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了獨來獨往的程默,生活中突然多了一枚軟萌的小可愛,不但不覺得麻煩。
責(zé)任感還一天比一天強(qiáng)烈。
甚至,已經(jīng)慢慢理解公司部分員工的遲到早退行為。
為了方便接送孩子上下學(xué),她連公司的上班制度都改了。
但凡家里有需要接送孩子上下學(xué)的員工,都可享受公司遲到早退半小時,不扣全勤、不加班的福利。
程默的這一改觀,一度讓大家懷疑黑寡婦變性了。
殊不知,程默只是在提前為自己將來真正成為單身母親的時刻做練習(xí)。
自近日她與林知一起共同照顧米粒,二人慢慢相處下來,她明顯感覺他對自己沒有之前那般抵觸了。
這是一個好兆頭。
程默心情大好的原因,還不止于此。
因為DK的秋季新品發(fā)布工作,已經(jīng)告一段落。由程默拍板最終投放到市面上的幾大廣告版面,一經(jīng)發(fā)售,便在市場引起強(qiáng)烈反響。
總部向程默以及安市分公司各位同事的工作表現(xiàn)都給與了相當(dāng)高的肯定。
獎金,自然少不了。
所以今晚,大家提議由程默做東,一起出去放飛自我。
不過,被她拒絕了。
理由是:她要回家陪孩子。
此言一出,DK日化的八卦群瞬間炸了鍋。
黑寡婦不但結(jié)婚了!還有孩子了!
一時間,探尋《霸道女總裁的神秘男友!》的話題頃刻間從安市順著網(wǎng)線光速抵達(dá)上海。
畢竟,上海曾經(jīng)可是程默的第一根據(jù)地。
好巧不巧,大家喜大普奔的過程中,有意無意,就將這則“秘聞”傳到了高羽謙——高副總的耳朵里。
就在程默帶著米粒在餐廳大口朵頤的時候,半年不曾聯(lián)系的前男友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語氣,不是一般的陰陽怪氣。
“高總!如果是公事,請你看好時間再來跟我談!如果是私事……”
對付陰陽怪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jī)會。
“如果是私事呢?”
高羽謙和程默在一起共事七年,戀愛五年。他不相信,他們剛一分手,她就能憑空多出個孩子。
可不打這通電話,他又過不去自己心中的坎兒。
“再見!”
和渣男多說一句話,程默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今晚的好胃口。
可就算沒說幾句話,掛掉電話的一瞬間,她的胃口還是沒了。
程默只得帶米?;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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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一直將米粒摟在懷里的程默,突然驚醒過來。
米粒一直在不停收縮自己的身體,嘴里似在喃喃自語。
待程默把屋內(nèi)燈光全部打開,再看小丫頭的臉頰,蒼白的像一張紙。
額間細(xì)密的汗珠把劉海都浸透了。
程默趕緊伸手去摸,并未發(fā)燒!
“米粒!米粒!米粒!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程默試圖將她喚醒,叫了好幾聲,才聽見小丫頭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呻吟著,勉強(qiáng)說了句:“我…肚子……痛!……痛……”
說著說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床單、被褥、枕頭,孩子的睡衣,一時已是大片污穢。
程默本能的想要立即送醫(yī)。
不過轉(zhuǎn)念意識到自己對面就住著醫(yī)生,又立刻去敲林知的門。
遠(yuǎn)醫(yī)不如近鄰!
經(jīng)過林知的初步檢查,米粒應(yīng)該是患了急性腸胃炎。
還好朝陽在送米粒來時,在她的小行李箱里裝了備用藥。
服過藥后的米粒,嘔吐的癥狀隨即得到緩解。
“要不要再給她多喂點水?”
程默長這么大,幾乎沒遇到過小朋友生病的情況。而且癥狀看起來還是這般兇猛,又是嘔吐,又是抽搐的。
按常識,生病了,多喝水總該是沒錯的。所以她拿著水杯,試探性地問林知。
“不用!現(xiàn)在給她喝水,說不定還會把剛剛好不容易吃下去的藥,再吐出來!”
聽林知這樣說,程默真慶幸自己剛剛多問了一句。
更慶幸,在這手足無措的深夜里,自己的身邊能站著林知。
床是不能再睡人了。
被子和褥子,原本已經(jīng)臟了。剛剛又是坐在床上給米粒喂的藥,水又浸濕了大半。
米粒要一直有人抱著才肯入睡,程默現(xiàn)在摟著小丫頭,蜷縮在床頭僅剩的一點干凈的地方,動彈不得。
看著眼前滿床的狼狽景象,一時也是惆悵的緊。
“家里,有備用的被褥嗎?”
林知的細(xì)心程度,再一次超出程默的認(rèn)知。
他順著她的指引,在她衣帽間的儲物柜里順利找出一套新的四件套和被褥。
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卯是卯丁是丁地全部套好鋪在床上了。
將她們從沙發(fā)從新安置到臥室后,程默見林知往門口走,以為他要離開,遂趕緊開口道:“林醫(yī)生!…能不能麻煩你,在這邊稍微再待一會兒!我怕米?!?p>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程默的眼淚都快不受控制的滾下來了。
米粒的情況剛剛穩(wěn)定,萬一待會兒再有突發(fā)情況,她怕自己應(yīng)付不來。
是真的應(yīng)付不來。
“我回去,拿點東西就過來!”
見狀,林知回身在程默的肩上披了條毯子,原本還想伸手幫她歸置一下耳后有些凌亂的發(fā)絲,猶豫片刻,最后還是默默把手收了回來。
林知溫暖貼心的安慰,讓程默緊張不安的心,瞬間安靜下來。
緊緊摟著米粒的胳膊也放松了不少。
林知不過是想回家去拿些洗衣液過來應(yīng)急,幫她把換下來的被褥一道洗了而已。
這些床單、被褥,混著藥喂兒和米粒嘔吐的污穢物,如果不盡快將它們清洗干凈,味道肯定不好聞。
林知將臟了的被褥放進(jìn)洗衣機(jī),又重新為米粒檢查了一遍身體。
好在,孩子的病情已經(jīng)得到控制。
只不過這一動,米粒竟然也跟著醒了。
一睜眼,小手緊緊抓著林知纖白的手指無論如何就是不放。
就這樣,小丫頭一手握著林知的手,一手握著程默的手,眉眼抬了一下,繼續(xù)陷入沉沉的夢鄉(xiāng)。
天邊,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
他們也再經(jīng)不起折騰。
就這樣,在程默的堅持下,林知只得順從地躺在米粒的另一側(cè)休息片刻。
天既亮了,又有小朋友在中間間隔著。
縱使同床共枕,總不能被人誤會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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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穿著一身款式極簡的白色夏款純棉睡衣,和衣而眠。
頭發(fā)與枕頭經(jīng)過一夜的廝殺,已經(jīng)略失章法。
不過,仗著一張白皙又不失棱角的溫潤面孔,顏值卻絲毫不受影響。
尤其是當(dāng)金色的太陽透過白色的紗簾,打在他平靜安詳?shù)乃伾蠒r。
程默甚至可以透過光,看見他鼻尖處細(xì)微的金色茸毛。
如果不是有正事要做,她能像欣賞油畫般,靜靜地注視著這樣的畫面,一整天。
“早!”
林知一睜開眼,程默立刻從床頭一側(cè)彈跳到地面,笑容滿面地與他打招呼道。
可能是因為昨夜折騰了半宿的緣故,林知竟然在程默的床上,睡過頭了。
不想此時,米粒和程默早已收拾穿戴整齊,只等他起床吃早餐了。
“林叔叔!早!”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