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清悅,你可是咱們醫(yī)館的大恩人吶!”
不安間,終于等來了兩位石大夫。
石濟春老大夫一進門,就笑著奔向趙清悅。
那句話、這兩副笑臉,讓趙清悅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得虧你留意了,否則,原先給他抓的那副藥,不僅治不好他的病,還會起反作用,加重他的病情啊!”石濟春老大夫一刻不停地坐回診臺后,提筆重寫藥方。
“是啊。不僅傷人,也傷咱們回春堂的名聲啊。”石新玉笑著說話,把提回來的藥擱到藥桌上,自己繞進去,開始拆藥包。
趙清悅淺淺一笑,前去幫石新玉的忙,“那就好,那就好。兩位大夫不用這樣客氣,同在一個醫(yī)館,盡這份兒心是應該的,不必掛懷?!?p> “我高興,我高興啊。清悅,來,你來?!笔瘽豪洗蠓蚝喜粩n嘴,藥方還沒寫完整,就招呼趙清悅過去,自己也先行往賬臺走。
趙清悅還沒明白這是何意,石濟春老大夫已經(jīng)開了帶鎖的抽屜,拿了兩枚圓角長方錢幣出來,“這二錢銀子你拿著,當時獎賞你的?!?p> 趙清悅受寵若驚,看看錢,又看看人,“這……”
石新玉在后面喊話,“你就拿著吧,這是獎賞的銀子,又不是平白無故給你的,不算是無功不受祿。而且,這也是專門給的,不從你們工錢里扣?!?p> 不是見錢眼開,主要是太缺錢了,趙清悅嘴上推辭著,心里其實還挺想要這錢的。
三番推辭不過,這錢,也就收下了。
天空烏云密布,心情卻是格外爽朗。
……
入夜。
這件讓趙清悅心情起起伏伏的事,在陳雁秋聽來,卻不可思議。
“清悅,你看你,你總是這樣?!标愌闱锉砬閲烂C,不像是抱怨,而是正兒八經(jīng)地開導。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很多事情,在沒有發(fā)生之前,你就別瞎胡思亂想瞎擔心了?!?p> 趙清悅抿抿唇,笑著點頭,“我盡量改,慢慢改?!?p> “你早就該改了。”陳雁秋兩手撐在身后,甚至向后仰著,“你自己想想,這話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了?!?p> “行行行,我改。”
“從來都是你提點我,今天我也教育教育你,哈哈……”陳雁秋笑著,順勢躺了下去,長舒了一口氣疏解乏意,“清悅你知道嘛,今天可累死我了——”
“我知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忙。”趙清悅今天確實沒有看到陳雁秋閑下來,石老大夫又只讓自己一直和他們父子待在前面診堂,看到她忙,卻也不好來幫忙。
“是啊——”陳雁秋長舒一口氣,“住館病人都走了,那兩間房角角落落都要打掃。光掃地就掃了兩遍,抹桌子抹了三遍,床單被套都洗了晾了?!?p> 趙清悅坐到陳雁秋身邊,扭著身子看著她,“哎呀,我們的大小姐,現(xiàn)在干起丫鬟的活了,辛苦啦?!?p> “腰酸背痛啊——”陳雁秋酸著臉,仰天花板長嘆,“我什么時候受過這苦啊——我長這么大,除了內(nèi)衣褲,就沒手洗過衣服,更別說是床單被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