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喬榮恢復(fù)
煙花再次盛放,在夜空中炸開一道道絢麗的花火。
“爸爸,我回來了?!?p> 厚重的煙霧之下,寧風(fēng)致感覺自己幻聽了,他仿佛聽到了女兒的聲音。
霧中慢慢浮現(xiàn)了兩道身影,好熟悉。
寧風(fēng)致不受控制地朝前走了一步,雙手主動迎了上去。
是夢嗎?
榮榮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虎槍山脈那里,又或者不知道去往了斗羅大陸的哪一個地方冒險去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可是,即使是這樣,寧風(fēng)致還是朝著人影靠近。
煙霧嗆得人睜不開眼,但是寧風(fēng)致還是抓住了一雙手。
掌心很粗糙,手背也是布滿了皺紋,寧風(fēng)致自嘲一笑,果然,是做夢吧。
他立刻放開手,卻在指腹劃過手腕的時候,生生停了下來。
這雙手是...榮兒?
喬榮的右手手腕上也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疤痕,是當(dāng)初為了救寧風(fēng)致留下的,傷口很淺但是愈合得很慢。
喬榮也不喜歡喝那些苦兮兮的湯藥,便干脆斷了藥任由它在手腕上結(jié)痂留疤。
她說,這是她和他之間的秘密,除他們二人之外,誰也不知道。
日后若是他們分開了,憑借這一點也能相認(rèn)。
念榮的手被抓住,她的身軀一怔,立刻反手攻向?qū)Ψ降男乜凇?p> “停手!”
本來還試圖從爸爸的臉上觀察出什么線索的寧榮榮立刻變了臉色。.
一個是九十三級的強攻系,一個是七十九級的輔助系,這一掌下去寧風(fēng)致一定會受傷的。
寧榮榮一心想著保護(hù)寧風(fēng)致,卻忘了自己已經(jīng)成神。
一步?jīng)_出,她直接擋在兩個人的中間。
喬榮的攻擊凌厲,雙方離得又近,根本避不開。
攻擊落在寧榮榮的肩膀上,她沒有絲毫的感覺,可肩膀處卻閃過一道彩光,念榮就在這彩光之中倒飛出去。
神光迸發(fā),沖淡了周圍的煙霧,寧風(fēng)致這才確定真的是寧榮榮回來了。
來不及敘舊,寧榮榮連忙祭出九彩飄帶綁在念榮的腰間,將她拉了回來。
“您沒事吧?”
“大人放心,我沒事。”
話是這樣說,但是寧榮榮還是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
“這是怎么了?”
唐三他們到的時候,九彩飄帶還系在念榮的腰間,非常道的眼神火熱,心中竟冒出伸手觸碰的想法。
“三哥,小奧,麻煩你們幫我檢查一下八供奉的身體有無問題。”
即使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寧榮榮開了口,唐三和奧斯卡就立刻開始檢查。
“榮榮,你放心,八供奉沒事?!?p> “那就好,沒事就好?!?p> 寧榮榮松了一口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劫后余生。
可念榮的心頭卻生出淡淡的悲傷。
成神之后,她便不再稱呼自己念榮婆婆,而是八供奉了。
難道她們之前的那些對話都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嗎?
可是她并沒有錯啊。
她是神祇,自己只是一個失去了供奉之名的人類,能被喊上一句八供奉就已經(jīng)是很客氣了。
寧風(fēng)致卻是嚇得大驚失色,對方竟是一位供奉,那自己剛才可是太失禮了。
“前輩抱歉,剛才是風(fēng)致失禮了,實在是抱歉?!?p> 寧風(fēng)致九十度鞠躬給念榮道歉。
“無事,也是我反應(yīng)太大了吧?!?p> 念榮的聲音淡淡的,身心都沉浸在寧榮榮對自己的“疏離”中,并沒有看寧風(fēng)致一眼。
甚至因為寧風(fēng)致拉了自己的手才惹出這么一檔子事對他有些反感。
兩個人中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大家都是噤聲不敢輕易開口。
只有寧榮榮撲到寧風(fēng)致的懷抱中笑著大聲喊爸爸。
“都是成神的人了,還這么撒嬌,也不怕被人笑話?!?p> 寧榮榮左右看了看,“被誰笑話???大家都是一家人,何況你是我爸爸啊,我不和你撒嬌和誰撒嬌?”
