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要想神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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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家出來，陸珂坐在機車上望著林家二樓的窗戶嘆氣。
姜熾現(xiàn)身，恢復了先前一襲校服裝扮。她拿起頭盔戴好，隨即打開擋風鏡，露出眼睛看著陸珂，“你老毛病又犯了？”
聞聲，陸珂收回目光，拎起自己的頭盔，小聲回道：“我還是覺得太殘忍了?！?p> 姜熾：“那就說明你還是太嫩了?！?p> “……”
陸珂噎住，可轉(zhuǎn)念一想，也確實如此。
“我也不想啊，但是看到這樣，還是很難受?！?p> “正常，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說起來，這次你表現(xiàn)還不錯?！?p> 姜熾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狗頭，“雖然也心軟，但至少學會了克制?！?p> “沒有越界對你來說，已經(jīng)算是成長?！?p> 陸珂不信，眨眨眼呆呆地問：“真的嗎？”
“當然?！苯獰氡е觳部吭谝粋?cè)，“我有必要騙你嗎？”
他噎住。
也是啊，姜大人每次損他都來不及呢，完全不會為了哄他而騙他。
努了努嘴，他道：“可是我只是按照您說的去做了而已，也不算困難吧?！?p> “這個啊?！?p> 姜熾笑著歪了下頭，“不越界說來簡單，聽著也簡單。”
“但是在環(huán)境的引導，氣氛的渲染下，像是你這種小孩子，其實很難自持。”
“所以沒有越界，還是有進步的。”
“那和我爺爺他們比起來呢？”陸珂死灰復燃。
姜熾抿了下唇，“那還是沒有可比性的。”
陸珂：“……”
這起起落落落落落的人生?。。?！
“一個人一個約束，一個方法?！?p> “我先前總是嫌棄你達不到他們那樣的水準，可是后來一想，的確也不應該用他們來約束你，對于你來說也是一種禁錮?！?p> “適合他們的方法，未必適合你。”
“本來你年紀就小，比他們都早一些接觸我。所以對于你自身來講，現(xiàn)在的確是有成長的。”
“不用和他們?nèi)プ鞅容^，其實你回頭看看這半年以來的自己，你會發(fā)現(xiàn)，你一直在往前走，變化也不小?！?p> 姜熾鮮少會用這樣溫和的語氣來安撫他，還是這種大篇幅的。
陸珂垂下眼，順著她的話仔細想了想。
他回頭看，去看 之前的自己，只覺得幼稚。
他先前更像是一只紙老虎，嘴上喊著打打殺殺，可實際上慫的一批。
跟人打架他當然是不怕的，但是換做其他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現(xiàn)在再去看，他從一開始的畏懼、腿軟。
到后來可以和鬼單獨接觸。
再到后來可以畫一些簡單的符紙和咒語。
從沖動、愚笨、不識大體，宛如一個累贅一般跟著姜大人。
再到現(xiàn)在，可以為姜大人適當?shù)姆謶n解難。
雖然也不是什么難事，但對他來說，的確已經(jīng)邁出了一大步。
“你雖然起步稍微慢了一些，但好在有在持續(xù)且平穩(wěn)進步。一步一個腳印烙的結(jié)結(jié)實實，回頭看都能看到那些走過來的腳印有多深的扎在泥土里?！?p> “所以，做到你家祖輩那樣的水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p> “就這樣保持現(xiàn)在的步伐，早晚會做到的?！?p> “姜大人不騙你，我等你光宗耀祖。”
陸珂嘴角一撇，很想大哭一場。
“大人，我好像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矛盾誒?！?p> 聽到他這話， 姜熾有些疑惑。
“就、你明明應該是最冷漠的，有些時候表現(xiàn)出來也是如此。但實際上，你才是最心軟的神?！?p> 陸珂很難想象，當初姜熾剛到冥府時，剛接下第一個靈魂時，是不是也這樣像他似的，苦苦掙扎過。
所以才練就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無論看到什么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但他知道，她這副外表下的那顆心，還是火熱的，在跳動。
就像是那冬天森林深處被鵝毛大雪覆蓋掩埋的小木屋，里面木柴燒的旺盛通紅，火焰跳躍著、燃燒著，與那外面的雪花墜落聲音糾纏在在一起，就這樣持續(xù)著，經(jīng)久不息。
“啪啪”兩聲，有人在鼓掌。
這突兀的聲響，嚇得陸珂身子一顫，猛地抬頭循著那道聲音望去。
只見身側(cè)的一處圍墻上，月下清衣襟半露，懶散的倚在上面，斜斜的坐著。
就像是那在拍大片的模特一樣。
陸珂覺得，要是月下清以后來陽界發(fā)展的話，真的可以去做模特誒。
這妖孽般的臉龐，和旁人模仿不來的氣質(zhì)，以及這傲人的身段，嘖嘖嘖，絕對是個超模級別了。
按照現(xiàn)在的市場價，年入千萬也是輕輕松松的啊。
正想著，那人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
“月大人。”陸珂沖對方點點頭。
月下清一笑，轉(zhuǎn)頭看向姜熾：“大人，我先前還以為你這個小陰差一無是處，是個榆木腦袋呢?！?p> “如今一看， 這孩子的確有些了解您了啊。剛才分析的頭頭是道。”
“難得呀，開竅了?！?p> 月下清晃著折扇，臉上放蕩的 笑意若隱若現(xiàn)。
一旁陸珂聽到這話嘴角狠狠一抽，他就說這月大人先前對他那般友好都是一個假象。
如今這不，說出實話了吧。
果然也是看不起他！
“誒~小子。”月下清偏頭，“我可沒有看不起你哦?！?p> 他一臉欠揍的說：“事實上，我可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呢~”
陸珂：“……”
姜熾無語，“你偷聽倒是偷聽的自在啊?！?p> 她當然早就看到月下清了。只是沒拆穿。
月下清聳肩一笑， “不過這小子剛才在心里分析的的確很對啊，大人你就是那樣的，一顆心還是熱得?！?p> 聞言，陸珂嘴角抽搐，“你……月大人怎么能隨便聽別人的心里話呢！”
“誒~俗話說得好，舉頭三尺有神明，要想神不知，除非己莫為?！?p> “……”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