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課堂今天是最后一天。
今天下課也早,下午上完兩節(jié)課,四點半不到就放學(xué)了。
幾個朋友在微信群里發(fā)了信息過來,喊著要一起吃個飯,今天是臘月二十七,離除夕已經(jīng)很近了,這個時間要是再不聚聚,估計年前就沒時間約了。
溫淼本來不想去,但齊誠在群里左一句“爺爺”,右一句“爺爺”的叫著,叫得溫淼都產(chǎn)生了一種她即將要種出來葫蘆娃的錯覺,抵不過這幾句熱情的“爺爺”,溫淼隨口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果地址發(fā)來之后,溫淼一看就沉默了。
白山西街,浮生若夢酒吧?
……嗯,這不是她昨天砸的那家嗎?
真是冤家路窄天降孽緣啊。
酒吧里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完全看不出昨天鋼镚兒亂飛的樣子,熱鬧一如往常。
溫淼進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沈嘉喻。
也不是她眼神好,主要是那位沈老板的模樣太過出眾,處在烏壓壓的人群中也跟個會發(fā)光的大燈泡似的。
頂著那樣一張臉,估計在哪兒都低調(diào)不起來。
他坐的那個位置吧臺挺近,是一個半開放型的卡座,U型沙發(fā)橫在其中,沙發(fā)中間是一條長桌,桌上放著各種啤酒可樂易拉罐零食小吃,還有扔得亂七八糟的打火機和煙盒。
酒吧里燈光昏暗,煙霧繚繞,酒精濃郁,沈嘉喻的坐姿有些懶散,大半張臉都隱在黑暗里,神色看起來晦暗不明的,似乎整個人從骨子里就透出一種冷怠如水的氣息。
他懶懶地靠著沙發(fā)背,手肘松松搭在沙發(fā)側(cè)上,寸寸分明的指骨間夾著根深色的長煙,一點灼熱的星火就在他修長冷白的指尖上明滅不定。
卡座里還有兩個青年模樣的男人,身邊都坐著女孩子,就沈嘉喻的身邊,干干凈凈的,沒有人在。
哦,不對,他身邊放著個半人高的毛絨玩具。
是哆啦A夢。
圓滾滾的藍胖子擠占了這位大帥逼身旁的位置。
總而言之,畫風(fēng)非常清奇。
在這個燈紅酒綠到處都充斥著各種躁動著的荷爾蒙氣息的酒吧里,堪稱是一股清流。
這只格格不入的藍胖子太吸引人,溫淼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在這個幾秒鐘的空檔里,沈嘉喻似乎是覺察到了這邊投來的視線,搭在沙發(fā)側(cè)上的那只手微微動了動,忽然冷不丁地抬頭看了過來。
溫淼不偏不倚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雙幽涼深邃的眼,黑眸狹長,瞳仁如墨,眼尾輕輕勾起,眼底藏著一點乖戾的光,如同刀刃一般鋒銳。
同那雙漂亮的眼睛對視片刻,溫淼淡定自若地收回了視線。
切,唬誰呢?
旁邊一道陰影忽地落下,像是有人坐了過來,溫淼順勢扭頭看去。
下一秒,視野中映入了一張明艷風(fēng)情的臉。
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模樣卻生得極為漂亮,五官驚艷,眼大眉深,唇薄色冷,一頭青棕色的卷軟長發(fā)散散地垂落到腰際。
看起來像是一只慵懶矜貴的波斯貓。
正是來遲了的林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