奧斯卡在后面一個勁兒地使眼色統(tǒng)統(tǒng)被無視。
至于在門口聽到對話的那些弟子心中則更是感動,原來在宗主的心里,他們是家人,而不只是普通弟子。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
寧風(fēng)致寵溺一笑,輕拍著寧榮榮的頭頂。
等到父女兩個終于稍微停止了對話,其他人才有機會開口。
“岳父,我們回來了。”
“寧叔叔,我們也回來了?!?p> “好啊,回來好,這里不也是你們的家嗎?先進(jìn)去再說吧?!?p> 寧風(fēng)致和寧榮榮走在最前面,小舞則是站在大明二明的中間,一手挽著一個往里走。
唐三并不著急,而是在觀察著念榮的反應(yīng)。
她一直垂著頭,看不清面容,更加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唐三嘆了口氣,他太急躁了。
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是真的,對于榮榮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了。
宗門里,一回來,奧斯卡便主動去了廚房,至于一直喊餓的馬紅俊,也被他拎著衣服拉走了。
“怎么敢讓食神大人親自做飯,萬萬不敢?!?p> “沒什么不敢的,榮榮成神了,我作為她的丈夫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
幾乎是同時,唐三和戴沐白也站了起來,什么也沒說就跟著一起往廚房走。
看著其他人都是習(xí)慣了的模樣,非常道心中大為震撼。
原來山下的世界,都是這樣的嗎?
那可是海神大人?。?p> 寧榮榮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裝飾,心頭暖暖的。
“那就由我來介紹一下大家吧?!?p> 聽見寧榮榮說話了,七位供奉都站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對于他們才是舒服的。
本以為是比較隨意的場合,寧風(fēng)致也跟著變得緊張了,整理了一下著裝也站了起來。
“這是我爸爸,寧風(fēng)致。這是大明和二明,是我們的好朋友。這是寧明,從小到大多虧了她一直照顧著我?!?p> 先是供奉們朝著他們點頭算是認(rèn)識了,隨后寧榮榮又開始依次介紹幾位供奉。
“...這位是八供奉,嗯,我可以說名字嗎?”
前面幾位都是很順利的,唯獨到了念榮這里,寧榮榮卻有些猶豫。
畢竟當(dāng)初她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對于自己的名字,念榮似乎不太愿意提起。
所有人都看向念榮,尤其是寧風(fēng)致,他那友好的目光對于念榮來說卻好像是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刺痛著她的皮膚。
她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在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寧榮榮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斷。
“就稱呼八供奉好了,我們大家都是這么叫的?!?p> 寧榮榮粲然一笑,緩解了當(dāng)下的尷尬局面。
大家都在三三兩兩地聊著天,大明二明似乎和供奉們很是聊得來。
小舞也樂于看到大明二明展現(xiàn)出這樣的一面,便和他們湊在一起。
“明姐姐,塵煜呢?怎么不見他?”
“回宗主...”
“等等。”
寧榮榮一把扶住寧明要行禮的手,故作嚴(yán)肅地皺起眉頭。
“你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了嗎?”
宗主兩個字實在是刺耳,寧榮榮一早就和寧明說好,私下里還是按照以前的稱呼。
“大小姐,行了吧,我的榮榮大小姐,塵煜回房間去了,他沒事,今天的脾氣很穩(wěn)定?!?p> “還是明姐姐有辦法...”
“大小姐你看八供奉?!?p> 寧榮榮背對著念榮看不到她,寧明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位八供奉和其他人不一樣,她似乎很不適應(yīng),很想逃離這里一樣。
念榮本想著趁著大家不注意出去看看,結(jié)果就被寧明看了個正著。
“你留在這里,我跟著去看看。”
寧榮榮轉(zhuǎn)身欲走,手腕卻被輕輕握住。
轉(zhuǎn)過頭就看到寧明微笑的模樣,她在寧榮榮的疑惑表情中緩緩低頭,輕聲開口,“榮榮,祝賀你成神。”
念榮和寧榮榮先后離開,屋子里的幾人都注意到了。
寧風(fēng)致雖然覺得這位八供奉有些奇怪但終究沒說什么。
可二供奉卻板著臉,對于念榮這樣失禮的行為實在是看不上。
寧榮榮并沒有打擾念榮,而是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
看著她輕車熟路地在宗門中穿行,寧榮榮的心臟狂跳。
其實重新建造的九寶琉璃宗只是在規(guī)模上擴大了,原本屬于七寶琉璃宗的構(gòu)造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走到花園的拐角,寧榮榮頓住了。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
相似的花園,巨大的槐樹,就連腳邊開的不知名的植物也是同樣的品種。
這不正是第八考中自己看到的場景嗎?
