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割了他舌頭
京兆府尹雖公私分明,但到底顧忌到趙泰的身份,只得將他押入皇城。
太后知曉后頓時發(fā)了好一通怒火,才以蘇文濤本就是待斬的罪犯為由打發(fā)了他。
待府尹退下,太后猛地轉(zhuǎn)變了臉色,用那殺人一般的目光審視趙泰。
“哀家讓人務(wù)必辦成此事,你卻引火燒身,要你何用!”
趙泰被當(dāng)眾呵斥,頓時臉上掛不住了,“此事都是孫兒無能?!?p> “可縱使如此,當(dāng)初也是您讓孫兒將蘇婉兒收為己用,此次若非蘇瀾那賤人煽風(fēng)點火挑撥是非,孫兒也不至如此?!?p> 太后怒極反笑,“你倒是指責(zé)起哀家來了,若不是你令蘇婉兒珠胎暗結(jié),讓蘇瀾有機可乘,何至于被人拿住把柄?”
“孫兒知錯,求太后恕罪?!?p> “罷了?!?p> 太后斂住了怒意,眸底精光乍現(xiàn),意味深長道,“哀家也是心急,如今你父皇久病不愈,攝政王又虎視眈眈。你若是再被牽連了進去,哀家可就徹底沒了指望。”
“太后的意思是……”趙泰鳳眸一揚,對上她的目光。
她笑容狠厲,““哀家的意思是,若是你父皇一死,攝政王只怕會徹底反了。倒不如我們先發(fā)制人除掉他,而后有了哀家的支持,你又是皇上的皇子,皇位自然是你?!?p> 聞言,趙泰立時心花怒放。
太后這話的意思是,只要父皇駕崩,便會扶持他上位。
“多謝太后提點,孫兒知道該怎么做了。”趙泰心神大振,連忙拱手謝恩。
“知道該怎么做了,便去吧。”
“是,孫兒告退?!?p> 趙泰未曾看到太后唇角邊那抹莫測的弧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涌,忙不迭出了壽康宮。
隱蔽處,有人將壽康宮內(nèi)場景看在眼底,忙悄悄出宮去往了攝政王府。
深夜,正宮之中。
明崇帝自噩夢中醒來,渾身無力卻見內(nèi)殿之中空無一人。
他驚覺不對勁,忙厲聲怒吼,“來人,快來人……”
“父皇想做什么,吩咐兒臣便是?!?p> 明崇帝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來人,怒不可遏道,“你怎么會在此,朕身邊的人呢?”
“父皇倒是警惕,可惜您身邊的人已經(jīng)被兒臣調(diào)走了?!?p> 趙泰的嘲諷之語,氣得明崇帝臉色發(fā)青,橫眉怒豎質(zhì)問,“你想做什么?”
“兒臣是來恭送父皇上路的?!?p> 趙泰拿出準(zhǔn)備好的白綾,面不改色地套在了明崇帝的脖子上。
明崇帝怒不可遏叱罵,“你要造反,枉費朕如此疼愛你,你這個孽子!”
“您口中的疼愛便是放任七皇叔責(zé)罰兒臣,將兒臣當(dāng)成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工具,那兒臣當(dāng)真是無話可說?!?p> “父皇您口口聲聲說疼愛兒臣,可是在您的心里,兒臣也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棋子罷了?!壁w泰面容陰鷙猙獰,一點點勒緊了白綾。
明崇帝看出了他眸底的殺意,惱恨威脅,“趙泰,你敢!你若是住了手,朕便既往不咎,否則……”
他話沒說完,趙泰便用力勒緊了白綾。
他語氣嘲諷道,“兒臣若是放了您,只怕也會前程盡毀,那兒臣倒不如拼上一拼。而且一切盡在兒臣的掌控之中,無人會來救您的?!?p> “是嗎?”冷厲低沉的男子聲音驟然穿透而來,驚得趙泰渾身一僵。
他眼眸一轉(zhuǎn),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抓緊了白綾。
只要父皇沒了,不管來人是誰,也是死無對證!
