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不要嫁給他
貝萱兒昨夜啼哭不停,房春蘭為了陪她,母女倆睡在了一個屋里,等她醒來的時候,貝萱兒還在睡。
房春蘭把鍋里溫著的菜包端到了貝萱兒屋子里,這才叫醒了她,“萱兒,起來吃包子了,過會兒該涼了?!?p> 雖然只是菜包,但里面的菜絲切的很細,味道也調得很好,房春蘭吃得滿意,便隨口說道:“這定然是南枝做的,這孩子心細,自己要去學院,還擔心我們沒早飯吃,你要是有南枝的一半懂事,我也就不必這么操心了。”
貝萱兒一聽,手中的包子就不香了,她把包子摔回碗里,又躺會了床上,“我不吃了!”
“你這孩子!”房春蘭正要說她幾句,就聽見院門被敲響了。
房春蘭走出房門,揚聲問道:“誰?。俊?p> 院門外無人回應,但門又被重重的敲響了。
“是南枝嗎?還是阿良......”房春蘭打開院門時愣了,因為門外站著的正是昨天救了貝萱兒的人,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形容差不多的男子。
房春蘭也不是什么后宅的無知婦人,看三人這形容,便知道今日上門恐怕是找事來了。
她昨日給了謝禮,并未告知家門,這幾人必然是打聽過后再來的。
那人站得歪歪斜斜的,臉上的笑容也輕慢,“在下常遠,這兩位是我兄弟,大嬸,昨天我救了你女兒,你難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房春蘭很警惕,勉強笑道:“我是個寡婦,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p> 常遠卻沒依她的,直直的推開房春蘭闖進門來,先在院子里掃了一圈,便要往屋里闖。
房春蘭臉都白了,攔住他,“后面有女兒家的閨房,幾位就在院子里坐吧?!?p> 常遠的一個兄弟笑道:“大嬸,你恐怕還沒搞清楚,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還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什么一家人?這話可不得胡說!”
常遠道:“昨日你女兒落水,是我將你女兒救了上來?!?p> 房春蘭急聲道:“可我已經(jīng)給過了謝禮!”
“謝禮是一回事,就當是你女兒的嫁妝了,那么多人都看見了,我和你女兒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她不嫁我還能嫁誰?”
常遠無賴道:“好在我這人厚道,也不介意你家窮,隨便再添點嫁妝,把女兒嫁過來就成。”
貝萱兒在屋里聽見外面的動靜,披衣走了出來,“娘,外面是誰???怎么這么吵?”
一看見常遠的臉,她也愣了,“你怎么在這里?”
貝萱兒昨日落水,受了輕微風寒,此刻披散著頭發(fā),素白著一張臉,小白花一樣可憐。
常遠抹了一把嘴,流里流氣道:“我來接你過門??!”
貝萱兒惱怒,“你在胡說什么?!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常遠的兄弟將前因后果都說了,最后道:“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否則我們就將你和常遠在河中鴛鴦戲水的事說出去,你女兒的肌膚有多么白,身體有多么軟,屆時傳得整個襄河縣都知道,看你還有沒有臉見人!”
“娘!”貝萱兒急得跺腳,著急忙慌的去拉房春蘭,帶著哭腔道:“娘,我不要嫁給他!”
房春蘭鐵青著臉甩開她的手,“閉嘴!你給我回屋去!”
貝萱兒再沒眼色,也知道這時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她看了常遠他們一眼,扭身回屋了,來房門都鎖上了。
房春蘭忍下屈辱,先給常遠他們幾個倒了茶,才賠笑道:“常遠兄弟,你們也看到了,我女兒年紀還小,不愿意嫁人,強扭的瓜不甜,你們看看可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常遠和兄弟們對視一眼,“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大嬸你愿不愿意了?”
房春蘭連連點頭,“只要你們能放過我女兒,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去做!”
常遠嘿嘿一笑,“我們兄弟也不是不講道義的,要人性命的事我們不干,只要大嬸破個財,這災自然就能免了。”
房春蘭心中一沉,“常遠兄弟,你看多少錢合適呢?我們家中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一個寡婦,還有三個孩兒要養(yǎng)......”
常遠打斷她,“一百兩?!?p> “一百兩?!”房春蘭驚得差點跳起來,“我哪有這么多錢?”
“這就是你的事了,想想你那可憐的女兒,若沒有這一百兩,便要拿她來抵?!?p> 房春蘭冷了臉,“你們這是搶劫!”
常遠起身就將桌子掀了,兩個兄弟見狀,也將正屋里的東西都打砸了。
房春蘭尖叫道:“別砸了!別砸了!我會想辦法湊錢的!”
聽房春蘭答應了,常遠等人也住手了,“明日我便來收錢,若沒有一百兩,整個襄河都會知道你女兒的丑事?!?p> “一百兩太多了,你再寬限上幾日......”
常遠不耐煩道:“就明日!”
常遠三人吆喝著走后,房春蘭癱坐在地上,最后埋頭啜泣起來。
貝萱兒聽著外面的動靜瑟瑟發(fā)抖,不過她也怕這些地痞,所以縮在屋里不敢再出去了,等到動靜平息后,聽見了房春蘭的哭聲,她才小心翼翼的出門。
“娘?”
房春蘭站起來后,二話不說給了貝萱兒一巴掌。
貝萱兒被打懵了,“娘,你為什么打我?”
“看看你做得好事!你這是要我的命?。 狈看禾m指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落水是怎么回事?你說你和錢蓉在一起,我若是去錢家一問便知!一百兩,我哪來的一百兩給他們?!”
貝萱兒一聽也哭了,“娘,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娘,你救救我,那人不是來誠心求娶我的,是來作踐我的,我不要嫁給他!娘,我真的知道錯了!”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早干嘛去了?!若是沒有這一百兩,你以為你還在襄河活得下去?”
貝萱兒道:“家里沒有,那就去借,找人去借!娘,你總不能對女兒見死不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肖想嫁進關家了,我會好好讀書的!”
房春蘭算是對這個女兒失望了,她抹了抹眼角,“我們在襄河無親無故,能找誰去借?”
貝萱兒啞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