乾宏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啊!是誰給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攔本官?”崔子白回道:“卑職是奉張總管之令,來守洛陽城門的”。李乾宏大怒道:“你少在這給老夫陽奉陰違,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老夫就不信憑他張承憲也敢攔老夫的去路”。崔子白回道:“若李大人不信,可去張總管處問清楚。若有不實之處,要殺要剮,卑職任憑李大人處置,絕無怨言”。李乾宏大怒道:“老夫可沒有閑工夫去見他,你快讓他給老夫滾來”。崔子白回道:“那就請李大人稍等片刻,卑職馬上派人去請張總管”。
崔子白說道:“你馬上去請張總管”。士兵回道:“是”。崔子白說道:“請李大人隨卑職前去飲茶”。李乾宏回道:“不必了,貓哭耗子假慈悲”。
崔德璋帶兵剛要到劉皇后寢宮前,看見一人鬼鬼祟祟的,崔德璋令人立即將他抓來,崔德璋定睛一看,原來是趙巖,崔德璋說道:“怎么是趙大人呢?”趙巖怒道:“崔德璋,你平白無故抓我干啥?”崔德璋回道:“你鬼鬼祟祟在干嘛?本將軍還以為是刺客,要對皇后娘娘不利”。趙巖怒道:“我閑來無事,賞月賞星星不行嗎?”崔子白忙解釋道:“本將軍不是這個意思,冒犯趙大人了,本將軍向趙大人道歉”。趙巖回道:“用不著,你這般時分,帶兵進宮,到底是何居心?”崔德璋回道:“本將軍聽聞宮中有刺客,生怕對皇后娘娘不利,特帶兵前來保護娘娘的”。趙巖問道:“那刺客可曾抓住?”崔德璋回道:“還未曾抓住”。趙巖說道:“我看崔大人是在賊喊捉賊吧”。崔德璋回道:“趙大人此話可不敢胡說”。趙巖回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崔德璋回道:“本將軍問心無愧”。
正在崔德璋與趙巖劍拔弩張之時,士兵突然來報,說道:“啟稟將軍,小人有事要報”。崔德璋回道:“講”。士兵回道:“請將軍附耳過來”。崔德璋順勢走過去,士兵便向崔德璋耳語了一番。
崔德璋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逆賊已找到了,趙大人,本將軍還要抓逆賊,恕不奉陪了”。趙巖回道:“走好不送”。
待崔德璋走后,趙巖立即步入劉皇后寢宮,大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劉皇后聞言,回道:“何事驚慌?。俊壁w巖回道:“崔德璋要造反”。劉皇后回道:“此事可不能信口開河”。趙巖說道:“宮中侍衛(wèi)已被崔德璋換成了他自己的親信,適才微臣看見崔德璋帶兵到處抓人,就連微臣差一點也命喪黃泉”。劉皇后大驚道:“你此言可當(dāng)真?”趙巖回道:“微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劉皇后怒道:“這還了得,你快召張承憲進宮,本宮要問個清楚”。趙巖回道:“娘娘不可打草驚蛇,臣恐張承憲與崔德璋已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劉皇后回道:“你說崔德璋造反,本宮深信不疑,可你若說張承憲造反,本宮是全然不信,畢竟他是本宮的心腹,跟著本宮風(fēng)風(fēng)雨雨幾十年,對本宮還是很忠心的”。趙巖回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天下大亂,陛下生死不知,誰都想分一杯羹,張承憲狼子野心,豈能甘心安與人后?”劉皇后回道:“本宮還是不信”。趙巖說道:“娘娘您想想,若沒有張承憲暗中支持,就算崔德璋膽大包天,也不敢?guī)П鼑蕦m??!”劉皇后回道:“你言之有理,本宮乃一婦道人家,無權(quán)無勢,該怎么辦才好?”趙巖回道:“如今形勢逼人,我們只能靜觀其變”。劉皇后問道:我們?yōu)楹我o觀其變?”趙巖回道:“臣料定明日崔德璋與張承憲必有動作,我們看他們動作后,再做打算”。劉皇后無奈道:“只好如此了”。
