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教育局的人基本上已經(jīng)習慣了白澤的存在,對于他也沒有了太多的好奇心。
但真正愿意與他接觸的,卻并不多。
就算有接觸,要么是看重他與木原幻生的關(guān)系,想要巴結(jié)他。要么就是因為工作需求,象征性的打打交道。
真正與他關(guān)系不錯的,也就木山春生了。
“看樣子你這段時間的生活還算不錯?!?p> 吃著先進教育局的工作餐,白澤調(diào)笑道。
坐在他對面的木山春生,此時看起來有些狼狽。
頭發(fā)上、衣服上、全是粉筆末。
這些并不像是書寫之后殘余在身上的,更多像是某種惡作劇。
“那群熊孩子可沒有那么好應(yīng)付的?!?p> 也許語氣方面很是無奈,但白澤有注意到,木山春生最近的精神面貌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變。
比如性格方面,也許是和那群孩子在一起久了的緣故,在面對他的時候,對方總會下意識的比較照顧他。
就連營養(yǎng)餐里時常會挑給他的胡蘿卜,最近都會主動吃下。
要知道木山春生可是最討厭胡蘿卜的。
也不知道那群熊孩子給她灌了什么雞湯。
除此之外,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也有著很大的改變。
比如以前的話,更多是討論專業(yè)上面的課題,可是現(xiàn)在更多討論的卻是那些棄童。
比如某個熊孩子想要做她的男朋友,再比如他們又對她做了什么惡作劇。
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她的笑容已經(jīng)越來越多。
那群孩子也許熊了一點,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成功將原本已經(jīng)深陷黑暗的木山春生給拉了出來。
只是......深陷黑暗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簡單的全身而退。
如果她知道自己奔向光明的代價,是那群孩子的話......
默默抬起了頭,陽光透過穹頂?shù)牟Aд丈溥M了這個餐廳,讓餐廳看起來明亮了許多。
但明亮之余,卻并沒有太多的溫度。
因為特制的玻璃早已將所有溫暖所吸收,轉(zhuǎn)換為了能量供給于這個建筑物。
這也導(dǎo)致這照射進來的光芒無比的陰冷。
吃完飯,白澤原本想和往常一樣離開的,結(jié)果卻被木原幻生給叫住了。
“前段時間教給你的東西,全都記住了嗎?”
木原幻生雙手背在了身后,額頭處的老年斑讓他看起來很是慈祥,就像是鄉(xiāng)下來的老爺爺一樣。
但隱藏在這幅皮囊下的,卻是冷血無情到連自己親孫女都能推上實驗臺的惡魔。
“全都記住了。”
兩世為人,他的精神層面就比普通人要強的多,這也是他會被稱之為天才的原因之一。
所以只是簡單的記住那些要求,還是沒有什么難度的。
“多敏值低下的話,如何解決?”
“使用抗膽堿劑?!?p> “如果沒有效果,并出現(xiàn)更嚴重的問題呢?”
“這種情況下,會出現(xiàn)的問題應(yīng)該是低容量性沖擊,需要立刻注射乳酸林恩凝膠液。但以實驗體的情況而言,繼續(xù)注射會很勉強,最好的解決辦法是聯(lián)系醫(yī)院,讓他們進行搶救?!?p> “那......如果現(xiàn)場沒有別的人呢?”
木原幻生瞇著的眼睛微微開啟,黝黑的眸子之中似乎有著些許殘忍。
這個問題他是第一次向白澤提出,或者說這根本不在白澤所學習的知識范圍之內(nèi),有些超綱了。
“需要冷靜下來,收集所有信息和數(shù)據(jù),將實驗體剩余的價值榨取完畢?!?p> “哦?那如果傳出去了怎么辦?這種事情可是非人道的行為,會被警備員逮捕的?!?p> “您之前說過了,現(xiàn)場沒有別人,所以只要把實驗體處理好,這件事情就沒有人知道。”
黃昏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了白澤的身上,將其染上了些許的血色。
木原幻生沉默片刻后,發(fā)出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很好!那么......今晚的實驗就交給你負責了,我期待著你的表現(xiàn)?!?p> 拍了拍白澤的肩膀,木原幻生轉(zhuǎn)身離去了。
今晚關(guān)于棄童的實驗很重要,原本他想親臨現(xiàn)場的。
但考慮到白澤至今為止還未正式主持過大型的實驗,所以他打算讓自己這個新收的學生練練手。
至今為止,白澤給出的答案他十分的滿意。
這也讓他對其很是放心。
西方的余暉徹底消失不見,白澤身上最后一絲血色也散盡。
木原幻生并沒有察覺到,在白澤的嘴角,有一抹笑意正在逐漸消失。
......
一場大型的實驗,居然讓一個小屁孩來主持?
這在整個學園都市都有些匪夷所思。
但卻也沒有人敢反對,只因提議讓白澤主持這場實驗的人叫做木原幻生。
站在控制室內(nèi),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忙碌著的實驗人員,白澤終于知道為何誰都想站在頂端了。
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可是讓人很是沉迷的。
作為白澤的好朋友,木山春生并沒有站在他的身邊。
雖說她也參與了這場實驗,但她的工作更多是安撫那些棄童。
這是她主動要求的,她想要離這些孩子更近一些,以免發(fā)生什么意外的情況。
但前期工作結(jié)束之后,她還是要上來的。
“數(shù)值方面如何?有沒有異常?”
“報告!暫時沒有問題,各項數(shù)值都很穩(wěn)定?!?p> 每個棄童的旁邊,都站的有研究員。
他們根據(jù)儀器上的波動,判斷著棄童的身體數(shù)值。
只要數(shù)值發(fā)生異常,他們就會果斷中止實驗,救下里面的人。
但白澤知道,這些人里除了木山春生之外,全都被木原幻生換成了自己人。
簡單來說,他們是絕對會聽命與白澤的。
哪怕這些棄童死在實驗臺上,只要白澤不下令,那么他們就絕對不會救下這些孩子。
安撫過棄童之后,木山春生就來到了控制室。
身材高挑的她,站在白澤的身邊極為違和。
“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一起工作的機會了?!?p> 當木山春生知道這些孩子要去做實驗時,她是異常緊張的。
作為木原幻生的學生之一,她很清楚這些棄童會有如何的下場。
但當她知道主持這次實驗的人是白澤的時候,她反倒松了一口氣。
因為作為他在先進教育局唯一的朋友,木山春生很了解白澤的實力。
若主持這次實驗的是她老師,她反而會擔憂。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師的可怕之處。
“這還是我第一次主持大型實驗?zāi)兀M灰鍪裁匆馔獍??!?p> “我相信你的實力,這也是我放心把學生送過來的原因之一。”
“對不起......”
“什么?”
“沒什么。”
一切準備就緒,在白澤的命令下,名為《失控能力法則解析用誘爆實驗》的項目,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