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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提刑使

第二章 奮力一搏(求追讀求收藏)

大梁提刑使 王天霖 2324 2021-10-18 00:51:33

  仲府所在的鐵帽耳胡同,位于順城門大街西側(cè),距離大梁皇宮很近,只需出了胡同,踏上順城門大街走到盡頭,向東一拐,上了御街,就可直達宣武門。

  石三在一座座高矮不等的房頂上,縱橫跳躍,身法快的幾乎看不清具體身影。

  遇夜巡錦衣衛(wèi)便出示腰牌,講明有要事稟報大理寺少卿。

  錦衣衛(wèi)見是衙門中人,不僅不加以阻攔,反而陪著石三一路疾馳。

  這就是錦衣衛(wèi)的謹慎之處,要是石三真有要事,護送一番,或許還能立個功啥的。

  萬一石三是騙他的,等到了地方,定會戳穿,到時也是一件功勞。

  話不多說,等石三來到鐵帽胡同中段,一座高掛仲府匾額的深宅大院前,止住了腳步。

  石三抹了一把額頭細汗,回身沖著錦衣衛(wèi)使了一禮,邁步走上門前臺階,伸手拉起銅環(huán),重重叩了三下。

  劃拉!

  片刻功夫,大門一側(cè)角門內(nèi),探出個頭發(fā)花白的腦袋。

  “何人叩門?”

  “俺乃沛縣捕快石三,有封告急案情,需要稟呈仲大人,望老伯代為通傳?!?p>  石三身子一飄,來到角門,沖著門房老者,躬禮道。

  “即是案情,何不明日送去大理寺,這時辰,老爺已經(jīng)歇下?!崩险哒Z氣不善。

  這就是宰相門丁九品官,剛才之所以沒發(fā)脾氣,那是沒有分清狀況。

  俟知曉石三的身份和來意之后,臉子立馬拉了下來。

  “老伯,事關(guān)重大,若明日再呈仲大人,恐怕來不及了,屆時,你我二人皆承擔不了罪責。”

  說著,石三從懷里掏出信封并一兩碎銀,遞了過去,“您老只管拿著呈給大人,俺在這里等著不走,大人看了定會見俺的?!?p>  門房老者聽聞之后,略微沉吟片刻,還是將信封并銀子接了過去,“你可不能走??!”

  聲音未落,角門咣當一聲合上,而后就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石三左右無事,索性蹲靠在墻邊拴馬石下,扭頭看向錦衣衛(wèi)時,發(fā)現(xiàn)已無人影。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朱漆大門轟隆一下打開,燈秋火把亮子油松間,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

  這三縷花白胡須的老者,身著紫緞綢衣,頭戴黑色四方平定巾,手持一把折扇,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行走間,身前身后竟有百步威風,讓人生不出窺探其容貌之心。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仲太常,堂堂正三品大員。

  石三只掃了一眼,便單膝跪地,頭不敢抬,心道:“這老爺?shù)墓偻么螅谀樦h壓根無法比擬?!?p>  “汝就是送信之人?”仲太常語調(diào)低沉,猶如暮鼓。

  “小人石三,沛縣捕快?!笔⌒膽?yīng)答,連俺也咽了回去。

  “子正現(xiàn)在何處?”子正是宋淮安的子號,乃云上書院先生在宋淮安上任押司前重新起的。

  仲太常對宋淮安印象頗深,這也怪宋淮安出生前后,先死爹后死娘,想要人不關(guān)注都不行。

  仲太常作為宋淮安之父宋允的至交好友,自然對宋家三子頗為照顧,宋之文的獄丞之職,就是仲太常保舉的。

  此番直接說出宋淮安子號,也是為了寬穩(wěn)石三的心。

  要知道,能讓三品大員呼出一個無名小卒的子號,足見這小卒的分量。

  果不其然,石三立馬聯(lián)想到宋淮安跟眼前的大人關(guān)系不一般,趕緊答道:“宋押司現(xiàn)在縣衙牢房,一日三餐,莫有怠慢,如今尚好。”

  “頭前帶路!”仲太常是文轉(zhuǎn)武將,征戰(zhàn)邊疆之后,才被朝廷重用,因此做為文官騎馬馳騁也很正常。

  說話間,仲太常接過書童牽過來的白馬,翻身而上。

  石三也不耽誤,微微一躬身,腳步輕快,折返縣衙方向。

  漏夜出門,仲太常自然不是一人,家中護院隨行兩人,騎馬護持左右。

  述說簡短,俟來到縣衙大門時,提前一步的石三已把夢中的知縣未秋生等人喚了起來。

  未秋生還真知道宋家與仲太常的關(guān)系,麻利穿戴整齊,領(lǐng)著縣丞和師爺?shù)?,在門前候著。

  此時縣衙大部分衙役已經(jīng)下班,否則定會列隊迎接。

  仲太常見狀,眉心微微一皺,也不說話,下了馬,直奔大堂。

  此時,宋淮安已然在大堂喝著熱茶。

  眾人都很知趣準備散了,給二人留下空間。

  可仲太常是誰?眼睛一掃未秋生:“恩泰可留下。”

  未秋生心窩一熱,趕緊過來親自奉茶,并揮退了眾人。

  石三會來事,去了縣衙后院馬廄,取了些干草,給仲太常喂馬去了。

  “見過伯父,深夜打擾,子正深感不安。”宋淮安就像個犯錯的小學生,雙手交疊,低著頭,語氣有些哽咽。

  嗯,沒學過表演,電影沒看過,還是電視劇沒看過?

  “無妨!”喝了口熱茶,仲太常打量了一番宋淮安,輕聲說道。

  “伯父,我大哥素來謹慎,任獄丞十余年來從未犯錯,案犯入獄當日,肯定驗過其身,也就是說,我大哥是知曉案犯有孕的,之所以莫名卒死,顯然是有預謀的縝密型犯罪!”