崔德璋馬不停蹄趕往洛陽城門,到達洛陽城門,趕緊下馬喊道:“李大人在哪里?李大人在哪里?”李乾宏聞聲回道:“怎么是你?張承憲為何不來?”崔德璋回道:“義父偶感風(fēng)寒,身體不適,特派卑職來”。李乾宏問道:“你說你是張承憲派你來的,那你能替他做主嗎?”崔德璋回道:“但憑李大人吩咐”。李乾宏說道:“如此甚好,快打開城門,放老夫出城”。崔德璋回道:“請李大人稍安勿躁,卑職知李大人出城是要調(diào)兵前去救駕的??杀R未動,糧草先行,如今李大人無草無糧,能救出陛下嗎?”李乾宏頓了一聲,回道:“這,老夫不用你來教老夫做事”。崔德璋回道:“卑職不敢,卑職只是建議而已”。李乾宏回道:“那你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崔德璋說道:“義父早已為李大人準備好了糧草,就等李大人前去驗收”。李乾宏問道:“張承憲會有如此好心?”崔德璋答道:“義父與李大人同為陛下左膀右臂,自當(dāng)為陛下盡心竭力。李大人一心為國,對陛下忠心耿耿,義父自當(dāng)與李大人同仇敵愾,攜手合作”。李乾宏回道:“你沒有騙老夫??!”崔德璋回道:“李大人對朝廷嘔心瀝血,忠勇有嘉,卑職更是對李大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安能誆騙大人?”李乾宏大喜道:“好,有勞你給老夫帶路”。崔德璋回道:“李大人請”。
李乾宏和崔德璋剛走不久,崔子白就下令全數(shù)殺了楊森和侍衛(wèi)。
崔德璋帶李乾宏進了一條巷子,李乾宏覺得此路不像是通往張府之道,滿心狐疑,忙問道:“崔將軍,你要帶老夫去往何處?”崔德璋回道:“自然是前往張府”。李乾宏又問道:“老夫來往張府不下數(shù)十次,可此路為何老夫從未走過?”崔德璋回道:“這是近道小路,很少有人知道,李大人從未走過,也不足為奇”。李乾宏聞言,覺得崔德璋此話有理,就不再追問了。
可又走了一會,李乾宏越覺得越不對勁,連忙喊道:“快停轎,快停轎”。崔德璋忙問道:“李大人何事?。 崩钋昊氐溃骸袄戏蛞奖恪?。崔德璋說道:“停轎”。
李乾宏走下轎子,看到周圍陰森森一片,心中不寒而栗,大喊道:“快送老夫回去”。崔德璋回道:“李大人您不要心急嘛,再走一會,就到了”。李乾宏大怒道:“崔德璋,老夫與你往日無怨,近來無仇,你為何要誆騙老夫至此?你到底是何居心?”崔德璋回道:“本將軍與李大人確實無冤無仇,可你壞事做盡,惡貫滿盈,本將軍今日要替天行道”。李乾宏回道:“崔德璋你好大的膽子,老夫可是朝廷忠臣,就連張承憲也敬老夫三分,難道你敢殺老夫不成?”崔德璋大怒道:“本將軍有何不敢?你罪有應(yīng)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李乾宏回道:“算你狠,沒想到老夫一生玩鷹,最后竟然被鷹啄了眼睛”。崔德璋說道:“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呢?”李乾宏回道:“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死而無憾,臨死之前,還有一事請教崔將軍,還請崔將軍據(jù)實以告”。崔德璋回道:“李大人,請說”。李乾宏說道:“你殺我是受張承憲指使?還是你自己擅做主張?”崔德璋大怒道:“有何不同?你已是黃土埋骨之人,就少存幻想”。李乾宏回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夫已是將死之人,你告知老夫,有何不可?”崔德璋大怒道:“你還是下地獄問閻王爺去吧,給我殺”。士兵聞言,幾刀砍死了李乾宏。崔德璋說道:“給我扔到荒郊野嶺喂狼”。士兵回道:“是”。