念榮就站在不遠(yuǎn)處,蒼老的手背撫摸著身側(cè)的石桌,有些佝僂的身體看起來卻帶著些無法理解的執(zhí)著。
晚風(fēng)輕拂,帶來了暮冬殘存的涼意,槐樹的枝丫搖晃,將僅存的幾片枯黃的樹葉也緩緩吹落。
念榮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里,看似身處其中卻與周圍的一切又那么格格不入。
她的身影被燈光拉長,抬手接住一片樹葉,眼中懷念與不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
似乎是某個久遠(yuǎn)的記憶碎片突然闖入了她的大腦,可是那記憶卻好像并不屬于她,模糊虛幻到根本抓不住邊角。
這份突如其來的趕出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將樹葉扔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幾步。
這九寶琉璃宗莫非有什么法陣或者幻境入口嗎?
為何從一進(jìn)門到現(xiàn)在總是這么讓自己心神不寧的?
念榮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但她卻無法抗拒那份熟悉的感覺,就像終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久違的歸屬感一樣。
寧榮榮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一點聲響,渾身顫抖得厲害,肩膀抽動著,幾乎快要無法忍受心中強烈的情緒。
就是她,那個人就是媽媽!
自己一定不會認(rèn)錯的!
她幾次想要上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人就這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后,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安靜。
唯獨,心臟狂跳。
終于,寧榮榮忍不住了,那份對于媽媽的思念戰(zhàn)勝了自己。
她先是用精神力搜尋了一下花園,隨后便使用神力摘了兩朵無名的白色小花放在手中。
“是誰?大人?!?p> 在看到寧榮榮的那一刻,念榮眼神中的凌厲與防備全部都煙消云散了,轉(zhuǎn)而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
“八供奉怎么在這里坐著?可是覺得哪里不順心了?還是,還在生爸爸的氣?”
寧榮榮問得小心翼翼。
“大人說得哪里話,這里很好,就好像我的另一個家一樣。”
念榮的嘴角幾不可查地動了動,這是她的真心話。
當(dāng)然是在不考慮這里是否有影響她心緒的魂技的情況下。
“真的嗎?”
念榮沒想到一句話會讓寧榮榮的反應(yīng)這么大,她的眼睛亮閃閃的,竟是一下子就拉住了自己的手。
心亂了一下,隨后就開始劇烈地跳動著。
念榮沒有抽出手,她看著寧榮榮,寧榮榮也在看著她。
“大人生得可真美啊,天然綽約,清秀脫俗?!?p> “是嗎?”寧榮榮摸了摸自己的臉,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
“劍爺爺和骨頭爺爺說過,我的模樣其實只有四分像爸爸,余下的六分都是遺傳了媽媽?!?p> 淚水從臉龐滑落砸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念榮的心像是被什么握住了一般,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幫寧榮榮擦眼淚。
手停在空中,念榮像是被冷風(fēng)吹清醒了。
自己在干什么?她是九彩神女,自己怎么能如此僭越呢?
進(jìn)退不得間,寧榮榮微微彎腰,主動將臉頰貼上念榮的手。
閉著眼感受著當(dāng)下,臉頰雖然被掌心的老繭磨得有些疼,但是寧榮榮還是很享受這一刻。
因為,那是媽媽的感覺。
“大人...”
“我沒事,剛才路過見旁邊的花朵開得正好,便想著送您一朵?!?p> 白色纖細(xì)的小花放在桌子上,一朵大的,一朵小的。
寧榮榮將小一點的花朵放在身前,“這一朵小的,代表我,這一朵大的,代表您?!?p> 念榮攤開手,任由寧榮榮將花放在自己的手心。
看著它,念榮的眉頭微微皺起,這花好像也很眼熟。
她從衣服內(nèi)掏出一個荷包,做工很精致,不過花樣卻是早已不時興了。
“大人真厲害,居然知道我喜歡這種花?!?p> 荷包打開了一個小口,寧榮榮看了一眼便緊緊抱住念榮。
荷包跌落在地,里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用魂力保存完整的白色小花。
和二人手上的一模一樣。
寧榮榮還記得在幻境里,女人每次離開都會偷偷帶走一大一小兩朵花。
荷包完全被塞滿了,足以看出她到底離開了多少次,到底有多愛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媽媽,我是榮榮??!”
寧榮榮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大聲喊出了朝思暮想的那句話。
二十多年的分別與懷念,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了相擁的臂彎和滾燙的淚珠。
念榮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完全僵住了,心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
復(fù)雜卻強烈,近乎窒息的強烈。
“本來還想著再等等,可是九彩神女,你的情緒波動實在是太大了,這記憶球都快壓不住了?!?p> 神界,記憶之神神殿中,摩涅塔看著眼前閃著光的霧氣,又看了一眼剛剛芙蕾雅傳來的消息啞然失笑。
摩涅塔,快把記憶還回去,新的九彩神女的感情太強烈了,我可太喜歡了,快點!快點!
