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您早就醒了?”
許一城坐在椅子上,回答道:“銀行卡是年前我跟爺爺上山閉關(guān),有一天他突然交代給我的。”
當初爺爺不僅留下了銀行卡里的錢,還立下了一份遺囑,將老宅的資產(chǎn)以及歸靈山的歸屬都寫給了他。
只不過現(xiàn)在許一城不想說出來刺激許正良。
“那個老家伙……”
許正良面目不善地道:“你把卡給我,那些錢我有用?!?p> 聽見他的話后,許一城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看自己父親的表情,大有不給就翻臉的跡象。
但是這筆錢許一城是不會給他的,至少現(xiàn)在不會給。
“不給?!?p> 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許一城道:“這十幾萬還你外面的債根本不夠,你還是把城里的房子賣掉還了債務(wù)吧。”
“城里那套房子我早就賣了!”
許正良面目略微猙獰道:“你別以為拿了那十幾萬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在這個社會十幾萬夠什么?拿給我,我或許還能翻盤!”
“城里的房子賣了?”
許一城一怔:“你的意思是說,你連賣房子的錢都賠進去了?”
買城里那套房子的時候許一城已經(jīng)記事,當初爺爺還出了三十萬來著。
“老子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許正良面目猙獰,大聲道:“把錢給我!否則我們就斷絕父子關(guān)系!”
“你說什么?”
許一城怔住了,以往和父親雖然也談不來,說兩句就吵架,但是他今天竟然說要和自己斷絕關(guān)系?
“就為這十幾萬,你要和我斷絕關(guān)系?”
許一城瞬間感到渾身冰冷,失望透頂?shù)溃骸拔业弥愠鍪铝ⅠR就定了機票趕回來,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句話?!?p> “我……”
許正良知道自己失言說錯話,想認錯,又礙于面子沒能說出口。
“錢我可以給你?!?p> 他站了起來,往外走了出去,臨到出門的時候頓了一下:“你外面的錢我會想辦法籌錢幫你還掉,你好好休養(yǎng)吧。”
“咔”一聲,門關(guān)上了。
許正良看著門的方向,心中懊悔。
他喃喃了一句:“臭小子,上哪籌那么多錢去?”
許一城走到了醫(yī)院外面,坐在冰冷的臺階上。
外面很冷,讓他的情緒也稍微平復(fù)了下來。
不管怎么樣,許正良都是他的父親。
他也知道父親為什么會拼命地想做生意想賺錢,因為他想證明自己。
一切都歸根于母親。
想起母親,許一城已經(jīng)記不太清她的輪廓了。
希望她能找到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深呼吸吐了一口濁氣,許一城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給方沁撥了一個語音通話。
宿舍中,方沁的手機響起了語音通話的邀請鈴聲。
李佳正在用筆記本學(xué)習(xí),聽到聲音后,她喊道:“隊長,有人找你,語音通話?!?p> 浴室里傳來方沁的聲音:“我還一會好,你幫我看一下是誰?”
“哦好。”
回了一句,李佳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過去,然后就看見語音邀請人是許一城。
“……”
原來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么要好了?
李佳愣神了一下。
鈴聲又響了兩聲,就沒響了。
“是誰啊?”方沁喊問道。
李佳回過神來,有點慌亂地回道:“鈴聲剛好停了,我沒看見,等下你出來再看看吧?!?p> “好吧。”
浴室傳來方沁的聲音,李佳覺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直跳。
自己為什么撒謊,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說是許一城在找她?
方沁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重新回到座位上,但是腦子亂哄哄的,已經(jīng)無心學(xué)習(xí)。
“人不在?是在開車還是?”
語音沒有接通,許一城編輯了一條信息留言:[幫我問一下教導(dǎo)主任賀言的電話號碼,我有事情找他。]
城里的房子已經(jīng)被賣掉了,現(xiàn)在想還掉欠款,只能找賀言了。
先把太冥經(jīng)押給賀言解拿錢決現(xiàn)在的事情,以后再想辦法賺錢贖回來。
感覺自己已經(jīng)冷靜下來,許一城起身往病房走去。
萬一父親有什么不方便什么的,還都要他來幫忙呢。
他走到電梯門附近,看見電梯關(guān)閉,連忙跑上去按了一下。
電梯門再度打開,許一城走了進去。
看了一眼,六樓已經(jīng)按了。
這時候許一城瞥到一個人的手上有一個狼頭紋身,抬頭一看,正是在飛機頭等艙里看見的那個青年。
旁邊還有一個黃毛。
無言,電梯到了六樓。
黃毛給防住電梯門,讓青年先出去,看樣子這個黃毛應(yīng)該是青年的小弟之類的。
他們兩個出去后,許一城才走出去。
就聽見黃毛說:“狼哥,602在那邊?!?p> 602?
聞言許一城視線立馬掃向他們的背影,這兩個人來干什么的?
看這兩人的著裝打扮,難道是來討債的?
他剛想走過去攔住他們,微信語音通話邀請的鈴聲就響起來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方沁撥來的。
按了一下拒絕。
許一城在青年和黃毛兩人就要進602病房的時候攔住了他們:“你們是什么人?”
黃毛反問道:“你又是什么人?”
許一城毫不畏懼道:“許正良是我父親?!?p> 黃毛道:“原來是許正良的兒子,狼哥,你看?”
被稱呼為“狼哥”的青年這才正眼看了許一城一眼:“難怪在電梯里覺得眼熟,原來是你這個土包子啊?!?p> 狼哥調(diào)整了一下腕表的位置,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爸欠了我們公司76萬,你說怎么辦?”
許一城眉頭緊皺:“不是52萬嗎?”
一邊的黃毛忍不住大聲說道:“什么52萬,是76萬!”
“噓,小聲點,這里是醫(yī)院?!?p> 狼哥手指在嘴巴前比劃了一下,然后微微扭動著脖子說:“還是進去聊吧,想來有些事情你也不知道。”
許一城一顆心沉了下去,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他進門后轉(zhuǎn)身就將門給關(guān)上。
許正良還醒著,看到黃毛和一個陌生青年進來后,他臉色驟然大變。
黃毛介紹道:“許老板,這是我們總部派下來的狼哥,你的事情現(xiàn)在怎么說?”
黃毛一邊獻殷勤地去搬椅子。
“你們的人把我打成這樣還有什么好說的!”情緒有些失控的許正良一臉怒色道。
這時候許正良才看見許一城也在,臉色微變:“一城你先出去,我跟他們談點事?!?p> 原來就是他們的人把父親打成這樣的!
許一城走了過去,一手用力按在了黃毛的肩膀上:“把椅子放下。”
狼哥看見他的動作,微微歪頭,仰臉看著,臉頰邊的咬肌漲了一下。
黃毛回過頭,一臉怒色:“小子你找死?”
“一城!”生怕起沖突的許正良急喝一聲。
沒理會許正良的呼喊,許一城手上猛地用力抓下。
黃毛立馬發(fā)出慘叫聲。
許一城將其按下去,然后手上一用力,將黃毛推到一旁,撞在病房的墻壁上。
他坐在椅子上,活動著剛用力的手指,平淡道:“不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