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沒有回答,等著小卷毛的下文。
這倒霉孩子哆哆嗦嗦滿臉驚恐的“媽”了半天,最后快用腦電波把他親媽都給隔空招來的時候,終于福至心靈地“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媽……媽媽呀!媽媽救我!??!”
“……”
溫淼的耳朵被震得一疼。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卷毛娃在求生欲的刺激之下嗓門兒開到了最大,聲音也是極具穿透力,那個“我”的尾字甚至都被他給喊破音了。
溫淼被吵得腦袋發(fā)懵,她有些不耐煩,皺著眉歪了下頭,抬起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朝小卷毛一指,然后痞里痞氣地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安靜點(diǎn),別吵,不然我連你一塊揍?!?p> “……”小卷毛像只忽然被掐住了嗓子的尖叫雞,立刻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忙不迭地點(diǎn)著頭消了音。
溫淼這才放下手來,回過頭去看地上排排躺的那三個兄弟。
猛男已經(jīng)不猛了,硬漢也已經(jīng)不硬了,唯有黃毛依舊在風(fēng)里堅(jiān)韌不屈的黃著。
領(lǐng)頭的小嬌花一口氣卡在胸腔里,緩了大半天才緩過來,伸手半身不遂地扶著自己的腰,顫巍巍哀嚎出聲:“我……我的老腰哎喲。”
溫淼笑瞇瞇地蹲下去,低頭看他:“朋友,你這是碰瓷呢?我就輕輕一碰,你躺這么快干嘛?”
小嬌花:“???”
輕輕一碰?!
這他媽的都把他人生的走馬燈給碰出來了,還叫輕輕?
三個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死的更厲害了。
土地當(dāng)即化作墓地,躺著三個直挺挺的涼人。
解決完涼人幫,溫淼無趣地撇了撇嘴,站起來朝旁邊的賀寅招了招手,喊著他要走,結(jié)果后面的地上又傳來了氣若游絲的一句:“等……等等?!?p> “干什么?”溫淼停住,居高臨下地瞅了過去,“走馬燈還沒看夠?。俊?p> “……”
夠了,再看下去就該去太平間里躺著了。
“不是?!毙苫ǚ鲋约嚎煲⒓艿睦涎?,掙扎著半坐了起來,“我就是想問一句,你是什么人?”
東區(qū)這邊是以片劃分的,這片是我的地兒,那片是你的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橋,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沒聽說這邊還有個路子這么野的女老大啊?
而且,這揍人的動作還熟練得讓人心慌,一看就是專業(yè)練過的。
動手摔他們幾個的時候,就跟那兔子拔蘿卜似的,一摔一個坑。
小嬌花直勾勾盯著她,求知欲很旺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溫淼隨手把書包往肩上一勾,歪頭看了過來,眼睛里帶著一股囂張桀驁勁兒,“我就是你在電線桿子上見過的重金求子的富婆?!?p> “……”
這個小插曲解決得很快,前后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溫淼抬了抬下巴,朝賀寅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他別看了,去吃晚飯才是正事。
賀寅連忙跨過地上的涼人幫三兄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