“母女分別二十年,這樣的考驗對她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何況,新一任九彩神女繼任,我總該送些賀禮才是?!?p> 鉆石般的瞳孔綻放著璀璨的光環(huán),摩涅塔的雙眼迅速劃過念榮的前半生,手中的權(quán)杖迅速縮小化作一把鑰匙,盤旋著就解開了屬于念榮的記憶球。
“去吧。”
摩涅塔的聲音很輕,記憶球似是不肯離去還在神殿中轉(zhuǎn)了好幾圈。
“別鬧,你該回去了,你的女兒很想你。”
斗羅大陸上,原本靜謐的夜晚突然傳來一道炸雷,將整個夜空短暫地照亮。
廚房內(nèi)的四人動作一滯,不約而同地朝外走去。
“剛才那一下你們聽到了吧?”
“當(dāng)然了三哥,那么大的聲響想聽不見都難?!?p> 唐三卻搖了搖頭,示意馬紅俊看看旁邊。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四人有所動作之外,在旁邊的弟子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像是根本都沒看到?jīng)]聽到一樣。
“這應(yīng)該又是神界里某位神祇的手筆吧?!?p> 奧斯卡環(huán)抱著雙臂,有些無語地抬頭看著頭頂。
這些神祇是不是太無聊了,沒事干炸雷玩?
唐三和戴沐白卻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小三,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氣息很熟悉?”
唐三笑了,果然,沐白是懂的。
“當(dāng)然熟悉了,這不是記憶之神的神力氣息嗎?當(dāng)初在月靈島上,她的出現(xiàn)可讓我記憶猶新啊?!?p> “記憶之神?她要做什么?”
馬紅俊不明白這戴老大和三哥在打什么啞謎,不過好在還有個小奧陪著自己,看這樣子他也弄不清楚。
不過戴沐白雖然足夠敏銳,但是對于這莫名其妙的一道炸雷卻也是不解其意。
“小三,這是什么意思啊?你這樣問我們肯定是知道什么了吧?!?p> 神力氣息逐漸匯聚,朝著花園的方向飄去,而屬于九彩神女的神力也出現(xiàn)在花園里,唐三或許真的想明白了。
他轉(zhuǎn)身走回廚房,其他三人有些迷糊地也跟著回去了。
“小奧,今晚的飯可一定要豐盛,再豐盛一些啊?!?p> 奧斯卡不明白為什么唐三突然提起這件事,但也還是回應(yīng)了他。
“這你就放心吧,今天是榮榮成神的大日子,我一定好好準(zhǔn)備。”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就準(zhǔn)備吧,等到時候就知道了?!?p> 唐三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其他三個人雖然很在意,但是從唐三的表情和語氣里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件好事。
既如此,多等一會兒又何妨呢?
不過男人們這邊能藏得住,女人們卻是忍不住的。
在聊天的小舞,朱竹清和白沉香自然也聽到了這一聲炸雷。
寧風(fēng)致一直在感謝供奉們對于寧榮榮成神的幫助,大明二明也聊得開心,并沒有在意這三人的動向。
房間外,三人抬頭看著重新歸于平靜的夜空。
小舞和朱竹清也很快就鎖定了神力的來源是記憶之神,二人都很激動。
白沉香不是很明白,小舞和朱竹清便偷偷將事情告訴了她。
“什么,真的???”
白沉香的臉上也是藏不住的驚喜,如果真是這樣,那對于榮榮來說可是個大好事啊。
“應(yīng)該是真的,否則記憶之神也不會有所行動了,我們啊,就等著吧?!?p> 今晚,對于寧榮榮一家來說,或許還是個難得的團(tuán)圓之日呢。
花園里,寧榮榮親眼看著一道閃著金光的雷落在自己媽媽的身上,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層淡淡的霧氣和與自己同源的神力。
她大喜過望,立刻發(fā)動神力構(gòu)建了一道屏障,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寧榮榮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念榮在霧氣和神力的作用下,身姿越發(fā)挺拔,面容也變得美艷。
“媽媽,好美啊?!?p> 喬榮的容貌很美,是類似胡列娜那樣的美艷類型,可能因為生了孩子的緣故,精致的五官中還添加了幾分柔美和溫順。
這下寧榮榮算是知道,為什么爸爸會愛上媽媽了,其中也一定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身上的粗布衣服變成了蓮青色暗紋長裙,這件衣服喬榮一直很喜歡,因為這是寧風(fēng)致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銀白的發(fā)絲也變回黑色的及腰長發(fā),束成馬尾垂在腦后。
身上并無多余的配飾,畢竟她以前是負(fù)責(zé)保護(hù)寧風(fēng)致的戰(zhàn)魂師,自然不能穿的太繁瑣。
穿慣了褲裝的她鮮少穿裙子,但是此時此刻,寧榮榮不僅沒有覺得媽媽弱不禁風(fēng),反而剛毅的臉型有一種縱橫大陸的俠士的感覺。
寧榮榮一直守在旁邊,等著喬榮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己。
“你是...榮榮?”
