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配做廚師
就這樣持續(xù)了整整三天，朱竹清也因為神力閉塞無法施展而暈了過去。
小舞以森林神精純的神力維持著眾人的生命，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雖然大家的凍傷都看似很嚴重，但是內(nèi)里卻是沒有半分損害到身體的，哪怕那樣冰雪的力量是從體內(nèi)向外瘋漲的戴沐白也是沒什么大礙。
這倒是讓小舞的心放下了不少。
有森林神的神力在，大家的性命無虞。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唐三的神力究竟能堅持多久了。
“哥，你還好嗎？”
小舞俏麗的面容上滿是擔心，寧榮榮的臉色也已經(jīng)鐵青，整個身子幾乎完全攤癱在小舞身上動彈不得，因此小舞也沒有辦法走到唐三身邊。
唐三搖了搖頭，那堅毅的面容露出了幾分笑容，“小舞，我沒事，你照顧好榮榮?！?p> 外頭的冰雪呼嘯而來，屏障之中，僅剩的三個意識清醒的人倒是相互關(guān)心，一副和和氣氣的景象，看起來身體上的痛苦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精神。
“咱們停留在這里已經(jīng)有幾日了，也不知道小奧那邊怎么樣了？”
他們這邊好歹還有神力庇護著，奧斯卡那邊可是只有他自己一個，并且還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這讓寧榮榮如何能夠真的放下心來呢？
“嘶！”浩家酒樓里，正在后廚做飯的奧斯卡突然心口一陣抽疼。
手里的鍋鏟也直接掉在鍋里，發(fā)出一陣嘈雜的聲響。
“小奧哥哥，你怎么了？”
門簾外，浩小寶探出腦袋朝廚房里面張望。
“我沒事，正好三號桌客人的菜做好了，小寶給送過去吧?！?p> 奧斯卡笑得溫柔，抬手摸了摸浩小寶的頭發(fā)，順手將做好的菜肴遞了過去。
看著浩小寶出落得也算是亭亭玉立，奧斯卡不禁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zhuǎn)眼間浩小寶也已經(jīng)長大了。
一瞬間的心疼奧斯卡并沒有放在心上，外頭人聲鼎沸，都是為了他這個西城最出名的廚師而來的，自己可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耽誤了做飯。
廚房內(nèi)香氣四溢，奧斯卡可謂是一刻也不得閑，每日從早忙到晚，有時候客人多起來，他甚至不能離開灶臺一秒鐘。
不過這充實的生活卻讓奧斯卡很是滿足，尤其是當后廚充滿了煙火氣的時候，后背流下汗珠打濕了衣衫，那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忙忙碌碌一直到半夜，直到浩小寶送走最后一個客人關(guān)上店門，奧斯卡才擦著汗從后面出來。
看著在柜臺后打著算盤笑得合不攏嘴的浩特，奧斯卡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小奧，多虧了你啊，咱們今日又賺了不少，再這么下去，咱們很快就發(fā)財了吧?！?p> 浩特眼角的笑紋都藏不住了，語氣里都是喜悅。
作為一個商人，能夠找到像奧斯卡這樣的廚師，是他的幸運，更是他的招財樹啊。
“浩特大哥，我記得明天又是天下第一樓施粥的日子吧？”
奧斯卡盤算著日子，自從上次嘗過和氣粥已經(jīng)是三個月前的日子里，這三個月里每天晚上奧斯卡幾乎都能在夢里看到幾個朦朦朧朧的身影，以及那日街道上混亂的場景。
怕浩特和浩小寶擔憂，這件事情他誰都沒有告訴。
“是啊，日子過的可真快，小奧啊，明日咱們可得早點去，這樣你能多嘗幾口，到時候咱們又能大賺一筆了?！?p> 浩特的笑意更深，奧斯卡這樣的人才他可不能給放跑。
居然能夠只嘗一口，就能完美地復制出來和氣粥的做法，奧斯卡絕對是個天才。
而浩家酒樓這三個月日日爆滿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如此。
都說西城浩家酒樓的一個叫做奧斯卡的廚師，竟然做出了和氣粥，據(jù)喝過天下第一樓的施的粥的人說，那味道幾乎無二。
這一消息一經(jīng)傳出，無論是嘗過的還是沒嘗過的，全部都炸開了鍋。
奧斯卡謙虛地笑了笑，“大哥，我說了好多次了，可能就是巧合吧，我也不能次次都做的出來，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能比得上天下第一樓的大廚了？”
