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巡署大門外的廣場上,刀鋒獵荒隊的眾人一直守著沒有離去。
“藺姐,你說那韓傾悅小姐真的是為了救蘇聽天而來嗎?”
陳一帆忍不住問道,他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堂堂名爵家族的大小姐,活在天上的人物,真的會為了一個塵民而親自來跑一趟嗎?
“我也只是猜測,沒有說一定是對的?!狈矫籼A說道。
“藺姐的猜測不無道理,這個時候韓傾悅小姐來鎮(zhèn)巡署,很有可能真的是為了蘇聽天而來?!?p> “傳聞這位韓傾悅小姐為人和善,不是那種野蠻嗜殺的人。”
“蘇聽天把她從荒野救回來,哪怕有所冒犯,也是出于好心,她沒有理由殺人,這里面或許真的有著什么誤會?!背虖V順分析道。
作為刀鋒獵荒隊的偵查,程廣順屬于那種頭腦靈光,膽大心細的人。
他也認為,韓傾悅突然出現(xiàn)在楊順北街鎮(zhèn)巡署,肯定與蘇聽天有關,或許事情另有轉機。
“等吧,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方敏藺淡淡道,最終結果沒有出來前,那猜測就只能是猜測。
沒有多久,僅僅一刻鐘后,鎮(zhèn)巡署的大門就突然被打開,只見一群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正是韓傾悅,她的左側是蘇聽天,右側則是一名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穿著嚴肅的職業(yè)制服,一路上點頭哈腰,恭敬到極致。
此人方敏藺等人都認識,正是楊順北街鎮(zhèn)巡署的署長陳福易。
陳福易可是楊順北街的重權人物,掌握著很多人的生死,03188號格子公寓就位于楊順北街,作為居住在楊順北街的塵民,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韓小姐您放心,我拿人頭像您保證,此類事件決不會再發(fā)生。”
“塵民的命也是命,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處死?”
“我們鎮(zhèn)巡署向來秉公執(zhí)法,決不會允許那些踐踏律法的行為出現(xiàn)。”
……
一路上,陳福易不知向韓傾悅做了多少次保證。
雖然韓傾悅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件事情也與他無關。
但他不放心啊,畢竟事情發(fā)生在他的地盤上。
萬一韓傾悅對他有什么意見,那他以后前程就渺茫了。
真正的上層人物,往往一個態(tài)度,甚至是一個不滿的眼神,就能影響到別人的一生。
廣場上,刀鋒獵荒隊的眾人自然也看見了蘇聽天,見他沒有事,所有人都微微松了口氣。
看來那位韓傾悅小姐真的是為了蘇聽天而來,既然蘇聽天能夠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那多半是沒有什么事情了。
方敏藺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了下來,如果蘇聽天因此被殺,那將會是她一生的陰影。
畢竟她是隊長,眼睜睜看著隊員死去而無能為力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而且閔小雨有一句話也說的對,如果她那天晚上不把火蛇戰(zhàn)車借給蘇聽天,那么也就沒有那么多事情了。
蘇聽天見刀鋒獵荒隊的人全部等在廣場上,便微笑著走了過去。
“已經沒事了,叫大家擔心了?!碧K聽天笑著道。
“沒事就好?!狈矫籼A微微點頭。
陳一帆道:“蘇聽天,你可真行,這都沒死成?!?p> “沒辦法,我這人就是福大命大?!碧K聽天笑道。
閔小雨與王石幾人卻是沒有說話,一個個有些不敢看向蘇聽天。
畢竟剛剛投票表決的時候,他們可是放棄了蘇聽天的。
要說心里沒有愧疚,那肯定是假的。
而且這件事情蘇聽天事后肯定會知曉的,以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難說了。
其實蘇聽天早就知曉了,根本無需陳一帆事后再去告訴他。
他可以隨意查看別人的記憶,又有什么事情瞞得住他?
對于刀鋒獵荒隊的表決結果,蘇聽天并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
救他是情分,不救他也是本分。
要求別人把所有資產賣了去救他,這屬于道德綁架。
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的,所以這事誰都沒有錯。
他被抓后,這些人能來鎮(zhèn)巡署救他,就已經很有情義了。
當然,話雖是這么說。
但親疏關系,他卻是從這件事情里看出來了。
什么人是真正的朋友,什么人只是普通朋友,已經一目了然。
“蘇先生,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抱歉,都怪我御下無方。為了賠罪,我想請你吃頓飯,不知是否賞臉?!?p> 韓傾悅走了過來,先是瞥了刀鋒獵荒隊的人一眼,然后才對著蘇聽天說道。
刀鋒獵荒隊的眾人見韓傾悅過來了,嚇得一哆嗦,直接就又要跪下去了。
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卻從韓傾悅身上釋放而出,把眾人托住,沒有讓他們跪下去。
“免禮了,你們是蘇聽天的朋友,不用那么拘謹?!表n傾淡淡道。
刀鋒獵荒隊眾人面面相覷,全部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韓傾悅小姐怎么會對蘇聽天這般的好?簡直不可思議!
不但主動承認錯誤,要賠罪請吃飯,而且對只是蘇聽天隊員的他們都這么的寬容……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完全打破了他們對權貴的認知。
不說蘇聽天救了韓傾悅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就算蘇聽天真的是韓傾悅的救命恩人,但蘇聽天只是一個塵民而已,兩者階層差距太大,韓傾悅完全不至于如此啊。
“韓小姐客氣了,能被小姐相邀,是我的榮幸。”蘇聽天微笑著點頭。
“請,上車輦?!?p> 韓傾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帶著蘇聽天走向自己的玲瓏鳳攆。
玲瓏鳳攆又稱之為六閣鳳攆,因為其上有著一座六層高的閣樓,裝飾精致優(yōu)美,盡顯高貴之氣。
這一次別說刀鋒獵荒隊的人,即使署長陳福易都被震驚住了。
韓傾悅小姐的玲瓏鳳攆,可不是誰都能登上去乘坐的,尤其蘇聽天還是一個男人,那就更不可思議了。
這個蘇聽天到底是什么人?韓傾悅小姐怎會對他如此重視。
陳福易微瞇著眼睛,思量著蘇聽天的身份,他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個蘇聽天肯定有問題,不然韓傾悅小姐沒道理這么重視他。
為了他,把自家的家臣都殺了,這就已經很夸張了。
現(xiàn)在竟然賠罪請吃飯,還邀請同坐一輛鳳攆。
一個塵民何德何能?這里面,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