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究竟誰才是怪物？
天色遲暮，白忘川漫步走在街頭，買了一份廉價的便當匆匆吃完就上了電車。
原本他都是早下午四點就回家的——東瀛高校放學都很早，基本三四點鐘就會放學。這會兒就應該進入社團時間了。
只是今天被齋藤飛鳥糾纏，一時半會兒擺脫不了。這大胸蘿莉很會挑時間，專門在學校堵住他的路，身為男性，既不能對她發(fā)火，也不好意思直接推開她——要是發(fā)生了什么肢體沖突，九成九都是他被當成癡漢被拘走。
又或者，齋藤飛鳥會以此為要挾，那就真的太要命了。
白忘川只能一點點和她水磨豆腐磨功夫，等到她實在憋不住了要上廁所，就以百米九秒九的速度狂奔。
這會兒也五點多了，白忘川嘴里一股子魚肉叉燒味兒，下了能把人擠成薄紙的電車，悠哉悠哉的往道觀走去。
往前走了一大段距離，遠處冒出一大團的濃煙——那是火葬場火化尸體的白煙，往日也沒有這么濃郁。而附近的環(huán)境也不知道為什么，越發(fā)的陰森起來了，倒有點和陰陽界的氣氛類似了。
“怎么有點瘆得慌。”白忘川這條路走過挺多回了，也沒見過這兒有過這么詭異的氣氛。
嗡
白忘川的眉心一動，一雙不可見的眼睛驀然睜開，發(fā)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直照向遠處被雜草遮擋住的荒地。
白忘川眼色一變，凝重道：“附近有鬼怪……”
而且看這天眼的反應，這鬼怪的等級可能還算不弱。而這附近雖然行人不多，但居住的人可不少，若是鬼怪暴走傷人，明天這里的火葬場就要裝不下了！
白忘川認真感知天眼傳過來的具體方位，加快了速度。就連靈力也不省了，二級的般若步瞬間發(fā)動，身形在有些昏暗的道路上扭曲變形，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條路有很多小道，去往道觀的就是自北向南的縱貫鋪設。
白忘川身形壓低，刮起一陣風，身姿矯健的穿梭在荒野山坡中。
他沒打算走正路，而是直接穿過荒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xiàn)場。
白色的塑料袋被風流吹起，卷在了一起，倒是省了環(huán)衛(wèi)工人的功夫打掃。
狂奔了好一會兒，天眼的感知越發(fā)強烈，而傳遞過來的信息也更加清晰透明。
模糊的景象變得清晰，猶如觀看高清電視的畫面一樣。
率先出鏡的是一個知性美女的背影，有點熟悉，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來；緊接看到一個老太婆。天眼瞬間觸發(fā)了劇烈的反應。
貓又
注一：又名九命貓妖，傳言有九條命，生命力極其頑強。是相當具有靈氣的邪妖，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命或體內(nèi)的靈力吃人；
注二：能感知人類內(nèi)心的想法，接觸墳墓可引起尸變，此外還能像雜耍木偶戲一樣用妖力招手操控尸體。
“貓又？”
白忘川瞬間就聯(lián)想到了齋藤飛鳥身邊跟著的貓又靈體，不過這兩應該是有點區(qū)別的?，F(xiàn)在這只要殘害人性命的貓又，或者準確來說是九命貓妖，本性就惡，實在是十惡不赦的鬼怪；那只靈體或許是天生地養(yǎng)的精靈，從本質(zhì)上就不一樣。
那個老太婆經(jīng)過天眼這么一照，原形立馬就顯出來了。而那女孩還猶未知曉，興致勃勃的攙扶著這只食人怪。
這只貓妖相比其他鬼怪，本體是算小的，身體大約是人類體型的一倍，年齡很大，至少有十歲（貓的壽命在10歲至15歲），尾巴在末端分叉為二。
在略顯昏暗的荒野，尾巴處流轉(zhuǎn)著淡淡的白色熒光。白忘川猜測那就是它的靈力標識了，而這尾巴的分岔越大，估計它的妖力也越大。