  頓了頓,掃了一眼仲太常臉上的表情,宋淮安接著道:

  “此案純系他殺,獄卒,購糧,做膳,送膳等,都有重大嫌疑!”

  “縝密型犯罪?”

  仲太常眉毛一挑,打斷道:“汝說這些,可有憑證?

  宋淮安心中一嘆,果然,古人也不是那么好欺騙的。

  “伯父,我有把握在一日之內(nèi)破案!”宋淮安直接拋出了王炸。

  至于仲太常接不接這副牌,說實話,宋淮安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然,此時,他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

  仲太常右手折扇輕輕拍著左手掌心,沉吟良久,眼中精光驀地一閃道:“一日恐怕不行,巳時之前或許可行?!?p>  大梁國早朝時間一般在巳時兩刻也就是九點半左右開始早朝,而早朝上以刑部為主審的三司會審結(jié)果必將奏報官家,屆時,一切都晚了。

  所以,現(xiàn)在,留給宋淮安的時間,只有四個時辰。

  這也是仲太常深謀遠慮之后給出的時間。

  “伯父,那咱們就事不宜遲,我先去大理寺二號監(jiān),然后去刑部驗尸、提審,只是現(xiàn)場堪察須有兩名以上有功名的人證在場!”

  做押司四載,宋淮安也是深諳大梁律法的。

  仲太常掃了一眼知縣未秋生。

  未秋生當即拍胸脯表態(tài):“算吾一個!”

  在三品大員面前,未秋生不敢自稱本官。

  這廝巴不得在大官面前表現(xiàn)一下,以示忠誠。

  “門外時錘是武舉,他可同去,另拿著這塊令牌,大理寺內(nèi)沒有阻力,老夫現(xiàn)在就去刑部?!?p>  仲太常說完把令牌遞給宋淮安之后,起身離開仲府去往刑部方向,留下人高馬大的護院也就是仲太常口中時武舉。

  時錘,秉性剛烈,自隨仲太常從邊疆返朝之后,沒有領(lǐng)任何官職,甘當一名護院長。

  宋淮安在仲府換了一套衣袍,暫別石三后,一路上,通過交談,宋淮安察覺到,這時武舉,實則是位粗中有細的漢子。

  “那個小安吶,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萬一不成,仲大哥也要擔責啊。”時錘騎在馬上,甕聲甕氣提醒道。

  “時大叔,你就放心吧,沒有金剛鉆,吾也不會攬這瓷器活!”宋淮安只能硬著頭皮,故作輕松。

  “子正,你可不能大意,本官聽說這翠屏案可是牽扯到前朝寶藏線索啊……”

  未秋生提醒道。

  官場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是大梁國都,官家放個屁是臭是香,一日功夫,全城百官都能知道。

  更何況,能在國都郊縣做知縣的家伙,說其背后沒有點人脈,那純粹是開玩笑的。

  有所差別的就是,官職的大小,決定了你知曉信息的快慢。

  因此,像宋淮安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芝麻小吏,是不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轟!

  “原來如此!”

  聽了未秋生之言,宋淮安如夢中人被驚醒。

  宋淮安破案的信心增加了一些,緊張情緒瞬間稍緩,念頭一轉(zhuǎn),扭頭跟時錘閑聊起了武道一途,而這也是宋淮安來到這個世界后最關(guān)心的事情,可惜原主在這方面知道的太少了。

  說起武道,算是戳中時錘癢肉了。

  “嘿嘿,某中武舉之時,汝恐怕還未降生!”時錘哈哈一聲,擺起了老譜。

  “不知我朝武林高手是怎么劃分的?”宋淮安撇了一下嘴,笑道。

  “天下武道高手共分九品,九品之上聽說也有,只是那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遇到……”時錘一副指點江山的高手模樣。

  “九品之上是不是會御空飛行?”宋淮安心馳神往。

  “何止御空?聽說那些人劈手可斷江河,跺腳可裂地山崩。”時錘滿臉向往。

  宋淮安心頭一震,這不是神話中的人物才有這種實力嗎?難道這個世界,還有神仙?

  “那也只是武道巔峰之境,我儒家大宗師那才叫厲害,一口浩然正氣可令諸邪退避,言出而法隨,一筆斷乾坤!”

  未秋生斜楞了一眼時錘道。

  “都很厲害,對了,二位大人,你們都是什么境界啊?!?p>  宋淮安捧了兩人一句,說到境界,原主這個小人物,還真是一頭霧水。

  “吾勉強算六品吧?!睍r錘眼睛一瞇,謙虛中頗有些傲然之意。

  “高手!”未秋生馬上拱手稱道,卻也是老奸巨猾,沒有透露他自己的儒道修為。

  不過,話又說回來,作為儒家老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位武道六品高手,縣衙的鐵捕頭才三品。

  別看一到九,只是數(shù)字之分,要說這武道一途的重要分水嶺就是五品,五品之上才算是真正踏進武道門檻的高手。

  “厲害!”宋淮安現(xiàn)在對武道高手的品級一點頭緒都沒有,但不妨礙他恭維一句,畢竟連知縣老爺都說是高手,拍一下馬屁準沒錯。

  未秋生對六品高手佩服是佩服,可他心中真正敬仰的還是那些言出而法隨,一筆斷乾坤的宗師大儒。

  要知道,這大梁國,獨尊儒術(shù),百家隱避。

  “二位大人,待此間事了,武道與儒道修行方面還望多多指點一二?!?p>  宋淮安把兩人一塊捧起,現(xiàn)在,畢竟還要仰仗這二人給他做證人呢。

  說完,宋淮安輕輕一夾馬腹,速度陡然加快。

王天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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