浩特聽見這話干脆放下算盤走到奧斯卡身邊坐下，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奧，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在大哥心中，你比天下第一樓的廚師做的還要好呢?！?p> 這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度，自然只有浩特自己知道了。
不過奧斯卡能夠復刻天下第一樓的東西就已經(jīng)足夠令他震驚了，本來以為這個偶然遇到的小兄弟只能留在酒樓里幫幫忙，沒想到竟是意外找到了一個天才！
天下第一樓的菜肴滋味是天下第一這自然沒得說，但是且不說每天供應數(shù)量有限，就是單說這價錢也不是普通人家能負擔得起的。
雖說賣同樣的菜品在名聲上有些不好聽，但是具體事情也要具體分析不是，若是對象是天下第一樓的話，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不要說西城了，整個西爾維斯王國誰不希望能吃上一口天下第一樓的東西啊。
見奧斯卡沒說什么，浩特又回到柜臺繼續(xù)算賬。
“小奧，小奧...”
耳邊的叫喊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十分模糊，根本聽不清男女，只能依稀辨認喊的是小奧兩個字。
“大哥，你叫我嗎？”
“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一定是太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還得早起呢。”
浩特可擔心得緊，生怕奧斯卡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沒辦法替他掙錢了。
奧斯卡雙眉緊蹙，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幻聽了，難不成真像大哥說得那樣，自己是太累了？還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心中這樣想著，奧斯卡便有了主意，等到明日領(lǐng)到粥之后，就去找個大夫看看。
屋外的蟬鳴擾人清夢，奧斯卡不去理會，反倒是盤腿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詞的模樣看著神神叨叨的。
“就是這樣沒錯啊，難不成是自己學得不對嗎？”
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本書，奧斯卡借著燈光仔細看著。
書的名字十分直白，叫做魂師修煉大全，作者不詳。
是一位在店里沒錢付賬打算吃霸王餐的魂師送給自己的，說是天斗城里一個著名的理論大師所著。
至于具體叫什么名字，奧斯卡記不住了，也不在意。
奧斯卡并沒有打算深究對方不付錢這件事，畢竟冥冥之中他記得自己也曾經(jīng)有過同樣的想法。
可是就算奧斯卡不追究，也不代表這名落魄的魂師能夠順利離開。
后面的事情奧斯卡在廚房里并不清楚，只知道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里，店里的碗干凈得很。
浩特身形魁梧，雖然不是魂師，但是一般魂師也很少能夠傷得到他，況且他一門心思撲在如何讓酒樓做大做強上，對于魂師修煉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那書隨手就被扔到了奧斯卡的懷里。
“小奧，留著你燒火吧，魂師什么的都沒用，成天打打殺殺的一點也不安穩(wěn)，還不如像咱們兄弟倆這樣開個酒樓呢?！?p> 奧斯卡隨意地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卻不是一貫的輕松。
事實上，他以前的想法和浩特的不謀而合。
作為一個不知道父母是誰，也沒有親人照顧自己的孤兒來說，能夠有個住的地方，能夠吃上飽飯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哪里還跟奢望什么其他生活呢？
可是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
就在那本魂師修煉大全扔到自己懷里的時候，奧斯卡整個人的精神可謂是煥然一新。
全身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是那種從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的顫栗。
西城夏日的天氣悶熱得很，雖然靠近冰封森林，但是卻也的沒什么風。
奧斯卡記得很清楚，在拿到書的那天，罕見地吹來了一場清涼的風，吹亂了書本的內(nèi)頁，發(fā)出如綠葉摩挲的沙沙聲。
