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治兵
……
一回到龍虎軍營地內(nèi)，沈墨就見呂友泉萬分焦急地守在營門外：“嗯？你在這里做什么？”
呂友泉見沈墨歸來，忙上前說道：“軍長不好了，營內(nèi)士卒已經(jīng)聽聞蠻軍臨關(guān)的消息，
現(xiàn)在人心惶惶，屬下私下聽聞不少人打算趁蠻兵破關(guān)之前離開九龍關(guān)，更有人打起投靠蠻兵的打算??！”
沈墨眉頭一皺，心道：“宇文定雄率軍兵臨城關(guān)，到離去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時辰，消息為何會傳的如此之快？”
隨后，他面不改色對呂友泉道：“帶我進(jìn)軍營探察一下情況?！?p> 步入軍營，沈墨就聽到士卒三五成群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戲聽之下，果如呂友泉所言那般，軍中多有退縮之意。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yù)兆，往小了說是龍虎軍即將有嘩變的風(fēng)險，往大了說，要是整個九龍關(guān)內(nèi)都在傳播這個消息，到時軍心盡失，拿什么去抗衡蠻軍？
這股風(fēng)波必須得迅速壓下去，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想到此處，沈墨親自來到臨時設(shè)立的點將臺前，拿起一根鼓槌，氣沉丹田用力敲擊鼓面三下！
咚~咚~咚~
三聲鼓響，整座軍營剎那間安靜下來，開始下意識的集結(jié)。
這是行軍途中，沈墨每天都要操練士兵的規(guī)矩，聞鼓三響不立者，斬?zé)o赦！
自從沈墨十招之內(nèi)斬殺祁鎮(zhèn)山后，他在軍中也立有一定威信，那種殺伐氣息，眾人至今回憶都心有余悸。
見人都在點將臺前云集，沈墨丟下鼓槌，大步上前掃視一圈，沉聲問道：“是誰在傳播謠言，說蠻兵會破關(guān)？又是誰想要逃離軍營？
還有誰，揚言要投靠蠻兵？本將軍就在這里，你們只管跟我直言，我一定成全你們！”
眾人聞言，紛紛低下頭顱。
沈墨渾身上下殺氣騰騰，哪個還敢站出來？那不是找死么？上一個敢跟他剛的祁鎮(zhèn)山，墳頭草怕也有兩米高了吧。
見無人說話，沈墨左手負(fù)背，右手輕揚肩上披風(fēng)，厲聲說道：“都到了這一步，你們居然還想著逃？
蠻兵破關(guān)你們能逃到哪里去？狼朝鐵騎日行四百里，你們的腿能有馬蹄快么！
還有，投靠蠻兵？本將軍剛從關(guān)隘上下來，親眼看到投靠蠻兵是什么樣的下場，
簡直跟條狗一樣，任意讓人宰殺，那還是一個威名赫赫的軍團指揮使，他都如此，你們以為自己的賤命，
比的上那指揮使份量么？還未開戰(zhàn)就先想著找后路，既然想找退路，為何沒人想一想怎么把蠻兵消滅擊潰，
這才是最好的退路！知道你們?yōu)楹问菫鹾现娒矗恳驗槟銈兂錾淼唾v？不如世家子弟高貴？
錯了！烏合之眾跟鐵血之師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前者根本沒有死戰(zhàn)之心，不知為何而戰(zhàn)，
后者即便是戰(zhàn)至最后一人都不愿退縮半步仍然能看到勝利的曙光，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要守護的到底是什么！
我以為這一個月行軍，你們會有所改變，結(jié)果，還是一群烏合之眾，不是我打擊你們，
你們就算是逃，也逃不過邊軍士卒，投靠蠻兵的地位，還是不如邊軍，你們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垃圾，
連蠻人都嫌棄，恨不得一刀結(jié)果你們，省的見了心煩，去吧，逃吧，跟條狗一樣的逃吧，就算活下來你們也一輩子是垃圾，
還有那些打算投降蠻兵的，我同樣不攔你們，希望你們被當(dāng)成狗趴在地上不能直立的時候，還能心甘情愿討好自己的主子！”
沈墨這話極其刺耳，聽的在場士卒，各個怒火中燒。
終于，一名小校忍無可忍，站出來大聲對沈墨說道：“軍長！請你不要這樣侮辱我們，我們的命是賣給你了，但沒你說的這么賤！”
沈墨面色一寒：“本將軍有說錯么？你們難道不是烏合之眾，不是垃圾？”
“當(dāng)然不是！”小校大聲回道，“我們是人，不是給人當(dāng)狗的！你不能這樣羞辱我們！”
“對！我們是人！”
“我們不是垃圾！”
“我們不是烏合之眾！”
氣氛再度被調(diào)動起來，龍虎軍士卒紛紛向沈墨表達(dá)自己不滿。
“好！”
沈墨豁盡丹田內(nèi)力，暴喝一聲，止住眾軍喧嘩。
“是不是垃圾，是不是烏合之眾，不是靠你們的嘴巴喊喊就能改變的，想要得到我的認(rèn)可，就必須做出行動來！
蠻兵驍勇，為什么你們就不能變得比他們更驍勇？光腳不怕穿鞋的，光腳又怕不要命的，
你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連命都是我的，還有什么可失去的？蠻兵難道有三頭六臂么！值得你們?nèi)绱撕ε拢?p> 要是你們有赴死決心，區(qū)區(qū)蠻兵又能奈你們何！”
沈墨一番話下來，整個軍營再度陷入沉寂之中。
一股壓抑的氣氛如同一片陰云，籠罩在每個士兵頭頂。
“啊~~”
終于，有人忍不住暴喝一聲。
“媽的！拼了！天天被人喊烏合之眾，垃圾，老子真的受夠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吼~~”
“吼~~”
“吼~~”
龍虎軍齊聲吶喊，將心中的不安焦躁盡數(shù)發(fā)泄出來。
沈墨冷靜地看著眼前一切，等眾軍安靜下來后，立即下令：“全軍聽令，演練軍陣！
從即日起，早上卯時正點開始操演兩個時辰，午后未時正點同樣操演兩個時辰，
希望接下來的時間內(nèi)，你們能讓我見到你們的轉(zhuǎn)變，想要不被人罵烏合之眾和垃圾，
就要比別人更加努力！”
“喝！”
三軍齊喝一聲，在各自軍官的帶領(lǐng)下，各個都咬緊牙關(guān)，卯著一股勁開始分組進(jìn)行演練陣型。
經(jīng)過這次演講，沈墨知道，至少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軍心問題不必太過煩惱。
只要撐過這段時間，沈墨的前期資源基本能累計的差不多了，到時，就是真正開始擴張勢力的時候。
就在這時，史世文帶著兩名侍衛(wèi)來到了龍虎軍營內(nèi)。
“史統(tǒng)領(lǐng)，你找我有何要事么？”
“沈?qū)④?，這是西峰地形圖，我已經(jīng)繪制完成，重要的所在都標(biāo)記在上了?！?p> “真是太好了，史統(tǒng)領(lǐng)，請隨我進(jìn)帳說話?！?p> 沈墨接過地形圖，熱情的將史世文三人迎入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