縱然分別了很久,喬榮也一眼就認(rèn)出了長大了的寧榮榮。
和三歲多的時候相比,骨相是沒變化的,只不過沒有了嬰兒肥,五官更加立體精致,周身的氣質(zhì)也是極為圣潔的。
寧榮榮捂著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但是根本控制不了。
她緊緊地抱住喬榮,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只是哭。
“榮榮,你都這么大了?!?p> 喬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女兒明明才那么小小一團(tuán),如今都已經(jīng)是這般亭亭玉立了。
“媽媽,你別哭,我也不哭,我們先坐下說?!?p> 母女兩個握著手不肯松開,一直到坐在石凳上還是抑制不住地看向?qū)Ψ健?p> 喬榮的眼神充滿了想念與慈愛,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寧榮榮的每一部分,她都想用心記住。
她好怕這是一場夢,等到夢醒了,這一切就又消失了。
所以一定要趁每一秒的機會將女兒的樣子好好記在心里。
“我果然沒感覺錯,你不是念榮婆婆,你就是我媽媽?!?p> “念榮,婆婆?那是誰?我嗎?”
寧榮榮的淚水掛在臉上,喬榮的反應(yīng)不像是假的。
“媽媽,你現(xiàn)在的記憶停留在哪里?”
喬榮努力回想著,似乎是因為太多的記憶,太強烈的情緒突然涌來,她只是稍微想想,頭就疼得厲害。
但是她又不愿意違背女兒的心意,便忍著痛努力回憶。
“在極北之地,我遇見了一個女人,她很美,她答應(yīng)幫我傳話,之后,之后發(fā)生的事,我...”
喬榮有些痛苦地敲打著自己的頭,寧榮榮見狀連忙抓住她的手,哭著搖頭。
“媽媽,是我的錯,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回來就好。”
至于媽媽提到的那個人,寧榮榮現(xiàn)在知道了,那一定是奧蘿拉前輩。
“我沒死嗎?我還活著,這都是真的嗎?榮榮?我還活著!”
喬榮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撫摸著寧榮榮的頭頂和臉頰。
直到溫?zé)岬挠|感將自己的手心也暖熱,喬榮這才終于接受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風(fēng)哥呢?你爸爸呢?我想見他,帶我去見他!”
喬榮緩過來之后,立刻想要去見自己的愛人。
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了,女兒都這么大了,不知道寧風(fēng)致變成了什么樣子,再見到自己會不會很驚訝。
想著寧風(fēng)致,喬榮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隨后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
“榮榮,我看起來怎么樣?”
“媽媽是最美的。不過媽媽,你先別急,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和你說一下?!?p> 寧榮榮的表情變得有些糾結(jié),她不知道該怎么和媽媽講在已知的歷史里,她已經(jīng)是去世二十年的人了。
她突然回來,恐怕會引起不小的波瀾。
可是這樣的表情放在喬榮的眼里卻是另一種意思了。
“難不成,你爸爸他...”
“不不不,媽媽你別多想,爸爸好好的呢,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一點事情都沒有?!?p> 寧榮榮快要嚇?biāo)懒?,她可不想再?jīng)歷一下,媽媽回來了,爸爸沒了的事件了。
寧風(fēng)致沒事,寧榮榮也好好的,喬榮也沒什么其他在意的事情了。
相比于寧榮榮的三緘其口,喬榮倒是更加的坦然。
“總不會是在其他人的認(rèn)知里,我已經(jīng)死了吧。”
“媽媽?”
“就算沒出事,我經(jīng)歷得也不少了。能重新回到你們身邊已經(jīng)足夠了,我還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呢?”
喬榮的眼睛很亮,可寧榮榮卻不敢看。
她不知道如果媽媽知道七寶琉璃宗的覆滅,劍爺爺和骨頭爺爺去世,嘉陵關(guān)大戰(zhàn)等等這二十年發(fā)生的一切還能否承受得了。
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用喬榮的話說,她能夠重新回來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