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廣泉垂頭喪氣地走進(jìn)灶房。
菊英剛使喚廣河從地窖里拿了兩顆洋芋進(jìn)來,這會兒剛圍好圍裙,看見廣泉這個樣子進(jìn)來,都沒敢大聲,“咋回事兒???我都沒敢出去瞧,生怕他們正在氣頭上拿我當(dāng)靶子罵?!?p> “娘……”廣泉一五一十告知了菊英,菊英也犯了難,“哎,這……不能是這么個道理啊,不能這樣對人家啊……”
“娘,總不能人家好心救咱,咱們還把人家給傷了害了吧?!睆V泉一屁股坐到灶臺前的小凳子上,手里胡亂拾了一把腳邊的草。
“哎對了?!本沼⑾袷呛鋈环磻?yīng)過來什么了,“按平時的咱家的時辰,這會兒做中午飯還早著呢。再說了,我做飯的時候,燒火的事,不都是你弟弟來燒的嗎?怎么你爹今兒專門囑咐你燒火?”
廣泉一愣,怔了片刻,扔下干草站起來,“對啊,娘,爹還說讓我注意火候……這用得著專門說一下嗎?還說讓你從灶房出來歇歇……怎么會說這么莫名其妙的話呢?難道爹有什么別的意思?”
“當(dāng)著你梁叔和大家的面,有些話肯定不能明說……”菊英細(xì)細(xì)揣摩著。
廣泉望向灶房外,“我當(dāng)時只顧著生氣了,沒覺著這話奇怪。娘,現(xiàn)在你這么一說,確實不對。”
“是啥意思呢……”菊英本低著頭,忽然抬起頭開口,““哎呀,兒!你爹是不是叫你注意著時間,別早了也別遲了,把兩個姑娘從祠堂那邊救出來啊!”
廣泉睜大了眼睛,略作思考,“我懂了!我懂了!娘,我懂了,我這就去!”
……
祠堂偏殿里。
趙清悅和陳雁秋兩個人,滿頭都是細(xì)細(xì)的汗珠,雙頰泛紅。
然而還是徒勞。
那些人綁得太死,繩子根本就沒法打開。
要編的故事也還沒有編完整。
一聽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陳雁秋已經(jīng)慌了,“???他們的會這么快就開完了嗎?!商量了個什么結(jié)果啊?是要把咱倆了結(jié)了,還是會放我們走?。 ?p> 趙清悅警惕地望著門的方向,“看那架勢,感覺能放我們走的可能性比較小。那么一幫人都是向著梁順福那邊的,村長卻只有一個人。況且村長……還指不定幫哪邊呢?!?p> “那咋辦、那咋辦、那咋辦??!”
趙清悅咬咬下唇,“咱倆剛才不是想故事也想了七七八八嘛,到時候就唬唄,能唬住幾分就幾分?!?p> “可他們……”
“吱?!?p> 開門的人吃勁兒把門扇向上提著,不至于這開門的聲音像之前一樣是長長的一聲。
只見廣泉的腦袋探了進(jìn)來。
“廣泉?”趙清悅驚訝,“怎么是你?”
“噓……”廣全躡手躡腳的進(jìn)來,立馬撲到二人身邊,上手就開始解繩子。
“我已經(jīng)在外面轉(zhuǎn)了一會兒了。梁叔讓看著你們的那幾個娃娃貪玩,早跑走了。我又在墻根底下聽了一會兒,確定里面只有你們倆的聲音,你們倆說話也不像是避著人的樣子,就知道里頭也沒人,就進(jìn)來了。”
“太好了!”陳雁秋喜不自勝,“廣泉你真好,你來救我們了。我們倆剛才心都死了,你爹太叫我們失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