崔德璋殺掉李乾宏后,就立即回府向張承憲復(fù)命了,張承憲見崔德璋安然無恙歸來,心中料定大事已成,忙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崔德璋回道:“一切順利,就等義父一聲令下,我們便可立即抓住劉皇后趙巖等人”。張承憲大喜道:“我兒果然殺伐果斷,乃可造之才”。張德璋回道:“孩兒不敢居功,一切全憑義父指揮有度”。張承憲說道:“勝不驕,我兒當(dāng)成大事?。 贝薜妈盎氐溃骸岸嘀x義父夸獎”。張承憲回道:“老夫思前想后,劉皇后在朝中根基深厚,還不易妄動。我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先扶植劉皇后登上大寶”。崔德璋回道:“孩兒聽義父的”。張承憲回道:“如此時候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養(yǎng)精蓄銳,我們明早一塊勸諫劉皇后”。崔德璋回道:“孩兒告退了”。
第二日一大早,張承憲就帶著崔德璋進了皇宮,劉皇后見張承憲和崔德璋未得通報,就擅自闖入皇宮已是大為惱火,又見崔德璋竟然是全副武裝,大發(fā)雷霆之怒道:“崔將軍你未得本宮傳召,就帶著兵器闖入皇宮,你難道想犯上作亂不成?”崔德璋回道:“臣不敢,臣是聽說皇宮有逆賊,特來保護娘娘的”。劉皇后怒道:“皇宮戒備森嚴,怎么會有逆賊出入呢?你攜帶兵器入宮,罪無可恕,來人給本宮拖下去斬”。張承憲回道:“慢著,請皇后娘娘息怒,德璋他一心為了娘娘,請娘娘從輕發(fā)落”。劉皇后說道:“既然張總管為你求情,本宮就姑且網(wǎng)開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本宮拖下去重責(zé)四十大板”。張承憲又說道:“德璋身體不適,還請娘娘再從輕發(fā)落”。劉皇后怒道:“你個狗奴才,本宮已經(jīng)給你面子了,你還敢跟本宮討價還價?”張承憲回道:“老奴不敢,只是老奴怕德璋承受不了,還請娘娘體諒”。劉皇后大怒道:“你們二人狼狽為奸,先是擅自關(guān)閉洛陽城門,又派兵包圍了皇宮,最后又謀殺了樞密使大人,今日難道又想逼宮不成?”張承憲回道:“就是給奴才十個膽,奴才也萬萬不敢殺樞密使大人,請娘娘明察”。劉皇后說道:“這洛陽城內(nèi)除了你父子二人,本宮實在想不出誰還有能力謀殺李大人”。張承憲回道:“娘娘您真的冤枉奴才了,奴才與李大人無冤無仇,沒有殺人動機啊!”劉皇后回道:“此事暫且記下,本宮自會查明,一定會還李大人一個公道。你們今日擅闖皇宮,到底意欲何為?”張承憲回道:“奴才今日前來向皇后娘娘道喜的”。劉皇后回道:“李大人死得不明不白,陛下生死不知朝廷又烏煙瘴氣,到底喜從何來?”
張承憲說道:“如今陛下遠征未回,太子殿下又不在朝,但朝中不可一日無君,奴才等人已商議過了,愿立皇后娘娘為君,皇后娘娘將一長嘗夙愿,坐擁天下,這豈不是大喜事一件嗎?”劉皇后回道:“本宮何德何能?豈敢覬覦皇位?”張承憲回道:“皇后娘娘文治武功,乃皇帝的不二人選,還請娘娘能以天下百姓著想,萬勿推辭”。劉皇后回道:“本宮恐眾臣不服”。張承憲說道:“有我等忠義之士輔佐娘娘,天下誰敢不服?”劉皇后大喜道:“好,本宮令你選一黃道吉日,本宮要登基稱帝”。張承憲回道:“奴才這就去辦”。
