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緊張的新職場環(huán)境
滿打滿算只有六個小時。
不寒而栗的時諾捏了捏酸疼的胳膊,強迫自己暫時放下仇恨,去思考更現(xiàn)實的問題:
“末日武器,它強嗎?”
帕瓦德的臉色變得很復雜:“它不是強不強的問題,它就是那種一睜眼一閉眼世界末日就來了?!?p> 時諾指著不遠處“波瀾壯闊”的喪尸尸體堆,一臉咱們這么牛逼,為什么還被人堵在泉水里壓著打的疑惑。
帕瓦德面不改色,類似的說明他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早已駕輕就熟:“這就涉及到戰(zhàn)略六組任務的具體流程了,簡單來說就是給末日武器入場搭建通道?!?p> “除去跨宇宙?zhèn)魉退l(fā)的物質(zhì)交換風險外,每一個末日武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源,它不做任何保護措施進行跨宇宙?zhèn)魉停瑫蓚€宇宙的物理常數(shù)產(chǎn)生影響,往小了說可能會引發(fā)幾顆恒星爆發(fā),往大了說可能會制造出吞噬好幾個星系的黑洞,或者直接撕裂宇宙?!?p> “我們的工作就是確保傳送通路順暢。”
時諾接上話頭:“這里就要用到超大規(guī)模剪翼儀式設備了?”
“沒錯,剪翼儀式,或者可以理解成末日武器專用的傳送門,它能夠盡可能降低傳送末日武器時對本宇宙的影響。所以你明白了吧?核彈爆炸的威力很強,但負責按下發(fā)射按鈕的人一顆子彈就能打死,末日武器很強,負責使用它的我們卻很弱小。好了,戰(zhàn)略六組入職培訓第一課就上到這里,去挑你的武器吧。”
說罷,帕瓦德指一屋子堆積如山的防撞箱。
“提醒你一句,別想爆能槍、相位槍之類的高科技玩意兒,我們沒有。去找兩把你見過的,然后用落單的喪尸練練手,你們東亞人的射擊水平都不怎么樣。”
時諾做了個拉手風琴的動作:“你們有憲法第二修正案庇護?!?p> 帕瓦德比劃了一個代表愛與和平的“V”。
“別擔心,只要......成功執(zhí)行世界末日方案,咱們就安全了?!?p> 這時,土娃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沖帕瓦德甩了一下腦袋,示意他到外面說話。
兩人走到屋外,帕瓦德隨口問了一句:“腿怎么樣?”
土娃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額角:“開車去拉汽油,半路上疼得差點兒把車開進家樂福?!?p> 帕瓦德點點頭,打開與夏川茜的單獨聯(lián)絡:“小夏,土娃把汽油拉回來了,用你的石頭人搬油桶,燒尸體,不用全燒,清理出一條路就行了。讓新人幫你,你順便跟他聊聊六組的事兒?!?p> “小夏收到?!?p> 土娃好奇地問:“你沒跟新人細聊六組的事兒?”
帕瓦德沉聲道:“小夏的精神狀況不對,得讓她找個人聊聊?!?p> “你總是在奇怪的地方莫名其妙地敏銳?!蓖镣蘼柭柤纾瑩Q了個話題,“這個新人怎么樣?”
帕瓦德想了想:“除了正常的憤怒和茫然外,我感覺他很冷靜,你知道的,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的新人,很少有在一個小時里冷靜下來的。這個新人不止冷靜下來,還能充分開發(fā)基因模板能力,甚至獨自一人殺死至少四只喪尸。”
土娃咂咂嘴:“我剛來的時候差點兒尿褲子我剛來的時候兩腿抖得像嗨爆足足傻了兩個小時足足哭了兩個小時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踏上遠行。他的素質(zhì)很不錯?”
帕瓦德?lián)u了搖頭:“可惜他選錯基因模板了。蟲族類基因模板,非身體強化型的都偏向于缺乏戰(zhàn)斗力的輔助工作。而且,他的基因模板潛力只有2?!?p> 土娃愕然:“基因模板潛力平均值不是5嗎?我還以為上一次任務死掉的那個橡皮人的潛力4就夠低了?!?p> “他的基因模板沒有上升空間,最多升到鈣級就到頭了。算了,不說這些,你找我什么事兒?”
“庸醫(yī)沒了?!?p> 帕瓦德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知道?!?p> “他是被喪尸殺死的,槍殺?!?p> “喪尸會用槍?”