只一眼，奧斯卡便記住了這輩子了解的第一個魂師知識。
魂師根據(jù)武魂不同有不同的類型，其中有一種魂師叫做食物系魂師。
于是，他將這本書偷偷帶回房間，白天里做飯，夜晚無事的時候，哪怕當做消遣時間也好，他總是會看上幾眼，有時候甚至會學著里面描述的文字繼續(xù)模仿。
這一學就是半個月。
“哎?！?p> 奧斯卡將書隨手往天空一拋，整個人順勢倒在床上，書本正正好好攤開打在他的臉上。
難道自己天生就不適合做魂師嗎？
書上說得很清楚，那些能夠成為魂師的人類生來體內(nèi)就是存在武魂和魂力的，甚至還有極為特殊的雙生武魂和天生滿魂力的情況。
奧斯卡可不敢奢望自己能成為這樣的天才，但是現(xiàn)在半個月過去了，不僅沒發(fā)現(xiàn)半分魂力不說，還生生熬了好幾個大夜。
看著自己因為一直做飯掂鍋變得粗糙的手掌，奧斯卡又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也許自己真的不該這么胡思亂想，浩特大哥說得對，像他這樣的人，就該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個廚師，平靜地過一輩子才是。
許是說服了自己，奧斯卡也不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將整個身子愜意地舒張成大字型躺在床上，至于那本書則是已經(jīng)掉在地上，和奧斯卡的鞋待在一處。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大亮，奧斯卡就被外頭嘈雜的聲音吵醒。
“小奧，你醒了沒有，咱們該走了?！焙铺卣驹谧呃壤锷熘弊映瘖W斯卡的房間方向喊叫。
對了，今天是天下第一樓施粥的日子了，自己可不能遲到。
奧斯卡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穿鞋的時候還不小心踩了一腳書，他也全然沒在意，匆匆將書放到桌子上就趕去和浩特匯合了。
還是一樣的傳統(tǒng)，浩小寶留在家里，由浩特和奧斯卡兩個人去。
看著已經(jīng)排上長隊的人群，奧斯卡有些后悔自己昨晚就不該看什么魂師修煉大全，要是早點睡覺的話，說不定能排得更往前一點。
天下第一樓的門口霎時間就排上了長龍，奧斯卡發(fā)現(xiàn)今日的人格外多，還有很多沒見過的生面孔，衣著很是華麗，一看就不是西城的人。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樓啊，居然能讓外地的人都被吸引過來，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廚師才能做出這樣的美味來？”
站在前面的浩特猛然轉(zhuǎn)過身，將方才聽到的消息告訴給奧斯卡。
“小奧，我聽前面的人說，今日的前五十名能夠有幸見到廚師的廬山真面目，我方才大致數(shù)了一下，咱們正好是五十，你一定要抓住機會知道嗎？要是能夠和對方交談就更好了?！?p> 奧斯卡點點頭，要是真的能夠和對方交談上，哪怕只有幾句，那對自己來說應該也是莫大的收獲吧。
浩特拍了拍奧斯卡的肩膀隨即轉(zhuǎn)過身去，嘴角的笑容看起來充滿詭計。
要是真的能夠說上話，哪怕只有一句，哪怕是罵人的話也好啊。
那樣他的浩家酒樓可真的要出名了。
當東方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天下第一樓的牌匾上的時候，今日的施粥就正式開始了。
酒樓的大門被驟然打開，無數(shù)金光從外頭飛射進昏暗的內(nèi)部，從里面一連跑出了十幾個人，兩兩一組足足抬了十個大桶出來，每一桶里都是滿滿當當?shù)摹?p> 奧斯卡雖然站得靠后根本看不清桶里面的食材，但是光是聞到這美妙的香氣，就足夠令人垂涎三尺了。
只是普偶通通的粥就能做成這樣，那要是換成真正的珍饈菜肴還不知道要好吃得什么地步呢？
天下第一樓的食物價格雖然貴得離譜，但是現(xiàn)在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今日的粥乃是藥粥，喝上一口便能強身健體，溫補滋養(yǎng)。還是以前的規(guī)矩，每人僅限一碗?！?p> 穿著像是管事的人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都陷入了瘋狂的討論。
“竟然是藥粥？沒想到天下第一樓的大廚還有這樣的手藝？”
“你是外來的吧，不知道我們這里天下第一樓的神奇之處。說什么強身健體，那都是謙虛了，我看啊，百病全消才是真的把?！?p> 人群中不知道誰的討論聲大了一點，連站在前面的奧斯卡也聽得清清楚楚。
