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天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他做夢都夢不到薛劍竟然會為了殺林莫而叛國!
緊接著,古中天便一把抓住了林莫的手臂,急道。
“證據(jù)在哪?”
毫無疑問,若是以前,若是霸刀門還在的時候。
縱然有薛劍叛國的證據(jù),也不足以一擊斃命。
因為霸刀門的強大,真的讓人膽寒。
薛劍拼命,霸刀門殺人,誰能阻擋?
這就導(dǎo)致縱然有了叛國的證據(jù),也不會有多少人發(fā)聲。
可現(xiàn)在不同了,古中天知道霸刀門易主了,又有了納蘭家支持,蘇家輔助。
發(fā)聲的人多了!
如果加上薛劍叛國的罪證,那薛家必死無疑!
激動!
無比的激動!
林莫感受著手臂傳來的大力,笑道。
“古家主稍安勿躁,證據(jù)一直在林帥手中。”
“好?。?!”古中天大叫一聲,激動的飯都不吃了,來回的在屋子內(nèi)踱著步子。
“雖然支持我們的人多了,但跟薛家相比還遠遠不夠,外界那些勢力一直在猜測我們古家和納蘭家為什么對薛家宣戰(zhàn),有沒有把握勝出,今日薛劍摘下護國封號,我們贏了一局,想必觀望的勢力定會猶豫入局,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再說出薛家失去了霸刀門的消息,那薛家便大勢已去!”
古中天死死的捏著拳,一字一頓道。
“屆時叛國罪證拿出來,薛家必滅!”
破綻,往往來自于利益。
而利益來自于爭端。
所以破綻也來自于爭端。
薛劍如果不是自信林莫能被蒼拳派殺死,他就不會聯(lián)系八國。
他如果不是自信霸刀門能讓世俗各方顫抖,他就不會聯(lián)系八國。
他如果不是久居廟堂,一手遮天,他就不會聯(lián)系八國。
在他的想法中,林莫必死,霸刀門永存,他薛家,一直會無敵!
這是自信,屬于強者的自信。
林莫不會因為薛劍失敗了就小瞧他,因為這本是必殺之局。
只是出現(xiàn)了意外。
沒人能想到,林莫會在短短的七年時間成就先天。
所以薛劍早在蒼拳派失敗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失敗了。
林莫本次回京,對薛家只是一個“玩”字。
因為他手里有能對薛家一擊必中的東西。
只是世人不知罷了。
故此,林莫和薛家的爭斗,早在禁足令發(fā)生的那一刻起,結(jié)局已定,勝負已分。
但這個過程林莫想走完,因為他尊重薛家,給薛家一個心服口服的體面。
同時,他要拿回林家丟掉的尊嚴!
“不急,不急?!绷帜惺苤胖刑斓念澏?,沉吟道。
“一勞永逸才是根本,林帥要薛家的一切暗棋都出現(xiàn),然后一網(wǎng)打盡!”
古中天努力平復(fù)著激動的心情,問道。
“林帥打算怎么做?”
林莫微微一笑,說道。
“霸刀門跟薛家斷了這么久的聯(lián)系,也該出現(xiàn)了,這次,就讓霸刀門現(xiàn)世吧?!?p> 古中天神色一怔,接著若有所思。
......
與此同時,在古中天回到家里后,薛劍也回到了薛家。
只是他剛剛回到小院,便再也忍不住怒意,吼道。
“古家!納蘭家!蘇家!”
“噗!”
吼聲中,將近九十歲高齡的薛劍一口血噴了出去。
他的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白!
臉上的皺紋迅速的增多,臉色也不在紅潤!
薛劍,一直高高在上,神色淡然。
仿佛什么事都不能讓他的心起一絲波瀾。
更是因為跟霸刀門的關(guān)系,讓他養(yǎng)生的功夫極好。
所以之前的薛劍看上去根本沒有九十歲高齡老人的樣子,仿佛才七十歲而已。
可是現(xiàn)在,他強忍著怒意回到家后,氣火攻心,一切恢復(fù)了他本該有的樣子。
蒼老,日落西山!
一旁的薛五行嚇得大驚失色,急忙扶住了要栽倒的薛劍,驚慌的喊道。
“醫(yī)生!醫(yī)生!”
“不必了!”薛劍伸手攔住了薛五行,有氣無力的說道。
“扶我坐下。”
薛五行急忙照做,可手和心都在顫抖個不停。
他怕,怕薛劍倒下!
縱然以薛五行如今在廟堂和世俗的地位,都手眼通天,可依舊怕薛劍出現(xiàn)意外!
“這樣的你,擔(dān)不起薛家的重任?!笨粗ξ逍蓄澏犊謶值臉幼樱渎暤?。
“身為上位者,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哪怕是我現(xiàn)在死了,你也得必須保持冷靜,否則外人見了你慌張的樣子,薛家的威望何在!”
薛五行努力平復(fù)著心情,顫聲道。
“爸,你別說話了,我扶你回屋休息?!?p> “我沒多少時間了?!毖[了擺手,說道。
“過了今年就九十了?!彼纳裆燥@茫然,但很快恢復(fù)過來,繼續(xù)道。
“我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老天開恩了,我能感覺到大限將近了?!?p> 無奈。
憤怒。
茫然。
薛劍在這一刻五味雜陳。
他恨蘇家,恨古家,恨納蘭家。
如果不是今日廟堂一事,他薛劍起碼還能撐三年。
說到底,薛劍還是做不到他口中的“冷靜”,否者豈會氣火攻心。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毖Ω锌?。
“我薛劍還是凡夫俗子,執(zhí)掌乾坤數(shù)十年,習(xí)慣了萬事都掌握在手中,一旦發(fā)生脫離掌控的事,我終究還是有氣啊。”
世上有幾人能從容面對大起大落?
有幾人能在被卸任封號時,坦然面對?
人人都說,人越老看的越清。
可是那些“人人”可有薛劍這樣的地位身份?
可有薛劍手中的那通天權(quán)利?
沒有!
薛劍還能坐在這里,還能自嘲,還能自我反省,足夠說明他的養(yǎng)氣功夫和城府,已經(jīng)達到了凡夫俗子的巔峰。
否則他早就倒下了,早就瘋狂的反擊了。
“我不擔(dān)心古家那群跳梁小丑,我唯一擔(dān)心的是失聯(lián)的霸刀門!”薛劍喘著粗氣,眼底深處閃過了一抹恐懼,說道。
“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聯(lián)系霸刀門,記住,是不惜一切代價!咳咳!”
霸刀門的消失一直都是薛劍心中的一根刺,畢竟霸刀門掌握著他叛國的罪證!
他怕了,真的怕了。
薛五行聞言重重的點頭,說道。
“我會派出我薛家死士前往天南域,爸,你還是先回屋躺著吧。”
薛劍這才點點頭,在薛五行的攙扶下慢慢起身。
就在他們父子走到門口時。
院子外傳來了管家的匯報。
“家主,周巖真人來了!他要見你!”
什么?
周巖?
薛劍父子渾身巨震,神色大驚,忙道。
“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