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柔少年
“我聽我隔壁鄰居他二大爺說,城外十里的小李莊,全村120口人全都給屠的干干凈凈!”
“這么兇狠啊”
“哪里,我聽我表哥說沒有全死光,還剩下一個小孩的。”
“說是一個蒙面的人殺的,那手段,真的是殘忍??!”
“我咋聽說是燕十三殺的?四大密探都出面抓捕了?!?p> “跟你說這個的人喝的是假酒吧,我聽我叔叔說,是燕十三殺了那個蒙面人,為小李莊的人報的仇。”
“哎,你們管那么多干嘛呢!管他燕十三還是燕十四,四大密探都出面了,等消息就好,天子腳下,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就在這幾個賭徒邊聊天邊喝茶水時。
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
“我說各位大哥,咱來著是來賭錢的!管他什么燕十三的,哪有這骰子好玩!”
大家伙回頭一看,這不是那輸急了眼的白皙少年嘛。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輸多了,換誰都會這樣子,也就繼續(xù)聊自己的,沒去理他了。
而一邊豎著耳朵想聽聽有什么消息的許新在看到談話被打斷后,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茶。
不巧!
這一幕讓那個陰柔少年看到了,他氣沖沖的朝著許新走了過去。
“小子,我說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怎么了?”許新看著走來的少年,有點(diǎn)詫異。
“你以為我不知道嘛?你小子在拿我做燈呢?”少年怒視道。
“噗嗤!”
正在喝茶的許新聽完一不小心給茶水嗆了一下。
還讓這小子給發(fā)現(xiàn)了。
他什么時候知道了我跟著他反著買的。
不過這小子的觀察力還挺不錯的嘛。
賭桌上那么多人,他居然能看出我的動作。
看來是真的背,不然這么有眼力見的人,不至于輸?shù)媚敲磻K?!?p> “沒有沒有!哈哈!那是運(yùn)氣啦!”許新一邊咳嗽一邊笑著回到道。
“你奶奶個腿!你還有臉笑!信不信我抽你!”
“哈哈哈!”
回頭想想,自己確實(shí)也有點(diǎn)不厚道,對方輸了都要當(dāng)褲子了,自己倒是賺的個盆滿缽滿,不過,這感覺還是挺爽的。
“我說,要不這樣,小哥,咱兩合作一回?!?p> 許新看他氣的哇哇直叫的樣子,也舉得有點(diǎn)過分了,摟著少年的肩膀,輕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你說說,注意著點(diǎn),小小我真的抽你!”少年疑惑的看著許新。
“這樣,我們還是按照原先的那樣,你買你的,我買我的?!痹S新悄悄地說。
“這也叫合作?”少年說著握緊了拳頭,準(zhǔn)備隨時掄上去。
“你別著急?。∥疫@話不是還沒說完嘛?”
“你這會不是走背運(yùn)嘛,這樣,你每次就壓一兩,我這邊壓個十兩。然后我們兩就……你懂的……”許新一邊說道,一邊朝賭桌使眼色。
少年當(dāng)即心領(lǐng)神會,臉上露出喜色。
“好小子,你這是人精呀,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們就這么干!”
少年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堆銀票:“來,我現(xiàn)在也就剩下這么多了,你看著辦就行,身上還有碎銀子不?都給我,只要小的。”
一邊說一邊把身上所有的銀票都遞給了許新。
“那就這樣了,合作愉快!”
稍作休息之后,賭桌重新開臺。
如此這般,少年繼續(xù)罵罵咧咧的下注,賭注從最開始的20兩,變成了后來的五兩、一兩,衣服我就是把衣服當(dāng)了也要繼續(xù)的樣子。
許新這邊呢,卻越來越豪氣,從五十兩、一百兩不斷的往上押。
如是,已經(jīng)快到宵禁的時間。
許新這邊已經(jīng)積累了厚厚的一踏票子。
如此的畫面,也開始引起了其他賭客的注意,這兩個,一個運(yùn)氣背到家,一個大殺四方。
漸漸地,只要少年買小,其他人都會買大,反之亦然。
老板的臉也有紅變紫,由紫變綠,最后變白。
因?yàn)橼A了少年的錢,完全不夠其他人贏的。
許新默默看著,示意少年可以停手了,不然老板就要跑路了。
老板當(dāng)然也看得出門道,皇城衛(wèi)的許新跟那指路明燈在合作,倒是誰叫人家披著一身的虎皮,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下咽。
好在這許大人還是一個知足的人,及時的收手了。
……
東大街外,兩個少年一只手搭著肩,一只手拿著酒瓶,笑得那是一個愜意。
“哈哈哈!我說老哥,打我懂事起,我就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白皙少年一邊大笑一邊拍著許新的后背。
“哈哈哈!別這么說老弟,咱都是玩得來的人,以后沒事跟著我混,當(dāng)哥哥的保證你樂子多了去呢!”許新也邊笑這,一邊摟緊了白皙少年。
“那行,以后老哥哥的多多關(guān)照小弟了!”少年笑吟吟道,只是笑得有些詭異。
許新倒沒察覺出什么,繼續(xù)自顧自說道:“要不是我明天還要當(dāng)班,今晚肯定跟老弟你喝到天亮才行?!?p> 許新今晚說實(shí)在的也是格外的開心,這少年的滑頭勁,完全是縮小版的自己。
快到分別處時,許新從兜里掏出了剛才贏來的票子,抽出了三分二,遞給了少年:“來,小老弟,今天能贏錢全靠你,這些給你,如果以后還想跟我玩,你就把這大頭拿著!”