張承憲邊走邊斥罵道:“德璋,李大人是不是被你所殺?”崔德璋回道:“義父何出此言?孩兒怎么會殺李大人呢?”張承憲說道:“正如皇后娘娘所說,老夫也實在想不出京城里有第二個能殺李大人的人”。崔德璋回道:“也許是李大人平日殺戮太重,又樹敵太多,亡命之徒尋釁報仇,殺了他也未可知啊!”張承憲回道:“也許吧”。崔德璋說道:“他平日處處與義父作對,早已視您為眼中釘,肉中刺了,早想除之而后快了,如今他暴死,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義父您也少了一勁敵,您今后可以高枕無憂了”。張承憲嘆息道:“說高枕無憂為時尚早,如今朝中有無數(shù)眼睛盯著我們二人呢,我們以后更要如履薄冰,小心行事,千萬不可麻痹大意”。崔德璋回道:“義父教訓(xùn)的是,可您如今大權(quán)獨攬,為何還唉聲嘆氣?”張承憲回道:“老夫平日與李乾宏雖說沖突不斷,可我倆并無私仇,也算得上惺惺相惜,如今聽他橫死,不得善終,心里很不是滋味”。崔德璋回道:“是義父胸懷寬廣,不與他計較罷了”。張承憲說道:“你也不用恭維老夫,老夫有幾句話想與你言明”。崔德璋答道:“請義父示下,孩兒洗耳恭聽”。張承憲說道:“你別看今日老夫在皇后娘娘面前極力維護你,偏袒你,但若有一日老夫發(fā)現(xiàn)你對老夫不忠,背叛老夫,老夫當(dāng)時定會大義滅親,絕不姑息”。崔德璋回道:“孩兒記下了,孩兒絕不會背叛義父”。張承憲回道:“那就好,老夫可不想咱們父子之間兵戈相向”。崔德璋答道:“請義父放心,斷然不會有那一天的”。
劉皇后見自己平時夢想將要實現(xiàn),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沉浸在鑫喜悅中不能自拔。趙巖見劉皇后有點得意忘形,忙勸道:“娘娘,您不能被他們的花言巧語蒙騙”。劉皇后回道:“他們一心助本宮稱帝,對本宮盡力盡力,何來蒙騙之說?”趙巖說道:“娘娘,他們只是扶植您做他們的傀儡,以求達到他們控制朝廷的目的”。劉皇后怒道:“趙巖,你大膽,你不要仗著本宮的寵幸,就有恃無恐,對本宮惡語中傷”。趙巖回道:“臣不敢冒犯娘娘,臣句句屬實,若娘娘不信,可出去一看,如今宮中守衛(wèi)全換成了崔德璋的心腹”。劉皇后說道:“那又怎樣?如今非常時期,侍衛(wèi)換防也無可厚非”。趙巖回道:“娘娘,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崔德璋他排除異己,就連德高望重的樞密使大人都難逃他的毒手,他今日敢擅闖皇宮,明日他就敢謀反當(dāng)皇帝”。劉皇后回道:“他只是一小小將軍,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不必理會他,何況有張承憲壓著他”。趙巖回道:“娘娘,您不可大意,他可是從馬值指揮使,禁軍全數(shù)掌握在他手中,張承憲如今也利欲熏心,今日對娘娘更是出言不遜,未必和我們一條心”。劉皇后說道:“你這么一說,倒提醒本宮了,張承憲今日對本宮的態(tài)度確實跟從前大不一樣,跟本宮敢討價還價,爭鋒相對,沒想到一奴才竟敢騎在本宮頭上”。趙巖說道:“他如今仗著崔德璋手中兵權(quán),自然不會把娘娘放在眼里”。劉皇后回道:“本宮悔不當(dāng)初,當(dāng)初聽你的早點殺了崔德璋,永絕后患該多好,本宮非但沒有聽你的,還聽張承憲唆使,將從馬值指揮使一職交給了崔德璋,才釀成今日大禍”。
趙巖說道:“事已至此,惱也無用,我們該想辦法全身而退才是”。劉皇后回道:“本宮對崔德璋有知遇之恩,他定不會為難本宮的”。趙巖回道:“娘娘,您糊涂??!您忘了是我們活活拆散了他和袁夢雅,又誣陷他和袁夢雅有染,害死了袁夢雅,最后又讓他受了宮刑,他對我們早已恨之入骨了。他這幾年對我們卑躬屈膝,就是麻痹我們,讓我們放松警惕,等今日報仇的機會”。劉皇后嘆息道:“這可怎么辦?難道讓本宮客死宮中不成?”趙巖說道:“臣有一策,臣恐娘娘不肯”。劉皇后回道:“你快說”。趙巖回道:“為今之計只有娘娘逃出宮去,找陛下和太子殿下匯合,爾后帶兵殺回洛陽,除掉崔德璋之流,才能保全大唐江山”。劉皇后回道:“不行,本宮與太子嫌隙頗深,他豈會容本宮?還是難逃一死”。趙巖回道:“娘娘,您與太子殿下只是私仇,只要您以后不迫害太子殿下,不對皇位有非分之想,太子殿下看在陛下面子上,絕對不會為難您的”。劉皇后回道:“可本宮不想搖尾乞憐求他李繼芨,本宮也不想讓他看本宮笑話”。