這話說得也不算夸張，畢竟從來沒有人見過只喝一碗粥就能切實地感受到那樣真實的溫暖的擁抱感覺。
一傳十十傳百，這藥粥的功效從強身健體便逐漸傳成了喝上一口百病全消這樣離譜的程度了。
身為一名廚師，對于這樣的話，奧斯卡只在心頭盤旋了一會兒，就自然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會不會太夸張了？說到底這也只是一碗粥而已，又不是藥，怎么會百病全消呢？”
少女的聲音嬌俏靈動，就在自己背后。
西城地處偏遠，男女老少都以耕種為主要的營生，很少能聽到這樣嬌氣的聲音。
回頭看一眼吧，就一眼，奧斯卡心中這樣想著。
奧斯卡微微側(cè)頭，姿勢還算紳士。
只一眼，他便愣在了原地，少女一身水藍色的長裙給人一種出塵空靈的感覺，及腰的灰色長發(fā)打理得十分柔順。白嫩的肌膚就像剝了殼的荔枝一般，容貌精致，五官端正，身材勻稱，氣質(zhì)更是高貴。
那一瞬間，奧斯卡仿佛看到了仙女，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長得這么美麗的女孩。
注意到前面人的目光，女孩的身姿更加挺拔了，眼底像是無數(shù)星辰散落般璀璨，雖然帶著幾分驕傲和狡黠，但是嘴角的微笑還是令人感覺如沐春風般溫暖。
瘋了，奧斯卡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的心從來沒有跳得這么快過，一下兩下，在胸口怦怦亂跳，仿佛下一刻就不受控制般從身體里跳出來。
“你好?！?p> 女孩被奧斯卡著呆愣的模樣逗笑了，主動跟他搭話。
“你也是來領(lǐng)粥的嗎？”
奧斯卡迅速反應過來，正對著女孩，臉上的表情憨憨地，尷尬地撓了撓頭，仿佛是對方才自己的行為而覺得尷尬。
“你好你好，我叫奧斯卡?！?p> 女孩的笑聲如同悅耳的鈴鐺一般，只一聲就撼動了奧斯卡的內(nèi)心。
人家只是問自己是不是來領(lǐng)粥的，自己為什么要把名字告訴人家呢？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可疑，很隨便?。窟€是根本不會回答自己？剛才那一聲是嘲笑嗎？
越想越害怕，奧斯卡的心竟是僅僅一個微笑就惴惴不安起來。
誰承想女孩倒是大大方方地主動伸手，“你好奧斯卡，我叫寧榮榮?！?p> 看著對方那白嫩柔滑的小手，奧斯卡頓時生出了幾分羞愧，見對方的手一直懸在空中，奧斯卡將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半天，才猶豫地伸了過去。
只微微觸碰了寧榮榮的指尖，就迅速放開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的粥打得很慢，還是因為和寧榮榮在一起的緣故，奧斯卡覺得時間是那樣的漫長。
心中既激動又自卑。
看她的衣著談吐，一定是哪個城的貴族千金吧，自己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廚子，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呢？
時間繼續(xù)拉長，這樣自卑的情緒顯然占據(jù)了與她相遇的欣喜，奧斯卡漸漸有些難堪，他將整個后背留給寧榮榮，不敢再轉(zhuǎn)過身去看她半分。
就好像，只看上一眼，哪怕只有一個裙擺，他那無所適從的情感就會開始瘋狂地攻擊他。
現(xiàn)在他只希望前頭的人能夠快一點領(lǐng)粥，讓自己能趕緊從這個尷尬的局面解脫出去。
終于輪到奧斯卡了，浩特估計的不錯，到他正好是第五十個人。
天下第一樓的大廚就在眼前，奧斯卡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想要忽略背后的目光，將心思全部放在眼前人身上，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那所謂的一見鐘情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就那么一眼，就讓自己瘋魔成這樣嗎？
和想象中的不同，今日的藥粥不再是和氣粥那樣乳白溫暖的顏色，反而是一片烏黑。
“為什么是這個顏色？”
奧斯卡看著手中的碗忍不住皺起眉頭，畢竟以他作為廚師來說，一般的菜肴都是色澤鮮艷，極少數(shù)會出現(xiàn)全黑的情況。
站在他正對面的人身形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只是頭上帶著帽子看不清面容，聽見奧斯卡的話，倒是冷哼一聲，似乎是在嫌棄他沒有見識。
“這是用墨魚汁熬得粥，自然就是這個顏色，快點喝，后面還有人在排著呢?！?p> “可是...”