“行,全聽老哥安排!”少年也沒有推脫,笑嘻嘻的順手就接下了。
“我叫許新,就住在那邊的八大胡同里,你要是晚上沒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喝酒,隨便打聽一下就會有人帶你到我家來了?!痹S新指著不遠(yuǎn)處的巷子說道。
“行,以后你也別見外了,直接叫我小田子就可以了,只要咱有空,一定再來找哥哥喝酒?!鄙倌晗肓讼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道。
忽然背后巷子里傳來三三兩兩的腳步聲,許新猛的回頭。
“那個不長眼的敢打擾我倆兄弟!老子是皇城司的許新!還不給老子滾遠(yuǎn)點(diǎn)!”
怒喝的同時,一股后天境強(qiáng)者的氣息擴(kuò)散開去,揚(yáng)起了地面上的沙塵。
隨后遠(yuǎn)處傳來了細(xì)碎得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中。
“想想還是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好一點(diǎn),小田子,你家在哪里呢?”
許新?lián)狭藫项^。
“我一個小校尉,可能唬不住他們,送你回去我安心點(diǎn)?!?p> “老哥,你皇城司的名號京城里誰不知道,真不用那么麻煩,我家不遠(yuǎn)啦,就前面幾步路而已?!鄙倌曷犕暝S新的話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隨后又很快的恢復(fù)正常。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這個你拿著吧,至少能讓那些人忌憚些?!?p> 許新一邊說一邊解下了自己的腰牌,遞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了腰牌,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明日就叫人把腰牌送回去給老哥了,我先走一步了。”
隨后,逐漸消失在了許新的視野里。
拐角處,一個四駕馬車上。
白皙少年拿出剛才的腰牌,臉上露出了單純的笑容。
“皇城衛(wèi)外衛(wèi)署許新?!?p> “王叔,你說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是這東廠的督主呢?”
馬車外,一把沙啞的聲音傳來。
“不可能知道,你要知道你爺爺教你的是無相神功,也就只有上清宮那幾個老家伙才看得出端倪?!?p> “王叔,你別這么說,爺爺說了好多次我這無相神功還沒有大成,也就只能騙騙小孩子?!鄙倌曜焐线@么說,其實(shí)心里頭還是挺開心的。
說著,少年扭扭脖子,同時不斷的扭著身軀,身體逐漸呈現(xiàn)一種一樣的姿勢,伴隨著“嘎吱”聲,身形漸漸地比原先的高出了一頭。
而后,又雙手掩面,手指頭不斷的敲擊著面部,原先稚嫩的臉龐變得清秀成熟起來。
“我是真的討厭這個移形換臉的過程,每次骨頭跟臉都疼得要命?!?p> “無端端假裝少年干嘛……還給自己弄來了個便宜老哥,說出去我雨化田還怎么混?!?p> “王叔,你說這小子腦子里頭想的是什么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皇城司的腰牌隨手就給了別人的,真的不怕殺頭?哈哈?!?p> 雨化田嘴上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手里頭還是揣緊了這腰牌。
車外那個佝僂的身影駕著馬車,苦笑道:“我的好都督,老奴看你的無相神功已經(jīng)初窺門徑了,你想幫他就幫唄。不用在老奴面前演戲。老奴從小看到你大,你怎么想老奴能不知道嘛?”
“王叔這話說的有點(diǎn)過了哈!”雨化田假裝咳嗽了一聲。
“我這不是在為皇上發(fā)掘惹人才嘛。一個后天境的高手現(xiàn)在才是一個小小的校尉。我真想問問仇越那混蛋,指揮使就是這么當(dāng)?shù)模俊?p> “王叔,等下回去你就安排人明早把那仇越給我叫來。”雨化田憤憤說道。
“好的,老奴稍后就去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