趙巖回道:“娘娘??!只要陛下和太子殿下在,大唐天下就在,您就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受萬人敬仰。若他們不在了,您還是皇后嗎?”劉皇后回道:“可現(xiàn)在皇位,本宮將唾手可得,本宮多年的夢想將要實現(xiàn),本宮不想前功盡棄”。趙巖回道:“如今皇位是燙手山芋,您不可坐,他們只是利用您,不是真心輔助您的。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您若強行登上帝位,將陷入萬丈深淵,將成為眾矢之的,將被各藩鎮(zhèn)群起而攻之”。劉皇后回道:“可讓本宮放棄皇位,本宮真的心有不甘??!”趙巖回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沒有莫強求。女人當(dāng)皇帝本來是可遇不可求,從盤古開天地到如今,有無數(shù)女性競折腰,可只有武則天一人染指了帝位”。劉皇后憤憤不平道:“她武則天可以統(tǒng)御天下,君臨天下,本宮比她差哪里呢?本宮為何就不行?”趙巖說道:“此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們?nèi)龢佣疾徽?,還是先逃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后我們不找機會也不遲”。劉皇后嘆息道:“只好如此了,可宮中都是崔德璋的人,我們該如何逃出”。趙巖回道:“此事包在臣身上,等到夜深人靜時分,臣自有辦法帶娘娘出宮”。劉皇后回道:“好吧”。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劉皇后便喬裝成丫鬟模樣帶著傳國玉璽,和趙巖一塊,幾乎沒有遇到什么波折出了皇宮。
二人來到洛陽城門前,趙巖喊道:“我要出城,趕緊開門”。守衛(wèi)回道:“你出城干什么?”趙巖回道:“我奉皇后娘娘口諭出城辦事,耽擱不得,請快快開門”。守衛(wèi)回道:“可有娘娘手諭?”趙巖說道:“這是娘娘令牌”。守衛(wèi)拿過令牌仔細觀察了一番,回道:“請大人稍等,小人去稟報我們大人”。趙巖回道:“有勞了”。
不一會,崔子白問訊趕來,說道:“是誰要出城門?”趙巖回道:“大人是我”。崔子白又問道:“她是何人?”趙巖回道:“她是皇后宮中的丫寰,我們都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城辦事的”。崔子白說道:“本官沒有問你,在問她”。趙巖回道:“請大人海涵,她是啞巴不能說話”。崔子白說道:“包袱里裝的是什么東西?拿過來檢查”。趙巖見狀,連忙掏出銀子塞到崔子白手中說道:“包袱里裝一些生活用品,她不敢過度守驚嚇,請大人高抬貴手,我一定向娘娘言說您的大恩”。崔子白回道:“該搜還是要搜的,給本官搜”。趙巖強做鎮(zhèn)定回道:“那就請大人搜,可若耽擱了娘娘大事,娘娘怪罪下來,就不好說了”。崔子白回道:“你敢威脅本宮?”趙巖回道:“我不敢威脅大人,只是我在講明利害關(guān)系而已”。崔子白說道:“你真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人?”趙巖答道:“如假包換,大人若不信,您可驗看令牌”。崔子白心想,還沒有到和劉皇后撕破臉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道:“這倒不必了,耽誤了娘娘正事可就不好了,來人,開城門”。趙巖回道“多謝大人”。崔子白回道:“不客氣,請”。
趙巖和劉皇后走后,崔子白說道:“這是他剛才孝敬的銀子,弟兄們都辛苦了,拿去買點好酒好菜吃”。士兵異口同聲答道:“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