在光線較暗的情況下，它的背中部也在發(fā)光。這只兩尾貓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露出它那褶皺的貓臉，咧開不遜色于喪犬的伶牙俐齒——這應當是能將山中的其他妖獸輕易的撕裂粉碎，如果人類家畜碰上了，絕無生還的可能。
而觀察的功夫，前面的少女在前面看到了什么，驚嚇的大叫一聲。又是回頭一看，身旁的老太婆早就變成巨大的貓妖，一個猛竄撲咬了上來。
白忘川暗道一聲不好，般若步瞬間提速。
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沖出雜草堆，在那爪子即將接觸到少女的發(fā)絲之前，提前準備好的超度咒發(fā)出金色的光波，射在了貓妖的像魚一樣的背鰭上。
貓妖吃痛的翻身，十根鋒利的貓爪險之又險的劃過少女的臉龐，隨后又被白忘川一記扭腰踢腳直接命中，強大的沖擊力將它的骨節(jié)崩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倒飛出去。
白忘川低頭，少女已經(jīng)蜷縮在一起，楚楚可憐的低著頭瑟瑟發(fā)抖，抖如糠篩。平常人見到鬼怪不嚇得失禁就很堅強了，這個少女只是顫抖，也沒大喊大叫哭爹喊娘，性子已經(jīng)算非常堅毅的了。
白忘川在少女耳邊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p> 聽到這話，少女愣了一下，沒有一絲贅肉的完美腰肢停止顫栗，修長的腿歪靠在地上，畏懼抬起自己的下巴，和白忘川對視在一起。
白忘川略微有些驚訝道：“玉城小姐。”
怪不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具體是誰。他是知道玉城蒂娜比他早一些回家的，卻沒料到居然巧到救的就是她。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聊天的時候，那邊倒飛出去的貓妖掙扎著起身，搖搖自己摔迷糊的貓頭，咆哮著沖了上來，快如閃電。
白忘川的速度猛然提升，準確的撲到了貓妖的面前，用力一躍，在眼花繚亂的影子中一記上勾拳命中它的下巴。又提前預判了它劃出的貓爪，借助落地的慣性轉(zhuǎn)身繞到側(cè)面，腳尖匯聚了靈力，像卡車一樣滑出。
貓妖個頭很高，但白忘川的彈跳力很強，炮彈一樣的拳頭砸在了它的下巴，頓時鮮血直流。而踢腳這時候也剛好抵達了它的貓腿腳踝，兩種不同的力相互作用，讓它整個妖不受控制的往外倒下。
雖然攻擊傷害還不太高，也只是讓貓妖倒下幾秒鐘，而且時機也只有一次。但就這么一次就夠了，初次交戰(zhàn)，基本就判斷出這個怪物實力不強。
白忘川嘴里吐出一個個咒語，靈力隨著音節(jié)化作金色的音波攻擊，兩只拳頭隨著自己的提軀凝氣如狂風驟雨、不要命的砸下。
毛茸茸的貓軀，被一拳又一拳的力度打壓干癟。
貓妖仰伏對著天，錚亮的獠牙附近不斷吐出苦水，連帶它曾經(jīng)吃下去的人體部位，也在汩汩噴涌。
另外一邊，玉城蒂娜驟然獲救，還有魂不守舍的看著白忘川沖出去的身影，心中異常緊張，腦子都混亂了一下——白忘川瘦弱的身體在那個貓妖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雖然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但她仍舊很擔心他的安危。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
緊接著，她就看到這樣一幕畫面：白忘川如人形怪物一樣，跨坐在貓妖的肚皮上，一拳又一拳的壓著貓妖打砸。
怪物的哀嚎讓玉城蒂娜柔美的臉龐一僵，露出呆滯的表情。
這究竟誰才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