突然,一只修長的手橫空出現(xiàn)在趙泰眼前,一掌朝他心口拍了過去。
凌厲的掌風(fēng)擊中趙泰心口,令他直直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七皇叔,你怎么會來此,這都是誤會……?。 ?p> 趙泰剛剛說了一句,便見眼前寒光一閃。
隨即舌頭處傳來的劇烈疼痛,令他凄厲慘叫,捂著嘴巴痛不欲生地蜷縮在了那處。
躺在榻上虛弱不堪的明崇帝見到這一幕,心猛地一跳。
雖說他方才恨不得殺了趙泰,但趙泰是他的皇兒,怎么也輪不到楚煜下此狠手。
明崇帝氣得額頭青筋突起,帶著帝王威嚴(yán)的目光鋪天蓋地壓了過去,“攝政王,你竟然敢動私刑,割了五皇子的舌頭。”
楚煜把玩著手里染血的長劍,蹙眉看向不遠(yuǎn)處趙泰被割掉的舌頭,帶著嗜血的冷笑。
“五皇子謀害皇上,自當(dāng)嚴(yán)懲。本王將他割去舌頭,貶為庶人,也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否則此等犯上作亂之人該殺!”
楚煜眸底泛起的冷意,饒是明崇帝看見,都忍不住渾身一顫。
但一看到楚煜那狠厲殘暴的手段,他還是忍不住惱怒嘲諷,“七皇弟果真不愧是攝政王,倒是為朕想得周到至極!”
楚煜不置可否,斂眉冷笑,“本王身為攝政王,自是該關(guān)心寧國大事?!?p> 他邁步走到趙泰面前,驚得趙泰咿呀亂叫,驚恐萬分。
“五皇子的舌頭也別浪費了,送到太后面前,讓太后好生看看。”
“是!”暗衛(wèi)連忙躬首應(yīng)下,帶著那截舌頭,閃身而出。
“本王便先行離開了,皇兄好生休息?!背厦忌椅⑻?,冷冷看向榻上氣惱至極的明崇帝,旋即拂袖出了內(nèi)殿。
明崇帝眸光狠厲,怨毒地望著頭頂帳幔,緊握的拳頭不曾松開半分。
與此同時,壽康宮內(nèi)。
太后打開了楚煜派人送來的錦盒,看見里面那血淋淋的舌頭,嚇得她尖叫之下,趕忙扔了出去。
“攝政王想要做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太后難堪至極,沉聲怒問。
暗衛(wèi)看了看圍住他的守衛(wèi),毫不慌張道,“此乃五皇子的舌頭,王爺說了,送來給太后好生瞧瞧。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那屬下便先行告退。”
他知道了,他定然是知道了,這才將趙泰的舌頭送來壽康宮。
太后面容猙獰,狠狠拂開手邊的擺件,“他怎么如此蠢笨,竟撞到了攝政王手里!”
嬤嬤連忙喝退周圍宮人,湊到太后面前勸道。
“太后息怒,如今五皇子被攝政王扣上了弒父殺君的罪名貶為了庶人,只怕這寧國的江山,終究還是攝政王的?!?p> 太后冷呵一聲,嗤笑道,“別忘了,哀家手里可不止趙泰一人,你立刻派人去找北昭公主?!?p> “太后是想讓北昭公主與攝政王成了好事,借此控制攝政王?”
嬤嬤見太后并不答話,便已然確定了她的意思,當(dāng)即應(yīng)道,“奴婢明白了。”
攝政王府內(nèi)。
北昭公主在送走了壽康宮來人之后,梳妝打扮了一番,帶著人來到楚煜所在之處。
未料到她還沒有見到楚煜,卻被面前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
北昭公主氣惱不已,沖著涼亭大喊,“攝政王,好歹本公主也是北昭使者,難道你就這么對待本公主?”
冷夜自涼亭內(nèi)而來,沉聲道,“王爺有令,放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