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是警察?”
望著離開的羅伊人,周立科顯得十分驚訝,自言自語嘀咕道:“難怪通關(guān)幾率那么高,分析得像模像樣,不過未免長得忒漂亮了些吧?”
他捏著下巴,感慨道:“正兒八經(jīng)的警花啊,我以為我那些同行都是瞎編的呢。”
葉辛沒有理會,邁步走向茅廁。
“你干嘛去?”
周立科一怔,然后疑惑跟上。
葉辛拉開門,難忍的惡臭更加馥郁,他面不改色,觀察著三尺見方的狹小空間。
“你看什么呢?”
跟在后面的周立科有些莫名其妙。
葉辛沒有回話,走進(jìn)去,推了推茅廁的后墻,還算結(jié)實(shí)。
然后他扭頭,用眼神示意周立科進(jìn)來。
周立科越發(fā)困惑,連連搖頭。
葉辛也沒有勉強(qiáng),重新走了出來。
“你干嘛呢?”
周立科很是納悶。
“丈量一下這個廁所能不能容納兩個人?!?p> 周立科啞然,然后嗤笑道:“這還用量嗎?用眼睛看就知道容不下,兩個人在里面,肯定會撞上……”
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終于意識到剛才對方究竟在干什么。
周立科盯著葉辛,“……雖然茅廁不能容納兩個人,但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門口,趁他上廁所的時(shí)候,從背后殺了他。”
葉辛臉色平靜,簡明扼要的回應(yīng)了一句:“他是面朝廁所門。”
周立科皺眉,若有所思,發(fā)揮起創(chuàng)作者的想象力。
“那會不會是他去上廁所,看見廁所里有人,轉(zhuǎn)身離開的時(shí)候,被殺害了?”
“那他應(yīng)該死在茅廁外面,或者門口,而不是茅廁里?!?p> 看著語氣平淡的青年,周立科臉皮抽搐了下。
“這么說,不是人殺了他?”
葉辛沒有回答,朝前院走去。
周立科趕忙跟上。
起先,他只覺得這青年和他年紀(jì)相差不大,應(yīng)該比較有共同話題,畢竟他的讀者群體,就是面向年輕人,所以才主動拉關(guān)系,而現(xiàn)在,他逐漸發(fā)覺了這青年的與眾不同之處。
“咱們還沒吃飯呢,要不等鶯兒姑娘送吃的過來,填飽肚子再干活不遲啊?!?p> 對于周立科的絮叨,葉辛置若罔聞,離開院子。
周立科也不介意,一如既往的狗皮膏藥般貼在旁邊,“咱們?nèi)ツ???p> 葉辛沒回應(yīng),先是去村口看了看,確實(shí)看到一眼望不見盡頭的迷瘴封住了出村的道路。
“電話打不通,出也不出去,這是打算把咱們困死在這啊。”
周立科罵道:“這游戲還真是狠!”
隨后兩人離開村口,在村子里閑逛起來。
白天村子里終于能看到一些人,不過看向葉辛和周立科的目光,都不太善意,而且個個面黃肌瘦,眉宇含著兇悍,簡而言之,都不像什么好人。
“咱們不會是闖進(jìn)了一個食人部落吧?這些人看咱們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咱們一樣。”
周立科面露忌憚。
“你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找靈感嗎?”
葉辛終于回了一句。
“我是找靈感不錯,但也不想被人生吞活剝啊,食人族可比鬼可怕多了!”
葉辛沒接茬。
其實(shí)周立科自己也明白,雖然這些村民看上去不像善類,但肯定也不會是食人族。
不然昨晚死的,肯定就不止一個甄志丙了。
“葉辛,你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地方?jīng)]?”
周立科突然一驚一乍道。
葉辛很配合,順著問道:“什么?”
“除了那個鶯兒姑娘,你有看到其他女性嗎?”
的確。
就如周立科所說,到目前為止,兩人轉(zhuǎn)了小半個村子,就沒看到女性村民。
“難道說,這村子有古怪習(xí)俗,不許女性拋頭露面?”
周立科嘀咕。
一個村子不可能沒有女人,不然根本繁衍不下去,而且這村子是有小孩的。
說著,前方就出現(xiàn)幾個干瘦黝黑的孩童,在追趕打鬧。
“誰殺了花蝴蝶?是我,禿鷲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花蝴蝶
誰看見她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她死去。
誰取走她的血?是我,烏鴉說,用我的小瓶子,我取走她的血。
誰為她做壽衣?是我,蜘蛛說,用我的針和線,我會來做壽衣。
誰來為她掘墓?是我,貓頭鷹說,用我的鑿和鏟,我將會來掘墓。
誰將會來抬棺?是我,胡狼說,如果不走夜路,我就會來抬棺。
誰來敲喪鐘,是我,牛說,因?yàn)槲夷芾?,我來鳴響喪鐘……”
看著又碰又跳跑過來的幾個孩童,葉辛和周立科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等一下……”
周立科伸手要抓一個男孩,結(jié)果卻被對方機(jī)敏的躲開。
山村里的孩子,都野得很,兩個孩童立馬抓起地上的石頭,朝周立科使勁砸來。
猝不及防,再加上距離過近,周立科腦門結(jié)實(shí)挨了一下。
“哎呦!”
要不是葉辛及時(shí)躲開,恐怕也得被殃及池魚。
“媽的!幾個小王八蛋!”
捂著腦門的周立科氣急,頓時(shí)要教訓(xùn)這幾個孩子一頓,可幾個孩子非常機(jī)靈,砸了人后立馬就撒丫子跑開,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周立科無可奈何,放下手,發(fā)現(xiàn)都被砸出了血跡。
葉辛從孩童們跑開的方向收回目光。
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額頭,知道恐怕被砸破皮了,周立科齜牙咧嘴罵道:“窮山惡水出刁民,一幫小兔崽子,被我逮到,我非得替他們爹媽好好教育他們一頓!”
繼而他轉(zhuǎn)過身,很是擔(dān)憂的對葉辛問道:“嚴(yán)重不?沒破相吧?”
“……”
葉辛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應(yīng)該不會,就算斷胳膊斷腿,只要過關(guān),就能痊愈。”
薪火游戲雖然百分百保留了人的感官,完全類同真實(shí)世界,就像周立科,被石頭砸了會破皮,會流血,會疼痛,但只要沒死,最后過關(guān)的話,在游戲里受到的一切傷害,都會消失。
“也是。”
周立科松了口氣,“你帶創(chuàng)口貼了不?”
“旅行包里應(yīng)該有?!?p> 聞言,周立科道:“那我先回去了,你還要繼續(xù)逛嗎?
葉辛嗯了一聲。
“那你一個人小心點(diǎn)。”
周立科摸著額頭轉(zhuǎn)身,二人分道揚(yáng)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