——
時諾陰沉著臉撬開幾個防撞箱,果然沒發(fā)現(xiàn)什么《黑衣人》風格的亮銀色小玩意,不過熟悉的身影也不少,比如說有著木頭槍托的AK-47。
從中東到西非,從美利堅到亞馬遜,從西伯利亞凍原到撒哈拉沙漠,你永遠可以相信卡拉什尼科夫。
更別說防撞箱里還貼心地放了純插圖的說明書,按照插圖上的箭頭指示,時諾花了三分鐘就學會怎么用這玩意兒了。
除此之外,他還找到了一個防彈頭盔,幾枚手雷以及足夠多的彈匣,一把匕首和零零碎碎的小工具。
千變?nèi)f化的生命線好處就體現(xiàn)出來了,時諾在生命線盔甲上黏了幾個掛鉤和束帶,輕輕松松就把這些小玩意兒收納了起來,一邊舔包,他還一邊暢想,等有空了制作一個更大的盔甲,收納盒全都是模塊化的,豈不帥爆?
竄上布滿尸體的圍墻,時諾拉槍栓,舉槍,槍托緊貼肩膀,槍口對著遠方的天空。
砰地一槍,7.62mm的子彈劃破空間,擦著一只落單的喪尸腦袋飛過去,喪尸傻乎乎地發(fā)出“嗚”地一聲哀嚎,晃晃悠悠地朝槍聲響起的位置走去。
“嘿!新人,別玩兒了,過來幫忙搬尸體!”
身材瘦高的水系皮卡丘以老前輩自居。
他皮膚很是蒼白,像是剛從冷水里爬出來,缺乏血色?;疑亩贪l(fā)濕漉漉一片,緊貼在腦袋上,沒有眉毛,眉骨略高,深藍色的眼睛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無垠的大海,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脖子兩邊居然各長著一排鯊魚似的鰓蓋,隨著呼吸一開一合。
時諾翻了個白眼兒,把槍往身后一甩,剛要跳下圍墻去干活,槍身重重地磕在裙甲上,一股熱浪伴隨著震顫與鳴響,在時諾的屁股后面炸開。
灰發(fā)皮卡丘嗷嗷叫著跑遠了:“不想干活就說呀,開槍干什么,開槍干什么,不能好好說嗎?”
時諾愣愣地抱著走火的AK-47:“說好的可以永遠相信卡拉什尼科夫呢?”
“我聽到槍聲了,怎么回事?”
夏川茜帶著她的石頭人轟隆隆地走過來,石頭人的手里舉著兩個紅色的油漆桶,時諾差點下意識地朝油漆桶開一槍。
夏川茜還是那副全身包裹在織物里的樣子,明明額頭,耳后和發(fā)絲上沾滿了汗水,她絲毫沒有脫掉毯子圍巾的打算。
不過對于資深老蛇皮時諾而言,少女的反季節(jié)打扮,頂著酷暑也要把自己包裹在軟綿綿織物里的強迫癥,比起習以為常的黑絲、短袖或者比基尼而言,更有想象的空間。
這種想象不只是單純地腦補厚實布料下究竟隱藏著怎樣傲人的身材,而是類似于摸一下小手就能一躍千里地糾結(jié)孫女叫什么名字的想象力爆炸。
猜測想象關(guān)于她的故事。
就像炎炎夏日中,兩人躲避酷暑鉆進奶茶店里,點了兩杯廉價的奶茶,玩一會兒手機,覺得沒意思后,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她聊起了小時候的糗事,聊起了前天的雨和昨天的貓,聊起了未來某一天可能會發(fā)生什么。
短短一瞬間,時諾談了一場戀愛。
然而最終,這場想象力爆炸匯聚成最原始的欲望——小夏真漂亮啊。
時諾把AK-47藏在背后,跳下圍墻,不想讓小夏知道自己擦槍走火了:“我在練槍,用刀砍人還是慢了點兒。”
夏川茜點點頭,頭一歪,石頭人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xù)搬運汽油桶。
“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命。”夏川茜真摯地道謝,“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幾個真的死定了?!?p> 初中二年級之后就沒怎么跟女生說過話的時諾,傻乎乎地撓著后腦勺:“我應該做的?!?p> 夏川茜笑了一下:“剛才那個灰頭發(fā)的叫電魚,是一種叫做涅布查的水生外星人,你看到他脖子邊的鰓了嗎?他說他一直生活在海里。啊對了,他的基因模板是電擊使?!?p> 時諾脫口而出:“他沒想過海水導電的問題嗎?”
夏川茜無奈道:“從結(jié)果來看,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不只是導電,他發(fā)射雷電的時候,得提前把槍啊,子彈啊,手雷什么扔到一邊,以免被電流引爆,是一種很麻煩的能力?!?p> 說罷,夏川茜瞪著像貓咪一樣微彎的大眼睛,盯著時諾的臉看。
時諾被盯得有些發(fā)毛,摸摸臉頰摸摸鼻子,懷疑是不是沒有修剪鼻毛或者眼睛里藏著大塊眼屎。
“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夏川茜伸出一根細嫩的指頭點在時諾額頭上,少女手腕上馥郁芬芳的甜美氣息讓時諾像是被電魚電了,渾身酥麻,緊接著就感覺到少女手指肚的柔軟觸感并不明顯,仿佛隔著什么東西。
“像佛陀一樣呢。”
時諾眨眨眼:“佛陀?”
