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是她偷了
但這一世,她不會再讓舊事重演了。
貝南枝壓下心中火氣,“今早我出門的時候,那個首飾盒還在,母親很早就去酒館了,隨后是貝良,只剩了我和你在家中,后來我出門買了筆回來,首飾盒就不見了,家中并無賊人闖入的痕跡,你說那個首飾盒去哪了?”
貝南枝有理有據(jù)的分析,貝萱兒頓時驚慌了,“你的東西不見了,就怪到我頭上,我還說我的東西不見了,就是你偷的呢!”
貝良聽得眉頭越皺越深,他走去廚房,將房春蘭叫了出來。
房春蘭剛洗了碗,手在腰間圍裙上擦了擦,“兩姐妹怎么吵起來了?發(fā)生了何事?”
貝南枝見房春蘭過來,抿了抿唇,貝萱兒則是躲開了房春蘭的眼神。
兩姐妹都不說話,房春蘭看向貝良,“你來說?!?p> 貝良道:“大姐的首飾盒不見了?!?p> 房春蘭微愣,看向貝南枝,“你娘留給你的那個?”
貝南枝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房春蘭轉(zhuǎn)頭看向貝萱兒,“這個家里沒別人,萱兒,是你拿的嗎?”
“我沒有!”貝萱兒矢口否認(rèn),“她娘留給她的東西,為什么不好好放起來?現(xiàn)在不見了又冤枉到我頭上,我可不認(rèn)的!再說了,我今日都沒有進(jìn)過她的屋子,也根本不知道那個首飾盒長什么樣!”
房春蘭的目光移至貝萱兒的頭頂時皺了皺眉。
貝萱兒的頭上帶著一串手指長的珠花,中間是白色的珍珠,邊上點(diǎn)綴著一圈淡粉色的絨花瓣,一看就是新買的,而且價格絕對不便宜。
房春蘭上前一把撤下了貝萱兒頭上的珠花,她用的手勁太大,還順帶扯下了她的幾根頭上。
貝萱兒捂著頭頂尖叫,“娘,你干什么?!”
房春蘭拿著珠花伸到貝萱兒面前,嚴(yán)厲道:“珠花哪里來的?這珠花少不得要幾十文錢,你哪里來的錢?”
貝萱兒吭哧了一下說道:“是、是我自己攢錢買的?!?p> “我每月給你多少錢,我難道心里沒數(shù)嗎?”房春蘭氣上心頭,“你現(xiàn)在把你大姐的首飾盒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認(rèn)你這個女兒!”
貝萱兒沒想到一向?qū)檺鬯哪餅榱素惸现δ苷f出這樣的話,她也來了氣,“你就知道護(hù)著貝南枝!我才是你的親女兒,你竟然為了她這么對我?”
“首飾盒是我拿的又怎么了?她在這個家里就是吃閑飯的,若不是她,我們家也不至于過得摳摳搜搜的,我連一根珠花都買不起,她受傷毀了容,你給她請大夫花了多少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用的那個冰肌膏,一小瓶就要上百文,你要是只認(rèn)她這個女兒,就把我趕出家門好了!”
“住嘴!”房春蘭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貝萱兒的臉上。
“貝萱兒,你別忘了自己姓甚名誰!”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女兒,何時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房春蘭又是憤怒又是傷心,眼淚都流了下來,“這里是貝家,若不是南枝他爹,你和阿良還跟著我在外辛苦生活,你現(xiàn)在衣食富足,難道就不知道感恩嗎?南枝她傷了臉,容貌對于一個女子來說何其重要?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我也要治好她,你若是不交出首飾盒,那你就離開這個家吧!”
貝萱兒要?dú)獐偭?,嚎啕大哭起來,“可我和貝良是你親生的!她明明就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娘,你當(dāng)真是要為了一個外人逼死親女兒嗎?若是早知如此,你當(dāng)初就不要生我好了,或是把我掐死,我也不用受這份罪了!”
房春蘭一聽,捂著心口差點(diǎn)昏過去。
貝良連忙攙著她,擔(dān)憂道:“娘?!?p> 許是貝家鬧得動靜太大,隔壁李嬸敲了敲院門,“春蘭?春蘭,你在家嗎?”
房春蘭緩了一口氣,應(yīng)了一聲,“哎,我在家?!?p> 李嬸問道:“這大晚上的,家里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萱兒怎么嚎得那么厲害?要不要幫忙啊?”
房春蘭說不用,“就是孩子犯了點(diǎn)錯,我在教訓(xùn)他們呢,已經(jīng)沒事了?!?p> 李嬸勸道:“幾個孩子都還小,你說說就算了,別嚇到他們?!?p> 房春蘭誒了聲。
待李嬸走了,房春蘭道:“貝萱兒,把南枝的首飾盒還給她?!?p> 貝萱兒從屋內(nèi)拿出一個錢袋扔到地上,“首飾我已經(jīng)當(dāng)了,這是剩下的錢,你要就拿去?!?p> “那是她娘的遺物,你怎么能給當(dāng)了?”
“我已經(jīng)當(dāng)了,娘,你要是還逼我,我就死給你看!我不僅要死,還要死在外面,讓李嬸他們都說你苛待親女,這才逼死了女兒。”
貝萱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見他們都不說話了,她回身關(guān)上房門。
她早就看上了那串珠花,偏偏她找娘要過,她不肯給她買,昨晚上看到貝南枝那個首飾盒時,她就動了心思。
她知道那個貝南枝的娘留下的,可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貝南枝平日里又不戴,給她又怎么了?自從貝南枝的爹死后,她花了他們不少錢,這個首飾盒是她應(yīng)該拿出來的。
可惜的是那個首飾盒里的款式都太老氣了,她戴不出門,這才想到要把他們都當(dāng)?shù)?,再買新的,反正她已經(jīng)當(dāng)了,要贖他們自己去,她才丟不起這個人!
只是貝南枝好像有些變了,她從小到大就很聽話懂事,就怕娘覺得她們姐妹不和,從來都是讓著她的,今日卻敢和她大聲說話了。
房春蘭在貝萱兒門外站了良久,她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孽障!”
房春蘭撿起錢袋放進(jìn)貝南枝手中,“南枝啊,你先回房休息,到了明日,我和你一家一家當(dāng)鋪的去找,一定幫你把你娘的遺物給找回來?!?p> 房春蘭都這么說了,貝南枝不忍繼續(xù)見她難過,只好接過了錢袋。
貝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扶著房春蘭回房了。
到了第二日,貝萱兒沒去學(xué)院,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不出來。
房春蘭接了酒樓的生意,推脫不掉,于是便決定先送了酒回來,再和貝南枝一起去贖首飾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