奧斯卡眉頭依舊皺的很深，墨魚汁的功效只是治療女子的血虛經(jīng)閉，絕對沒有什么強身健體的功效，況且這氣味也不太對。
“浩特大哥，你...”
奧斯卡本來想著問問浩特的意思，結(jié)果抬頭一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前面拿到藥粥的人每個人都像中了邪一樣，雙目散發(fā)著貪婪渴望的神色，發(fā)了狂似的喝著碗里的東西，甚至是伸著舌頭將整個碗都舔個干凈不放過任何一點。
大口大口汲取的模樣就好像那藥粥被施加了不可抗拒的奇妙魔力一般，浩特喝完了一碗之后還嫌不夠，竟是轉(zhuǎn)身過來爭搶奧斯卡的，沒等到奧斯卡反應過來，浩特就被天下第一樓的人架住扔到旁邊去了。
其余人也是這樣的反應，除了奧斯卡之外，前面的四十九個人此時正集體跪在不遠處，一個個瘋狂磕頭請求再恩賜他們一些藥粥，那乞討的模樣卑微至極，整個身子伏在地上，顫抖地去拉扯對方的褲腳，卻被那個廚師一腳踢開。
“你們怎么能這么做！”
看著一向挺拔健壯的浩特變成這副模樣，奧斯卡怒從中來，直接將碗中的東西扔到地上，憤怒地指責著對方。
奧斯卡剛想去把浩特扶起來，卻被猛地推到一邊，四十多個人一擁而上，也不顧什么形象和地位，用手撿著散落在地上的粥飯。
“浩特大哥，大家...”
奧斯卡的表情從來沒有像今日，像現(xiàn)在這么嚴肅過，他伸出手將碗中的一點殘余輕輕刮了一下，他倒要看看，這藥粥究竟有什么神奇之處？
只一小口，奧斯卡拍案而起，直接將桌上的大桶整個掀翻，他憤怒地拍打著桌面，質(zhì)問著對方。
“你這樣的人還配當廚師嗎？你怎么能夠?qū)⑦@樣的東西端給大家呢！”
奧斯卡沒有想到，自己羨慕崇敬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整個人氣得身體都在顫抖。
對方?jīng)]有任何反應，奧斯卡索性將十個大桶全部打翻。
所有的人發(fā)瘋般地沖了過來，一邊咒罵著奧斯卡，一邊伏低了身子去搶食著藥粥，好像只要能喝上一口，就已經(jīng)人生滿足了。
一時之間，這個天下第一樓門前的廣場上，竟是只剩下奧斯卡和寧榮榮還站立著。
多荒唐啊，奧斯卡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十分心寒，但是好在還不是所有人都是這么瘋狂的，好在還有一個是理智的。
他微微側(cè)頭，叮囑著寧榮榮，“這粥有問題，別喝?！?p>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喝的，我相信你?！?p> 寧榮榮可能想不到這一句話能帶給奧斯卡多大的鼓勵。
在西城這個地方，天下第一樓的聲望甚至比城主還要大，奧斯卡現(xiàn)在的行為無疑是蜉蝣撼樹，甚至他自己都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對的。
但是現(xiàn)在，他不怕了，因為無論怎樣，他的身后始終有一個人在支持他。
奧斯卡一把扯過面前人的衣領(lǐng)，聲音十分狠厲。
“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廚師！”