“你額頭上的東西呀?”
時諾一摸額頭,居然在眉心靠上一些的位置,摸到了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疙瘩。
我什么時候上火,長了這么大一個火癤子?
“在這兒等一下?!?p> 夏川茜回到別墅,叮叮咣咣地翻找片刻后,拿著一塊碎裂的鏡子走了過來。
“看看。”
時諾接過鏡子往臉上照過去,額頭中間一個火紅火紅的小疙瘩,就像賽文奧特曼家祖?zhèn)鞯念~頭光束燈。
十分的娘,特別的印度,簡直就像參加幼兒園文藝匯演的小朋友,用媽媽的口紅在額頭上畫了一個紅艷艷的小點。
一把捂住這巨大的青春痘,時諾慌張地大叫道:“這,這是什么玩意兒??!”
“別捂住嘛?!毕拇ㄜ缧Σ[瞇地,眼睛彎成了打哈欠的小貓,“很可愛呀?”
“可愛——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時諾咕噥著,眉頭一皺,一股生命線,像擠牙膏似的從紅點中擠了出來。
還真像噴腦漿啊。
“應該是融合基因模板后長出來的新器官,專門用來吐絲的。誒,時諾你現(xiàn)在忙不忙?幫我處理尸體好不好?相對地,我要跟你說說戰(zhàn)略六組的事?!?p> 時諾連連點頭,戰(zhàn)略六組怎么樣都好,只要能跟夏川茜待在一起,嗅到她香甜的味道,看到她脖頸晶瑩的汗珠,如果可以的話,悄悄地碰一碰她的胳膊或者小手,就足夠了。
“等一下?!?p> 時諾噴出一股生命線,將其變薄拉平后,黏上帶子和套環(huán),做出一條寬大的圍裙,遞給夏川茜。
夏川茜大方地接過圍裙:“謝謝!你的絲線真好用......時諾,過來過來?!?p> “嗯?”
夏川茜微溫濕潤的手掌貼在時諾的額頭上:“在幫我做一雙手套,可以嗎?”
時諾腦子一熱,噗地一聲射了夏川茜一手白花花的黏液。
夏川茜捧著這攤黏液,好奇心大盛,湊近聞了聞,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嚕嚕一轉(zhuǎn):“好像有點甜味?蜘蛛絲是甜的嗎?”
時諾早就看呆了,閱片無數(shù)的老司機在夏川茜捧著白色粘稠液體,像小兔子一樣聞來聞去的時候,差點把生命線緊身衣捅個大窟窿出來。
他表情僵硬地按在那團好像有某種象征意義的生命線線團上,控制著它們覆蓋在夏川茜手上。
“這樣就,可以了?!?p> “像膠皮手套似的,不怎么透氣?!?p> 時諾得寸進尺地問道:“圍巾和毯子——”
夏川茜臉色一僵:“有了手套,搬尸體的時候就不覺得惡心了。”
時諾沒聽出夏川茜轉(zhuǎn)移話題的意思,繼續(xù)問道:“生命線也能做圍巾和毯子,臟了的話也有的換,用不用——”
“謝謝,不用了。”
夏川茜生硬地拒絕后,連忙轉(zhuǎn)過身套上圍裙。
“一會兒石頭人搬一桶汽油,咱們兩個搬一桶汽油,可以嗎?”
時諾撓撓頭:“嗯,好啊?!?p> 夏川茜專心致志地指揮著石頭人往尸體堆上倒汽油,刺鼻的汽油味熏得她黛眉微皺,實在受不了了就用圍巾包住半張臉,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發(fā)現(xiàn)基本上聞不到那嗆人的氣味后,高興地喜笑顏開。
冰——
呃不是。
所謂穿越后必然會遇到美少女的定律,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但穿越的故事并沒有書上寫的那么美妙,時諾并不覺得自己能像男主角一樣,散發(fā)著無處安放的雄性荷爾蒙,大言不慚地授予夏川茜后宮一號位。
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的笑臉,看到她的黑色長發(fā),看到她隱藏在長長毛毯下偶爾顯露出的窈窕身姿,時諾有一種“啊,我未來的妻子一定是這個樣子吧”的直覺,或者說錯覺。
夏川茜纖細的手指將落在額前的發(fā)絲攏回耳后,看著堆積如山的尸體沉默片刻后,掏出火柴,點燃一朵火苗,將它扔向淋滿汽油的尸體堆。
熊熊火焰吞噬尸體發(fā)出的焦糊味,瞬間遮蓋了尸體發(fā)出的惡臭,火光中,被毛毯和圍巾包裹著的少女露出猙獰的笑容,狹長的黑色雙眼,流露出等待著吞噬燒焦尸塊的瘋狂。
高大的石頭人將它的主人護在身后,擋住撲面而來的熱浪。
時諾扭過頭,腦補夏川茜是未來老婆的自己一定是失腦漿過多了。
閣樓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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